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补上这句,手都微微颤抖了。

四大君主的王座上仅存的王全数苏醒,这是否预示着第五个太阳纪的结束即将来临?它们迫不及待的苏醒是为了什么?加速人类的灭亡,还是,它们也想在真正的皇帝降临前,将它扼杀在摇篮?

2012年快结束了,世界将迎来的,会是它最终的降临吗?

昂热突然想起来路鸣泽,他总是在笑,但那笑的背后藏着吐着信子的毒蛇。

创造出白王和四大君主的maker对现在的所有人而言,都只是古书上的记载,然而它在冰冷无感情的记载中都拥有着震撼人心的力量,尼德霍格,它将咬断世界树之根。卑微如蝼蚁般的人类,凭什么,再次踩在黑王的尸骨上活过第五个太阳纪?

路鸣泽,交换了路明非血统的路鸣泽,他到底是谁?他如何以一己之力斩杀青铜与火和大地与山?被交换了血统的路明非,又本是什么样的存在?

这间会议室像突然被扔进了海水里,空气瞬间抽干。所有人都被笼罩在巨大的谜团里,几乎窒息。

“联系汉高吧,恺撒你回去,请加图索家的那几位出山。”

“还有,让芬格尔回来。”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鼾声的老男人又靠在落地窗上,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一百三十九岁的昂热眼里的光,又忽地熄灭。

进入十一月了。

第 10 章

“海洋便是一切。在海洋上,人们决不会感到孤寂,因为无论在哪一方面,他都能感受到生命的活动。海洋不属于专制君主,在那里,我独来独往,无拘无束。在那里我是完全自由的。”他合上书,拖长的调子停止,“海洋不属于专制君主,它们需要接受审判,对吗?”

他抬起女孩儿的下巴,轻轻摩擦。这动作很不协调,他的女孩儿很高了,远比他高。只有他被囚禁在时间里。他突然生气,揪着她漂亮的长发将人扔到一边。尽管他是孩子模样,却没人敢俯视他。

然而女孩儿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像个漂亮的玩偶。她眼神空洞,金灿灿的眼在这夜里很吓人。

“我只需要一些时间。”他笑,看着身上不断长出又不断脱落的银白鳞片喃喃自语,“只需要一些时间。”

“什么能从我们身上脱落,我们都让它化作尘埃。”

“把残壳都丢在泥里土里,我们把我们安排给那个,未来的死亡。”

他直立,眼前景色不断变幻。或许是鞋跟在冰上滑动,或许是地球自身围绕着他的鞋跟在旋转。

他前迈一步,滚烫的岩浆从山口汹涌溢出,黑烟吞天蔽日。他后退一步,冰面开裂,融化,海平面不断上升,暴雨侵袭,陆地被尽数淹没。他左跨一步,飓风裹挟着石块沙砾扑向一切,树木被拦腰折断。他右移一步,地面崩塌,宛如一道道丑陋的疤痕,又似掩饰得最差的巨怪的血盆大口,吞下所有。

他站在原地,周围只剩皑皑雪山与辽阔冰原。

没有一丝生的气息。

第五个太阳纪,预示着什么?

他看着盘旋在天上的黑色巨龙,它实在大,尽管盘旋着,投在地上的黑影也总能将他笼住。这种感觉很奇怪,他看着那庞然大物,像在看自己。它分明强大,却一直弱小。

它盘旋,九圈,不多不少,然后他被猛地扯远,世界在他面前陷落。他对上巨龙猩红的瞳孔,莫名觉得悲伤。

它被抽去了所有,连飞都没了力气,低低的,带着哀鸣。

它为谁哀鸣?

它轰然落地,在漆黑的深渊里化成小小人形。

他看不到,自己淡棕色的瞳孔一点点染上暗金色,又被猩红覆盖,他分明与它是同一个。

路明非头埋在被子里,只剩黑漆漆的发顶露在外面。他的脸在监控中完全看不到,所以没人知道他是否醒着。

所以没人看到,他睁开眼,黄金瞳爬上血色。

那是个小巧的瓶子,瓶子里的液体咆哮一般,冲击着瓶壁。他拿起瓶子对着月光,月光透不过那浓重的颜色,只能不甘心地打下一片y-in影。

“赞颂吾王的降临,毁灭即是新生。”

他朝着正东方,虔诚地亲吻炼金阵的核心。

那液体都安静在他手边,仿佛也对着那莫名的力量跪下。

我们在他面前,只能选择臣服。我们在他面前,只能卑微。

“嘿!你也在这儿养病吗?我爸爸也在这儿,他在那边,你们认识吗?”唐森今天穿着亮蓝色的丝绸衬衫,中国龙金线勾描盘绕其上。他咧着嘴笑,蠢得越发像个二傻子。

路明非下意识捂脸,想说我不认识这蠢货,然后猛地想起来,他也确实不认识这男人。

缩在监控室里的芬格尔盯着僵直了身子的路明非,恨不得过去一脚踹死那个二百五,可他现在也只能紧紧抓着窃听器,祈祷局面还在控制内。

“我认识……你吗?”路明非放下手,眼里是全然的迷茫不知所措。

这家伙现在活像个被强逼着探出头的乌龟,小小一团,可怜兮兮。

“你的记x_i,ng不会这么差吧?我们前年一起参加过拍卖会啊,去年在北京,我……”

“这位先生!”“特宁医生”刚好路过这里,但他打断唐森的语气很生硬,“我的病人需要休息,你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

“雷诺德.特宁”鬓角有汗,让巧合变得刻意。他肌r_ou_紧绷着,揽着唐森几步远离了路明非。他不忘回头冲路明非安抚般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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