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那些无用的,拿不拿,不拿我就杀了这小鬼。”

几乎是呼喝才落的一刻,莫道桑又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要控制不住的预感愈来愈强烈,他如今满心满眼都只剩下,疯狂地渴求着鲜血。

好让他积压经年的神经彻底放纵。

莫道桑靠着仅剩的理智一口咬在自己小臂上,瞬间满足的浪潮一波又一波接连袭来,每一处肌肤都在舒爽地战栗,战栗着试图掩盖他的人x_i,ng与良知。

他自我的克制只是让他更加受罪,也让他的身体又一次剧烈地颤抖,连带着手上的剑也跟着抖,被他抵着的小孩脖子上立刻出了血。

小少年感觉到身后的动静,脖颈一凉,脸都吓白了,抖着声音说:“兄台你当心啊。”

另一个声音提醒他说:“凝神静气,不要放弃。”

莫道桑熬过那一阵失控后随口一吐,他小臂上的那一块r_ou_就生生被他吐了出来,如今他赤红的目,遍布鲜血的下颚肩颈,恍如那食人的妖怪一般样貌可怖。

“给不给,不然今天这里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莫道桑这么说,实在是想得到那东西,他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有没有用处,就像困守井底的人见到了一缕光,明知抓不住也不愿松开。

却头疼得更厉害了,一阵晃神,面前竟一瞬变成了尸山血海,他的眼张到了极致就仿佛要把里面的眼珠子给张出来。

不行了,一刻都再等不了了。

这种关头,他的心志终于前所未有地清明起来,他知道自己最近出现幻觉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他真的马上,马上就要彻底失控了,不能再在这里耗时间了。

借着最后的意志,他将面前的人一脚踹出去,直直往封山上冲。

提着剑一路杀入承泽殿,脚边,倒下无数张或陌生或熟悉的面孔,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那张制造了他全部罪孽与绝望,他死都无法忘记的脸。

莫道桑终于杀了他的仇人,却不是杀了人,得偿所愿才彻底失控。

而是发现自己要失控了,愿望可能再也实现不了的时候,才冲入这殿里,拼死杀掉了上一任教主。

最后迈上承泽掉主座的时候,他身上别人的血叠着自己的血,刺鼻的味道弥漫了整座大殿。

莫道桑从深眠中清醒过来,一时还没办法彻底摆脱那种深重的情绪。

实在是太过真实,真实到,就像他真的亲身经历过一回一样。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人心底最后的念想,不知道偷着哪里来的力气多撑了这么段时间,真的已经算是上天恩赐了,可是,还是不甘心。

“宿主大人?”小严子试探地喊。

莫道桑回神,在脑海里回应他:“我没事。”

小严子才总算安下心:“神医说厄草是世间唯一不属于药也不属于毒的东西,也就是唯一能对魔功产生影响的东西,我真的担心宿主大人你会出什么事情。”

“本尊沉寂了那么久,只不过出来透透气了,能有什么事?”

“啊?”刚听见这话的那一刻,小严子真的怀疑这身体里原来的主人醒了,担心得不要不要的。

但闷闷的笑声随即传过来,他就知道自己大概又是被宿主大人耍了。

小严子再次无语,好生气,完全不该担心宿主大人。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莫道桑身周的气势忽地就变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即使是睡着,他身上的变化都再直白明显不过。

仿佛他生来就不知道隐藏为何物。

他们成功了,但在场这些人里,完全是高兴着的,却也是一个都不存在。

莫道桑睁眼,坐起身在身周环视一圈,随后笑了起来:“诸位的厚爱,本尊一定记着。”

他举手投足间都是被尊养出来的气度,丝毫没有在别人的地方就会收着的道理。

可实际上,莫道桑脑子里是这样的:“秦风跑得真快,我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吗?”

小严子只想说:“宿主大人就算你不动手,这事一过左右护法也不会放过他的,不跑难道继续待在这种差不多是正道了的地盘上等死吗?”

“骏惠,你,醒了。”温琼华神色晦暗不明,但总归还是第一个出声的。

燕绥面对莫道桑这样突然的变化,才终于意识到他真的是魔教至高无上的教主,手掌生杀对人命不屑一顾,顿时就像被欺骗了一样,神情低落得话都不想说。

宋浥尘轻轻地叹了口气,手抚在他头顶拍了拍。

莫道桑却没有理他,视线一转,就盯紧了旁边的林闻天,语气越发柔和:“右使,你,好样的。”

林闻天想要告诉自己不要紧张,但是身子根本不受控制地紧绷,身子一阵发冷,他艰涩地吞了下口水,开口说:“骏惠,之前的事我可以解释,但你信我,我从来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

“骏惠?右使叫得倒是顺口啊,本尊似乎还没有同意吧。”

莫道桑话音落下,林闻天的脸色出奇地白了白。

“骏惠,我们稍后一起回天下第一庄好不好,你那庄子建得确实是不错的,”温琼华如今心里已经生出了些诡异的不安,但还是坚持着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兄长说了,如果骏惠你想去鸣春涧看看,他也是欢迎的。”

“欢迎本尊去鸣春涧禁地,拿那链子,再锁本尊一回?”

温琼华听了这话,再有什么心思,也没法子再说了。

看着自家宿主大人这么无差别怼人,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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