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

大校推了推银框眼镜,眸中浮起几许嘲弄:“只有凡人的智慧会绕无谓的圈子,在决定三阶血缚的最终目标时,你我的关系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可是……”十夜皱眉想了想,果断地放弃折磨人的思考,“算了,既然我吻了你,就会对你负责。”楚轩点点头,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个结果。

把电脑合上丢一边,十夜抱起他,认真地左看右看,发现真的面对爱上一个男人的现实,也没有原本以为的悲从中来和别扭难受,于是愉快地说:“好吧,儿子,今天起我们就做情侣了。”

他在白色的迷宫中行走。

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他只是在这里,遵循着某个绝对的指令。

我是谁?连这样的认知也不会有,因为他的自我是为那个存在服务,那么「自己」就不需要。

不对!少年停下脚步,脸色苍白地扶着额头,凝神抗拒c,ao纵自己的意识,然而那力量肆无忌惮地烙进他的灵魂,使他完全无法反抗。

拼尽所有的意志力,他也只能跌跌冲冲地继续前行。忽然,一股浓烈的黑暗包裹住他。

『萨瑞!』

远远听到一个愤怒的高喊,和近处缭绕的,得意的轻笑。

丝丝黑气如蛇缠住他的手脚,拖着他往深渊坠落,头痛欲裂,神智有微弱的苏醒,似乎现在包围他的这股力量,和刚才主宰他的力量互相冲突。

下一秒,深沉的黑幕碎成千万片,他掉落在一片干枯荒芜的大地上,一望无际,苍莽的风卷起阵阵沙尘,荒烟弥漫。最触目惊心的,是成千上万,望不到尽头的墓碑。

这是哪儿?他茫然四顾,顺着脚下荒凉的小径往前走,不知过了多久,他凝目,望见一座白冢。

晶莹洁白的碑石,却放置着一束殷红的血百合,仿佛惨烈的悼念。

他再度迈步,在他的视野彼方,出现一扇黑色巨门。

但是一眼吸引他心魄的,是门前扎根于贫瘠土壤的一株花,美得苍凉夺目,幽滟的蓝。

驻足良久,他伸手推门,几乎他的指尖一碰到,冰冷的门扉就开了。

深不见底的黑暗。

这黑色是如此浓稠而令人窒息,他一阵晕眩。在这座黑云笼罩的心灵殿堂里,却有个异样美丽的东西,一闪一灭的白金闪光,微微照亮了悬浮的修长身影,他的双手双脚都套着宛如枷锁的沉重镣铐,长及大腿的黑发一丝丝飘动着,像是黑色的曼朱沙华。

黑暗如跗骨蚀心的蛇,一圈圈缠绕住他,仰望的金瞳没有焦点,已经被漫长的折磨撕扯得涣散,毫无血色的冷俊容颜却凝聚着执拗之色,面对再残酷的前景也不低头的倔傲。

他是谁?十夜睁大眼,那张脸刺激了他封存于脑海深处的记忆,欲唤的名字停顿在唇前。

喘息着,黑发青年看向他,微张的双眸浮起惊讶,随即闪过了悟。

“你……”抬起重愈千斤的手,他指向门外的自由之境,“回去。”

额头一烫,他被一股巨力推出黑暗的领地,在眩晕中失去知觉。昏迷的前一刻,他依稀听见含着责怪的悦耳男声:『郑咤,你干嘛放跑他……』

少年睁开双眼。

令人身心舒畅的风吹拂在他脸上,带着清新的草木香气,暖暖的阳光穿过半敞的窗帘,像淡金色的竖琴弦,融化在身旁人宁静的呼吸中,说不出的安详美好。

他恍惚坐起,揉着轻微作痛的额角,恍若大梦一场,又随着清晨的水汽蒸发得一干二净。

回过神,十夜只觉异常的轻松,好像这些天一直盘旋在脑中的无形桎梏消失了。

他没有看到,在他额心由虫之歌烙下的印记外,多了一条条绞缠的黑色荆条,仿佛一面盾牌,挡住了雪白的纹路。

他转向睡在枕边的人,柔化了嘴角的笑意。

清风,暖阳,舒适柔软的床铺,这是属于他们也是中州队的晴朗早晨。

恶魔队——

寂静清冷的主神空间,只有一扇房门还保持着类似“家”的功能。

恶魔楚轩站在床畔,凝视床上的人。

郑咤已经昏睡三天了。

他睡得并不安稳,偶尔激烈地挣动一下,眉峰微蹙,更像是一丝隐忍的倔意,冷冷的孤寒,一如清醒时深厚的自制力,没有痛苦,没有挣扎到极点的苍倦。

然而,他深埋在被褥里的身子却透出死气沉沉的虚无,昏暗的房间里寒气蔓延。

略一沉吟,恶魔楚轩掖了掖被角,决定去《蜀山》一趟。

“郑咤……”

低低唤了声,他轻拂这个男人沁出冷汗的前额,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托恶魔郑咤的福,小夜子逃过一劫,而且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有事,不过恶魔郑咤暂时也不会死。

最后一段是为了交代一下他们俩终战会有的纠葛,接下来就回到正式剧情了。

附上一个随兴想到的小问卷——

(询问人:作者雨天的海;四位嘉宾:十夜,本体楚轩,恶魔郑咤,恶魔楚轩)

作:两位会选择这么难搞的对象,是因为爱情高于一切吗?

恶魔郑咤(蹙眉):不是爱情。

十夜(气恼):我对楚轩是纯粹的父爱!

在场的人一致斜睨:说这话的人是白痴。

作:咳咳,两位女王陛下有什么感想?

恶魔楚轩(淡淡的):凡人的定义不足以概括。

本体楚轩(冷淡的):凡人的智慧不足以理解。

恶魔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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