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里林让又要去找庐瑾瑜做功课,魏满早有准备,半路劫杀,一个闪身就拦在林让面前,杀气腾腾的说:“去哪里?去见谁?做什么去?”

林让看着魏满,想了想,说:“去……见初恋?”

魏满:“……”

魏满一瞬间差点以头抢地,林让的心肠越来越黑了。

林让见魏满的脸色僵硬,不由轻笑了一声,魏满抓住林让不让他走,说:“一会子下午便要去武子台的营中赴宴,你如今哪也不能去,便陪着孤。”

武子台准备了宴席,自然不是在自己的华乡郡地盘子上,毕竟请人来自己的地盘喝酒,不是请君入瓮,就是开门应敌,不论是主人还是客人,肯定都吃不踏实。

因此武子台特意离开了郡城,驻扎在淮中与华乡附近的郊外,安营扎寨,两军便在这里会面,对谁都方便一些。

魏满与林让前来赴宴,夏元允亲自领兵,谋主段肃跟随,当然还少不了魏满的贴身保镖召典。

这队伍可谓是万无一失了,保护的犹如铁桶一般。

众人驱马,远远地便看到了武子台的营地,营地方方正正,门口列兵整齐,一看便是军纪严明,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

魏满不着痕迹的观察了一下,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武子台了,虽当年是八拜之交,但过了这么多年谁知道对方变成了什么模样儿?

他们的兵马来到营地前,负责瞭望的士兵已经看到,立刻传话下去。

很快,营门轰然打开,一个身穿介胄的将领迎了出来,拱手说:“骠骑将军,卑将乃武公麾下功曹史,特意奉主公之命,前来迎接骠骑将军,请、请。”

功曹史乃郡守的佐吏,如今的岱州刺史虞子源,当年就是吴邗太守杨樾的功曹史。

功曹史引着众人往营地中开进,说:“卑将为各位导路,请。”

虽然只是临时搭建的营地,但是营地里一片肃杀,两列兵马整齐划一,夹道而立,一个个士兵执枪,目光有神,显然是列兵给他们看的。

众人随着功曹史进入营地,很快就被引导入一个营帐之中。

功曹史笑着说:“还请骠骑将军稍等。”

魏满点点头,既然对方如此礼遇,那他们也必然是先礼后兵。

魏满便说:“有劳。”

功曹史说:“不敢不敢。”

说着便赶紧退了出去,去请他们的主公,武子台了。

林让坐在席上,看了看左右,这显然不是用膳的地方,估计宴席要在其他地方准备。

没一会子,功曹史便回来了,十分恭敬的说:“魏公,请,请随卑将来。”

众人站起身来,跟随着功曹史出了营帐,准备往摆宴的营帐去,只是没走几步,功曹史便停了下来,有些为难的支吾了一声。

这才说:“各位,不瞒各位,今日我主公宴请魏公,其实多半是为了叙旧,因此……”

他说到这里,便支支吾吾说不下去了,林让看着那功曹史,说:“因此什么?”

功曹史干笑了一声,说:“因此,我家主公只邀请了魏公一人,所以还请各位刺史、将军能体谅一番,主公已经备下了其他酒宴,请各位这面儿用膳。”

众人一听,这武子台好大的谱子,只邀请了魏满一个人用膳,其他人等需要回避,这是什么说辞儿?

那功曹史不知魏满与林让的干系,还自掘坟墓的说:“我家主公与魏公乃是八拜之交,昔日里的刎颈之友,自然有一些体己的话儿,需要私底下谈论谈论,诸位请随卑将来。”

夏元允心直口快,说:“这如何使得?!虽你们武公与主公曾有八拜之交,但已经数年未曾见面,还收留叛贼余孽,如今单独邀请主公会面,谁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功曹史脸色登时难看起来,又十分为难,说:“这……夏将军您误会我家主公了,我家主公万不曾有半分怠慢之意啊,想当年,我家主公曾救骠骑将军于危难之间,如此拔刀相助,两肋插刀的人物儿,又怎么可能暗地里使绊子呢?”

段肃先生则比较委婉,笑眯眯的说:“话虽如此说,但人的秉性是会变的,如今咱们千里迢迢赶来赴宴,武公也没道理,分个三六九等,不是么?”

段肃先生又说:“再者说了,这兵荒马乱的,就算你们武公没有害人之心,万一着了旁人的埋伏,到时候也没个照应,不是么?”

功曹史刚要说话,段肃先生已经第三次发问,说:“且功曹心疼你们主公,不才也是一片忠心,如何能不心疼自家主公呢,这为人臣的,不侍奉在主公身边儿,自己跑去吃喝,是什么道理?不是么?”

三个反问,说的功曹史是哑口无言。

功曹史无论如何说不过段肃先生的,脸色尴尬极了,说:“这……这这……”

功曹史支支吾吾的,林让倒是极为爽快的,说:“武公一定要将我们魏营分个三六九等,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挑拨。”

“不不不,绝无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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