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一滴汗也没有流。

难以正确地描述那时自己的心情。除了讶异以外,还有面对无法探知的实力必有的恐惧。皇上不愧是皇上,一眼就选中这个来历不明却深不可测的状元郎,足见他有多么爱护自己的女儿。

…自尊与战斗过后的地面相同,被破坏得惨不忍睹。

长枪飞落在地,引起震耳欲聋的声响,他体内的躁怒也就来得如此措不及防。输给一个将军与在一名书生手头败下阵来,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原本该一击中的的长枪却每每失败,总看着白色身型早已预测到般先一步闪开,周清言已经产生一股焦躁和想不通的迷惑。

结果,只能把对方阻挡在长枪范围外,因为明白,一旦让冯绍民踏入近身战的范围,则自己必输无疑。

然而,绵密的攻击势必露出无法防御的破绽,太过专注于眼前的战斗也无暇顾及周遭的情况,当周清言一脚踩入不知何时因战斗而崩坏的窟窿里时,对手的剑尖已强力地突破他的防守,枪剑瞬间摩擦出刺耳高亢的声音。

“…为了公主我不能不战。承让了,周大人。”

轻柔中带有重重无奈的声音,瞬间浇熄周清言的骄傲与不甘。冯绍民浮现根本不像是胜利者该有的神情,忧愁地眺望高台上的人儿。当他注意到天香公主同等忧伤的眼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平静地抱拳行礼,接受了这个战败。

体内沸腾的热血,迅速地被这道平静的嗓音降温。相比起自己的大力喘息,前方的冯绍民甚至没流下半点汗水。露出凄沧的笑容,他整了整衣着,同样抱拳行礼。「蒙你赐教了,驸马。」

***

公主府的卧房内,冯素贞抱了一迭书堆在书桌上,而坐在梳妆台前的天香一如往常地在睡前习惯啃几口甘蔗。两人都在想着今早的比武,但得到的结论都各不相同。

「你说、父皇下次还会用什么法子测试你啊?」

冯素贞不禁苦笑,一边整理着桌上的书籍与奏书,一边回答:「若是换刺绣便好,我还可以为公主绣出一朵牡丹花来。」

天香吃吃地笑着,脸上尽是喜悦与得意。「你一个大男人,玩那些针线刺绣岂不贻笑大方?」

「公主一个姑娘家都能习武,为何男子不能刺绣?」冯素贞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摊开书本。「好了,睡前别吃那么多甘蔗,晚上要是又闹肚子胀,看我会不会理你。」

「你敢不理我,我就把你踢下床去!」

话是这么说,天香还是乖乖将甘蔗放下。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已经逐渐习惯听从驸马的话了。当然,就算有所察觉,她也不可能承认。

作者有话要说:亲:0点更新。一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我飞。)o/~~

☆、第39章

冯素贞于此便显得诚实多了,注意到天香放下甘蔗,口吻流露出属于丈夫身份的满意。「乖,这才叫夫唱妇随嘛。」

「臭美…」微红起脸不太有气势地反驳,天香解开发饰后便躺到了床上。「你今夜还要读书百遍?」

「嗯,况且有些奏书得处理。」

平淡地几乎听不出有多么心虚的声音,使天香失望而无奈地闭起眼睛。若是几乎听不出来倒好,但既然连驸马自己都感到心虚了,为何还是要坚持着两人间这道击不破的隔阂呢?

“我会为你赢得胜利”──比武前,驸马对她说了这样的话。但实际上,那胜利并不属于她,而是属于父皇和整个天下的。登上无人能及的领域,使无视来历不明的身份而选择冯绍民的人倍感光荣,就只是这样的成就而已。

天香的胜利并不是这个。

她想要对方给予的,也不是这种无聊的东西。

想起了早上与国师、菊妃的交谈。心中暗咐,下次驸马再战,会是什么时候呢?

比起让父皇满意、给天下江山一个交代,天香只要他能平安无事

所以求求您了,观音娘娘。睡着以前,还记得每晚在心里的祈祷。

驸马是个该得到快乐的好人,请别忘记他啊。

夜深人静,连月亮都在乌云后颓然睡去。

「…你正作着好梦吗,公主?」冯素贞坐在桌前,遥望着床上侧身而睡的女子,无人听闻的语气轻柔低微。「真希望能让你的梦永不结束。」

但那是不可能的。她放下书本,沉重地闭起眼。

今晚,依然是一人在床、一人在桌前,孤独无边的夫妻之夜。

***

随着接仙台日趋完工,民间与官员的舆论声浪更是如火如荼,为了控制思想并向不满的官员示威,国师派了帮众潜伏入众人府邸窃听监视。

「──两天前,驸马邸抓到三名欲仙帮的卧底,所以这段期间内可以暂时放心。」午后,冯素贞坐在书房桌前,对着一旁的张绍民道:「张大人,你府上又是如何?」

「还未清查完毕,但估计至少有两名。」他看来有些烦恼。「上次国师在朝中使的那法术,冯兄,你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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