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便好了,袁绍拉了魏满,袁谭一看,十分殷勤的想要与张让坐在一起用膳。

魏满眼看着袁谭就要跟张让面前凑近乎,心中十分不爽。

哪知道这时候夏元允突然挤了过来,险些将袁谭给挤飞出去,对张让说:“先生,咱们坐一处!”

袁谭本都要坐下了,哪知道来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根本不会看旁人脸色,便把袁谭给挤了出去。

袁谭是个文化人,又自持是贵族之后,自然不好跟夏元允计较什么,便忍气吞声的坐在了其他地方。

张让倒没觉得怎么样,和夏元允坐在一起也好,毕竟夏元允是个容易亲近的人,而且十分实在,给人感觉很好,张让虽不太计较这些,但还是容易和夏元允相处一些。

夏元允坐下来,脸上挂着憨厚的表情,却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魏满,给魏满递了一个眼神。

魏满一看,心说好小子,不愧是自己弟弟,办事儿就是干脆利索!

夏元允虽是个实诚人,但并不是个傻人,怎么能看不出袁谭那个殷勤的劲头?魏满被袁绍缠住,不能出手,夏元允自然就出手相助了。

袁绍一看,只恨袁谭不争气,都这般帮他了,袁谭还是无法与张让亲近,当真是愚钝不堪!

众人落座风波之后,袁绍便哈哈笑着说:“今日难得大家齐聚一堂,咱们饮酒也需助兴,来人,令琴师进来。”

袁绍的话音一落,就见幕府的大帐帘子“哗啦!”一声打了起来,两个士兵左右打起帐帘子,一个身着水蓝长衫,外套月白薄衫的年轻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便是琴师无疑了。

那琴师生得婀娜身姿,一脸万千不胜之姿态,肤似白雪,面若桃李,脸颊殷红,一双含情似水的杏核眼,柳眉弯弯如画远山,更有一点鲜艳菱唇,整个人透露出一股说不尽的风情。

那琴师摇曳生姿的走进来,关键年纪还小,水灵灵似的,抱着琴弯腰行礼,然后快快入座,将琴安于案几之上,说:“敝人献丑,还请魏将军斧正。”

谁不知道魏满是个“粗人”?

从小不学无术,就好飞鹰走狗,遛鸟他行,这些琴棋书画的,他虽也习得一些,但并不精通。

在场诸多人中,那琴师唯独请一个门外汉魏满来斧正。

不止如此,还悄悄地抛了一个水灵灵的眼神过去。

魏满一看,心中十分了然,怕是袁绍找来,投我所好的琴师。

什么抚琴听曲都是假的,其实就是想要蛊惑自己。

魏满不屑的冷笑一声,若是找个美娇娘来也便罢了,怎的找这么一个娇滴滴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男子过来?

岂不是轻视自己?

魏满哪知道,袁绍一心以为他与张让有些什么,又观张让模样,便确信魏满中意的是那种偏阴柔、纤细,又羸弱不胜的类型,所以才投其所好的找了这么一个琴师。

琴师缓缓拨琴,频频给魏满暗送秋波,但是魏满连看都不看一眼,端起羽觞耳杯来饮酒。

这一饮酒,不由皱了皱眉,酒中的滋味儿有些古怪,是以前没吃过的味道,说不上来什么,倒也新鲜有趣儿。

张让端起耳杯,还未饮入,就嗅到了一股药草味道,仔细一闻,竟是药酒?

张让嗅觉很灵敏,一闻就知这是大补壮阳的药酒,如今正是入冬变天季节,又已经天黑,其实一般男子不该多饮这种极烈壮阳的药酒,毕竟天黑之后就应该是阴盛阳衰之时,该当顺应天常,才能养生,就和天黑之后不能食姜一个道理。

因此张让只是呷了一口,便没有再饮。

一抬头便看到了魏满,魏满正在饮酒,似乎觉得味道不错,饮了三盏,袁绍还在继续为他添酒助兴。

张让本想提醒魏满,不过转念一想,也无不可,毕竟魏校尉日前就有肾阳虚的毛病,而且讳疾忌医,不肯吃药,如今正好趁这时候,小补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因此张让虽有心,却没有提点,只是让夏元允不要多饮。

夏元允不知其中弯弯绕绕的缘故,还以为张让怕自己饮酒太多会误事儿,毕竟这里是军营,便答应说:“放心罢,先生,我今儿个滴酒不沾。”

张让感觉的没错,这酒便是壮阳大补之物。

袁绍特意寻觅了这么一个美艳的琴师过来,就是想让琴师给魏满献媚,一方面蛊惑拉拢魏满,可谓是美人计。

而另一方面,则是利用美人挑拨离间张让和魏满之间的感情,想让他们出现芥蒂,这样便可拉拢张让投效自己,可谓是离间计。

一石二鸟的好办法,当然要有药酒助兴!

魏满如今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之年纪,再加上药酒,一旦喝多了,必然无处发泄,到时候袁绍便把琴师送到魏满的营帐中,欲成好事儿!

袁绍心想,魏满乃是太尉之子,从小到大何曾为什么人守身如玉,必然不会拒绝送上门来的美人儿,到时候再找张让来捉奸,必然是一场好戏。

酒过三巡,魏满也喝得微醺,便不准备再饮,起身告辞说:“时辰不早,明日还要另行赶路,弟弟这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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