罗城平时住二楼的主卧, 这套房子也就一楼一个客卧,由于不住人,都被他用来堆放杂物了。

现在深更半夜的, 要他们两个大男人短时间内整理出来, 估计够呛。

罗城抓了抓耳朵,不无尴尬地讲:“要不你今晚先凑合一下,跟我住?明天我叫家政阿姨来打扫一下卫生。”

司尘也么得办法,只得点头同意。

罗城竖起手指指了指楼上,问:“那现在……要去休息吗?”

司尘与他对视一眼, 一秒不到,两人不约而同地撤开了视线,一个看落地窗一个看衣柜。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有点怪怪的。

公寓里上下两层都有卫生间,两人分头洗漱完,罗城拿了新被子和新枕头出来,躺在两米宽的大床上,和一个人睡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这让两人之间莫名的氛围被冲淡了一些。

罗城关了灯,躺在黑暗中,可以听到身边人起伏和缓的呼吸声。

这让他恍惚间几乎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他还在上一个世界,在潮s-hi昏暗的地下室,在逼仄闷热的机甲舱,在海边,在初生的朝阳里,在浩瀚无垠的星河下,而躺在他旁边的还是那个令人头疼的小疯子,会在睡着的时候不自觉地钻进他的怀里,然后第二天早上起来亲亲他的耳朵……

罗城突然回过神来,用力掐了自己的虎口一把,身上沁出一层冷汗。

追忆过去是最错的事情,他决不能让自己溺死在回忆里。

他用力闭了闭眼睛,急于把自己从这种情绪中□□。

司尘的呼吸声听起来也没睡着,于是他侧过身体,看向黑暗中那个静静躺着的人影,小声问:“要聊聊吗?”

司尘躺着没动,但是声音很清醒:“聊什么?”

“随便,聊什么都可以,”罗城蹭了蹭枕头,想了想说,“比如……关于这次的事情,你有什么头绪吗?”

司尘双手交叠搁在腹部,躺得很安详,语气听起来也并不惊慌或是后怕。也许是身为公众人物,对这种事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他语气平淡地反问:“比如?”

罗城翻了个身趴着,抱着枕头说:“比如,小马拿到你家的礼物,都是经过你的经纪公司的初步检查的,密封包装的东西他们应该也会拆开来看吧?像动物尸体这种东西,怎么会没有检查出来?有没有可能把这个东西给你的人,就是你公司里的人,或者,就是小马?”

司尘摇了摇头:“那具猫尸被特殊处理过,抽干了血液,并且盒子里放了炭包,还喷了很浓的香水,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公司的人也不会检查得那么仔细,只要里面没有易燃易炸物品,礼物都会被打包好放在储藏室里,然后由小马去取。所以,犯人可能是外部的,也可能是内部的,无法由此下结论。”

罗城心底“啧”了一声,回忆着小马跟他复述的场景,突然想起那句被写在穿衣镜上的句子:“‘我爱爱我的人,我恨恨我的人’……犯人为什么要写下这句话?这句话对你或者ta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司尘很快地回答:“没有。我不清楚。”

他在说谎。

罗城忍不住蹙眉,偏过头,在黑暗中仔细看着他的侧脸。

《基督山伯爵》讲的是爱德蒙·唐泰斯含冤入狱十四年后,化身基督山伯爵向昔日仇人复仇的故事。男主角爱德蒙报答了恩人莫雷尔,就是“我爱爱我的人”;同时,他经过j-i,ng心策划,将他的仇人卡德鲁斯,唐格拉尔,费尔南和维尔福一步步推入了深渊,这便是“我恨恨我的人”。

而里爱德蒙的经历,改换身份,通过一系列j-i,ng心设计进入巴黎上流社会的社交圈,一步步接近他曾经的仇人……这也和司尘的经历无比吻合。

如果那句话真的是在影s,he这个的话,那么那个恐怖的私生饭,很可能是知道司尘真实身世的人,或许是他曾经认识的人,更甚者……是他自己在自导自演。

罗城的思路不由自主地顺着后一条猜想滑去:如果这真的只是一场自导自演,那么司尘为什么要这么做?

思考戛然而止,就像一条路陡然到了断崖处,进行到这里就进行不下去了——无论如何他也看不出来这件事对司尘有什么好处啊?总不是住进他家吧?!

司尘冷不丁问:“你在看什么?”

罗城反应很快,笑眯眯地说:“看你好看啊。”

司尘似乎被他噎了一瞬,过了好几秒才略带无奈地说:“快点睡觉吧,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罗城:“那你呢?你明天准备做什么?”

“待在家里休息一天吧,”司尘叹息一声,声音渐渐轻下去,“我都已经有一年多没休息过了……”

过了十分钟都不到,他的呼吸就渐渐平稳,罗城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确认他真的是睡着了。

这光景,仿佛他在他身边真的卸下戒心,全无防备,如果罗城不是深知司尘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许就要信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到底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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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养成的生物钟,让司尘第二天清晨七点不到就自然醒了。

他醒过来时,感到自己的手腕上暖烘烘的。

罗城又趴在他身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桡动脉上,温度透过薄薄的皮肤传来过,仿佛连心跳都连为一体。

这动作让司尘的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当然明白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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