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懵懂懂的栗姬,心中愈发无力。

“陛下……”栗姬有些恼火的撅了撅嘴,不依不饶的叫道、“下去!”景帝突然一声暴喝,虎了栗姬一跳。当即眼圈儿一红,起身气呼呼的走了。

看着栗姬越来越远的身影,景帝叹了口气。心中不知怎么却想起王美人来。想起宫中上下对王美人的交口称赞,想起王美人往日里的贤惠大度,温婉恭顺……

王美人正在绮兰殿为怎么劝服陛下同意郅都做刘彘的老师而绞尽脑汁,突然听到春陀过来传召自己去汤泉宫侍奉。当即吓了一跳,心中盘算着今日该侍奉的不是栗姬吗?怎么会变成她了?

春陀看着有些诧然的王美人,浅笑着提点道:“适才陛下对栗姬娘娘发了火,心中颇为不愉。娘娘侍奉的时候还请仔细着些。”

虽然不知道景帝为何对栗姬发火,不过这事本身就挺令人愉快的。王美人即刻梳妆打扮又给春陀打点了一番就随着去了汤泉宫。

到了汤泉宫之后,看着景帝面色如铁还有些颓败的神容王美人心中大骇,面上却丝毫不露,上前欠了欠身,笑容温婉的拜倒:“见过陛下!”

“爱妃来啦!”景帝有些疲乏的睁开了双眼,看着面前笑容温婉柔顺的王美人,意兴阑珊的说道:“过来坐吧!”

“多谢陛下。”王美人笑着应了一声。走到景帝身边做好。又主动将景帝的头放到自己的膝上,按照韩嫣教的手法给景帝做起按摩来。

王美人的技巧算不上高超,不过刚刚和栗姬生了一肚子气的景帝感受着王美人力度适中的指尖在自己头上又捏又按,看着王美人片刻功夫就布满了汗水的鼻尖。两相一对比更是感叹王美人的懂事贤惠。当即叹了一口气将适才试探栗姬的言语又原封不动的和栗姬讲了一遍。哪知王美人闻言之后,并没说自己会如何如何,只是笑着将额头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沉默半晌方才说道:“陛下不过是偶感风寒而已,千万别胡思乱想了。陛下千秋鼎盛,正值壮年何必思考这些有的没的,不若听太医的嘱咐好好吃药放宽心好起来才是正经。再说是人哪有不生病的,这一生病就胡思乱想,如今看来,陛下竟是比彘儿还孩子气呢!”

景帝听着王美人的话不禁一乐,口中说道:“你怎么把朕和彘儿比在一起了。”

王美人笑着应道:“在我看来陛下和彘儿都是一样的,都是俾妾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那若是等朕百年那一天,爱妃会如何对待朕其他的子嗣?”景帝又一次问道。适才不过是心血来潮随意问了一句,不过这次确有几分认真。

“陛下,”王美人闻言,言情脉脉的看了一眼景帝,开口说道:“无论是不是俾妾亲生的子嗣,他们都是陛下的孩子。俾妾自然会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那样照顾。”

景帝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将手覆在王美人的手上,意味深长的拍了拍。

“陛下,”短暂的沉默之后,王美人小心翼翼地叫道。

“嗯?”景帝惬意的闭上眼睛,哼了一声。

“陛下,俾妾想给彘儿单独找个老师。”王美人小声说道。

“哦?”景帝睁开了眼睛,看着王美人问道:“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事。”

“没什么,只觉着彘儿年岁渐渐大了,愈发有自己的主见。何况那窦婴窦太傅毕竟是太子太傅,他的职责是教导太子,自然对彘儿的学问略有忽视。因此……”王美人说着,声音愈发低微,时不时还偷窥一眼景帝的神色。脸上有种心虚的尴尬。

对于太子等人对刘彘的刁难,景帝也略有耳闻。那窦婴既然是太子太傅,自然将全部心力放在教导太子身上。何况他是栗姬一系,忽略刘彘也情有可原。景帝本来也没在意。不过看着王美人如今的神色,也愈发感叹起来。王娡也不容易啊!这么雍容贤良谨小慎微的一个人在彘儿的问题上还是开了口,怪不得人都说为母则强。当即叹息说道:“皇子到了年岁自然要请教习师傅,让彘儿总是跟着太子一起念书也不太妥当。既然爱妃提了,那就直接给彘儿找个师傅吧!”

王美人闻言大喜,立刻躬身拜谢道:“多谢陛下。”

“爱妃不必多礼,这是朕应当做的。毕竟彘儿也是朕的儿子。”景帝看着王美人因为些许小事便感激涕零,又想到无论自己如何宠爱依然抱怨不休的栗姬。愈发感觉到两人的差距。当下主动问道:“选谁做彘儿的老师,不知爱妃心中可有思量?”

“这……”王美人闻言,迟疑片刻,方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原本朝堂大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宜多言。但是事关彘儿,所以俾妾还是左思右想思量三番,还请陛下恕罪。”

“哎,天下父母心。爱妃也是为了彘儿的前途着想,有什么怪罪不怪罪的。”景帝好笑的说道。愈发觉得王美人不但贤淑大度,还挺实诚。这人都有一个特点,当你看一个人不顺眼的时候,她怎么做你都觉得不好。可一旦你发觉这人真的不错,那她无论做什么事情你都会替她找到最完美的理由。景帝现下也是如此。“那爱妃心中,谁适合给彘儿做老师?”

“俾妾不过是个深宫妇人,这朝廷大臣认得也不多。哪里能说得上合适不合适呢!”王美人娇笑着打趣了自己一句,逗得景帝愈发开怀。“俾妾只是想着,人都传言中尉郅都这人为人正直,公正廉明。俾妾想着,若想做事,先学做人。这中尉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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