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这样的生命应当生来为人类服务,就和千千万万的小白鼠,中国那个怪异的实验材料一样。」

一名“有良知”的政治家,来巡视时,看着铁笼里的他说。

教他举手和蹲下,教他用“尊贵”的华盛顿口音说话,教他“美国是永远的帝国”和“民主万岁”……

像被探针刺入脊髓的青蛙,喂转基因食物丧失动物本能的白鼠,做药理实验的兔子。

数不清的电击训练和芯片灌输,让神经记录了那样的反s,he与服从。

日益累积的屈辱感,无法忍受。

与生俱来的骄傲是他仅有的财富,从意识到起就从心底抗拒,那样的教育环境,他应该学会认命,可是他没有。

在那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遍生污秽。装扮着洁净与伟大,披着白大褂,自命为“人类j-i,ng英”的生物,用建筑在庞大血r_ou_上的牺牲,源源不断地往人类社会输入实验得到的科学成果。

那样的哀号甚至不会被传达到地面上,包着死胎的纸盒被集体运往垃圾粉碎机。

所以,就让这些丑陋肮脏的人类死在无人知晓的地下吧,将那些无知罪恶的人民统统送进他们制造的地狱。

人类该灭亡。

很多年以后,当他和一个男人乘游艇回归故土的小岛,清晰地想起逃出来的那一夜,他放火烧了搭乘的油轮,像个炼狱里爬出来的魔鬼,在死亡和火焰中庆贺。发动机变形的油污味、腥浓的海水气息、人体和金属烧焦的糊味……在记忆的黑夜里狂乱。

放空基地的毒气,他走进合金栏杆的监牢,在童年的床坐下,看向那扇曾望了无数次的窗口,窗外蓝天白云,海鸥在矢车菊蓝的海面上翱翔。

恍惚间终于分清:啊,是过去了,不用在午夜梦归,开启监视录象,看清房间的每个细节,确定自己是逃出来了。

他乱扔东西的习惯,一半是出于漫不经心,另一半是需要那种和实验室里截然相反的自我与杂乱。

「嗨,晚上有在这里看星星吗?」一手扶着窗栏,那个陪伴他故地重游的人笑着说。

他只想起,白天总是被带到实验室,深夜回来,天空黑得像沉重的幕布,那些群星在遥远的地方漠不关心地闪烁,什么都不会听到,比如祈祷。仰望它们是承认失败,只有昼夜交替间那颗明亮的启明星,会让他凝视很久很久。

「寻找一颗名叫楚轩的星星?」

「罗嗦。」

让他住在有窗的房间是非常“人道”的处理,有实验证明长期处于封闭环境,动物会变得焦虑并伴有自杀冲动,降低使用年限。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孤岛,他们也不怕他c-h-a翅逃离。

但是因为他频繁看着窗外,还是被关回了地下室。

一个身影俯下来,银发辉以亮色,亚当一阵心悸,那拂过耳畔的气息是最深醇的风,迷乱所有的心绪:「我们今晚在这儿睡吧,亚当。」

那扇封闭了栅栏的窗子,已经打开了。

阳光照耀进来。

原来的小床被丢了出去,换成基地所长的豪华寝床,把狭小的牢房挤得满满的。听着海风呼啸和波涛拍岸的声响,金发青年微微蜷缩起肩膀,蓝眼睛有些微的失神。

「我父亲死的第二年,我受不了他成天在我脑子里诅咒和每晚做噩梦,借了钱,加上赌本,回去做环球旅行,把待过的房子全涂上染色的火j-i毛,喷上喷漆,感觉木奉极了,有种我给他施以颜色的快感,结果两次差点被巡警以破坏民宅的现行犯逮到。」

「那么你后来是不是还回到最初的‘家’,招了妓,来场历史x_i,ng庆祝?」

「你猜得没错。」伍德泰然自若地承认。

亚当在黑暗里的眼神变得恶狠狠。

银发教授干咳一声:「不过后来我给了她钱,我们一起看足球转播直到凌晨。」

「哈!」这一声绝对不是嘲笑,而是暗爽。

伍德拧了他的腰一把,亚当几乎是跳起来地滚进他怀里,急促地呼吸着。一种莫名的悸动由胸口漾起,像外面淹没礁石冲向海岸的波涛,瞬间席卷他心灵的大地。伍德靠近他的脖子,轻轻地笑着,在他颈窝说:「亚当,我知道你还是处男。」

「闭嘴」

炸毛的金发青年大叫。

他都不记得那天晚上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早晨醒来,他躺在他的臂弯里,倾靠着他的胸膛,如此之近,他能数清他映着光的眼睫,嗅到他发间的淡香,听见他血液流动的声响,还有如羽絮般轻柔的呼吸,他从来没有这么敏感地去体会另一个人。

用尽生命。

有些事不用说出来,他知道他要做什么,也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亚当仰起头,出于内心的某种情绪,仿佛以凌人的傲气与浩瀚天宇对峙一般,缓缓地,伸展双臂——

雪白的风衣在内外宇宙交锋的j-i,ng神海中飞扬,倘若生于地上的凡夫俗子有幸得见,必将以全部的j-i,ng神赞叹那双高于天穹之巅的蔚蓝眼眸。

一切都静止了,他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听到血液在血管里流淌的细微声响,这脉脉的流动声让他觉得脱离了这个躯壳,正在以一个更高的角度来审视自己的灵魂。

那里有水和火,有一个关乎感情和希望的承诺。

一丝牵连的心灵之光微微涤荡,纯粹如白金的闪光,亚当回过身,太空站牢固坚实的长长骨架上,他的另一半正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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