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微的眉眼秀丽而清澈,五官j-i,ng致,当他微微仰头,目含求恳之时,真是让人看了甘愿为他摘星捞月。

皮相倒真是不差,正是他少年轻狂之时颇为喜爱的口味,柔软而带着些卑微的骄傲,让他想掠夺,想狠狠撕碎那点脆弱的骄傲。

厉弦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歪着头斜靠在椅背上,懒懒地说道:“什么都愿意做?!你这话可真配不起你身上的血脉,当真是——自甘堕落。”

他的心老了,早不是当年的轻狂热血,口味居然也变了,吃惯了毛腿的夯货,竟有些啃不下这等自以为是的青枣,啧啧!仲衡这货果然也有颠倒审美意趣之能啊!

仲微听得他这句话,一张嫩生生的俏脸唰地瞬时变得惨白,继而晕红满面,面皮似是红得要滴出血来,眼中却仿佛跳出一簇火光,熊熊燃烧。

他猛地站起身来,忽地咬咬牙,合身扑了上去,用力搂住厉弦的腰,吻上了他的胸口,愤愤然抬起头,问:“仲二做得,为何我不行?”

厉弦一时没及防,被这半大小子搂住了腰,听得这话气得笑了,飞起一脚将人踹了开去,仲微一声痛呼,蜷缩着重重摔在一旁。

厉大人走上前,蹲在他身前,拧着仲小六的下巴,道:“我与你兄长生死相交,x_i,ng命相付,心悦彼此愿一生同行,不是你这等龌龊心思可以侮辱的。”

这话说得光明正大、义正辞严,他买了仲二一条小命,救了他家女眷几条命,自己也是收获颇丰,既得了一个贴心“能干”的勇将,又得一知心爱侣,身心都是悦得很。至于什么开始时的被迫无奈,什么为了赚积分,什么只贪□□……这等早先的小事,咳咳,就像上人们说的,且随风去,不要计较太多么!

仲六咬着牙,面色y-in沉地用颤抖的手臂半撑起身体,忽地尖声笑道:“我龌龊?我躺在廷尉狱的黑牢里,一身污秽、遍体鳞伤,且躺着等死!三哥病了,病得死去活来,叔伯家的老九和十一当日就死了。我被卖到一户畜生家中,生不如死,为了苟活什么不要脸的事没做过?那自是比不上我好二哥这等光明磊……”

“你的好二哥在廷尉狱被打断了腿,半死不活的被卖到我府上,要不是我医术还算不错,如今你得去他坟上说三道四、埋怨不休了。”

厉弦大马金刀地坐在交椅上,看这孩子怨天恨地似是人人都对不起他的德x_i,ng,脑海中上人们口沫四ji-an的弹幕简直快把他淹没了,上人们有一个词总结得挺到位,这娃就是“中二”啊!

被上人们激动的弹幕一喷,厉弦被仲小六搞出来的一股无名之气倒是突地消了,本来对这等不识好歹的小子他也懒得多搭理,但这个有些不同,他是自家夯货目前唯一的弟弟了,倒是还值得他费几句口舌。

“你家突逢骤变,从天上掉落泥坑确实凄苦,但你既然背负了仲姓,就要接受他给予你的荣耀与痛苦,若是你不姓仲,你以为,你还会有机会被越治买下,活着来到我的面前吗?”

厉弦嗤笑一声,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冷冷地说道:“没人欠你什么,更没人需要对你……”

“公子!”思庐在门外低呼,“仲校尉来了。”

门突地被打开,仲衡逆光站在大门外,低声道:“阿弦,我来了。”

他没有多问什么,低下头看了眼匍匐于地、一身狼狈的仲微,再没给他一点余光,起身走向自家的阿弦。

被如此无视,仲微的身体忽地剧烈颤抖起来,拼命地尖声咒骂:“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你出生就得父亲看重,悉心教导,我却连名字都只是个‘微末不足道’?凭什么同跌下万丈深渊,你却可以逃脱生天,被厉家的公子买了好生对待,我却要被不当人的欺辱?!凭什么我用尽力气都争夺不到一点微末的机会,你却能让他宠爱有……”

厉大人听得有些烦,随手脱下足衣塞进了这小子的嘴里,顺手抽出腰带把人两只手给反绑了。

仲微涨红着脸翻倒一旁,嘴里只能“唔唔唔!”

厉弦斜眼睨着面沉如水的仲二,道:“我帮你管教下不懂事的弟弟,你不介意吧?”

仲衡看着他,锋利硬朗的眉眼忽地柔软了下来,轻轻弯起嘴角:“你管教他,理所应当的。”

厉弦点点头,又蹲在仲微跟前,重重拍了拍他的脸,道:“小子,运气这东西是老天爷给的,你争都争不来的。仲二会投胎,你也不差,不会投胎的都在挣命过日子,哪里还能像你这般中气十足的抱怨这抱怨那?被欺辱了,就攒着力气好生磨炼,改天自己欺辱回去,撒泼嫉恨除了让你显得无能又懦弱,别无他用。

行了,你这就是吃饱了撑的,才有空闹这出。”

他转头喊道:“思庐!让这小子去少年团报道,搬到那里去住,日后一视同仁,不劳动不得食,累功进阶。”

“想让人看得起,就做出点样子来!别一边吃着你父兄赚的米,一边喊着人人都对不住你,还异想天开到来勾引……咳咳咳!”

差点说漏嘴,厉弦不知为何颇有些心虚,也懒得再为这小子多费心思,站起了身。

仲微气得脸上红都几乎要滴血,额头青筋直蹦,挣扎着呜呜不已,到底还是没能再骂上一句半句,便被思庐让人拖了出去,从此而后,想必他会为了自己的衣食温饱忙得再无一刻怨天怨地的时间。

看着如一条大鱼般弹跳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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