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窥严览的修长手指,偷窥他干净的下巴,脸上洋溢着小幸福,连他在骂自己的时候都偷偷得笑着。

严览把他要说的话说完了,储年年一直低着头乖乖听他训话,在这间公司里储年年乖地像一个异类,好比一群流氓里混进去的十佳好学生。

说完了?就这些吗?储年年拧着手指,她好想再听严览骂她啊,那声音真让她如沐春风。

严览以为她在走神,说:“你还好吗?”

“感冒发烧。”储年年抬起头,乌黑的眼睛里投影着严览的脸,严览在那刻惊讶到无法把视线移开,而下一秒,那感觉就消失不见。而且这样的情况发生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连严览都习惯到以为是正常现象了。

储年年在回来的路上又去买了一点药,顺便替自己买了一碗馄饨做晚餐。

家里又是一片狼藉,这次不是水没关灯没关这么简单,她看到微波炉在动,抽油烟机不知道何时被打开,还有空调,空调居然自动吹出冷风。

冷风吹地她从头冷到脚,情况远比她想的要可怕。一定是有人在恶作剧,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想吓死她么?

它知道储年年回来了,同时更清楚的意识到她被眼前的情况吓到,但是它也没办法,因为它摸索到了打开开关的技巧却不知道怎么关掉,这人把东西一一恢复原样。它想,这人的外表让它无比失望,但是从这里可以看出她的智慧非比常人。这点,稍微让它得到了一点安慰,但是,它的评判标准还是美貌,不美貌不赏心悦目的东西就没有存在价值。

当她在离它半米远的地方站定时,它嗅到空气了多了一抹奇怪的味道,那是妖的气息,又不纯粹是妖,还有一点不纯净的龙息,龙是万灵中最受尊重的东西,就算是在它这个年代龙也不多,更何况是此刻。而她何时沾上龙的气息的?

储年年带上馄饨,去厨房拿了一样东西而后缓慢走进卧室。

它现出原形,跑到储年年放包的地方,那里妖与龙的气味更加明显。

卧室的门猛的被打开,储年年以百米加速度冲到客厅桌子上,手中的平底锅举过头顶,要给那个可恶的混蛋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客厅里除了她没有两条腿的人,只有四条腿的奇怪生物。

储年年确信自己没有眼花,她高高举起的平底锅僵持在半空中,坐在桌子上的白色生物在自己到来以后没有惊慌逃走,而是平静地坐了下来,与她隔空对望。

那是一条狗!白色的漂亮地让人想要尖叫着跑上去抱住的好狗,这没有一丝杂色的白色毛皮像雪一样白,不对,那不是狗,狗没那么小,而且那眼睛……储年年看到了它飘在空中的尾巴,一根两根三根……

九根!哪种狗能长九条尾巴?除非是……

储年年想起一种生物,经常出现在电视里,一定是由长相妖娆的女演员来扮演祸国殃民的情节。

“啊!!!!!!!!!”储年年想还不如见到鬼呢,见鬼也比见到九条尾巴的狐狸要好!

储年年的尖叫声让它心情不悦,连叫都能叫地这么没气质,足以说明她的血脉已经没落到底了。

它站起身,缓缓朝储年年走去,储年年一步步后退,同时把平底锅摆在胸前,说:“你别过来,我叫你别过来,我现在就打电话给110让他们来解决这件事情,要么我应该打电话给120,我应该是吃药吃多了的缘故,是幻觉,绝对是……”

储年年自言自语着,快退到极限的时候脚下的地毯突然滑走,储年年身体向后倒去,重重砸在地上。

顿时头昏眼花,脑袋里像有一个乐队在歇斯底里地唱歌。

毛茸茸的尾巴在她面前晃着,那毛尾巴盖在她的脸上,带来舒服的触感,那狐狸压在她的胸口,俩爪子还按在她的两团r_ou_上,储年年睁大了眼睛,与狐狸的眼眸碰个正着。

那狐狸低下头,朝她靠近。

储年年心想它不会是想吃了自己吧!

她好倒霉,怎么可以有人和她一样倒霉。

自小没享受过家庭的温暖,老妈太漂亮老爹太潇洒,两个不甘寂寞的人生了她就立刻离婚,有这么好的遗传基因在按理说她应该是个美女,偏偏自小就是一个不起眼的普通人,智商一般情商也一般,到这个年纪没有亲密的闺蜜更没有对象,连个想潜规则她的人都没有,十几年的大号岁月都给了无果的暗恋。

她不想死,她还是处~女她连初吻都还在……

它听到了,在短短的时间里储年年已经把她这大半生都总结了一遍,它听见以后没有同情,只有嘲笑她没用。

储年年急地想要哭了,她的身体竟然像死了一样,动也不能动,这妖怪一定是要拿她当点心吃掉了……现在打110,警察有本事救她吗?

狐狸离她越来越近,直到它的嘴碰到了她的唇。

不!储年年珍藏了一辈子都没有献出去的初吻在此刻被一只狐狸给夺走了。

储年年深受打击,连自己能听到它说话也没有注意到。

“废物。”那声音明明白白是她的耳朵听到的。

储年年再度看向盘踞在她胸口的白狐狸,花了很久才领悟到,是她在说话。

那是人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声音是如此的美妙,如果那人去唱歌一定会红,至少在储年年有限的人生里她没有听到过比这个更飘渺空灵的声音来。

她会赞美这个声音,前提是她不是在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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