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哪位大豪的注意,一时间众生百态。

纳兰容若与几位大豪相视一笑,却只是含笑以目光同众士子们致意过后,就在长随护卫的拥簇下穿过大堂,走出酒楼上了各自的马车,径自离开了。

松鹤楼内满心火热的士子们顿时都一怀冰雪。

京师物价高昂,这些外地远来的士子,未必个个都有钱,大多数家境反而是甚为贫寒的,来松鹤楼这种地方吃顿饭对他们来说是不菲的支出,没有得到能提挈一把的大人物的赏识,让人非常失望,大都有些垂头丧气。

正在这个时候,二楼楼梯再次有脚步声响起。

松鹤楼的二楼都是雅阁子,想在里面吃饭需要提前预订,因此二楼的客人大多非富即贵。听到这个脚步声,有些乐观的士子又重新燃起希望:虽然没有得到朱彝尊、严绳孙等文坛大豪的赏识,若有其他权贵赏识也是一样的。

不料这次楼梯口却走出一个领着几个从人的二十来岁的年青公子来,虽然也清贵不俗,众人却都有些失望:这公子实在太年轻了。

但众人中一个见多识广的却激动地低声对身旁的人叫了起来:“那是户部右侍郎冉默冉大人!从小儿作伴读跟万岁爷一块儿长大的,万岁爷跟前的大红人,实打实的天子信臣!”

众人一听,心中又都火热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冉侍郎?这位冉侍郎不但从小儿同天子一起长大,不到二十五岁就当官当到二品侍郎,而且本身也才华横溢令名远扬,在北京城里是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这位大人日后必是前途无量的,若能跟他扯上一点关系那好处绝对会是数都不清!

只是众人心中虽都热切,却也一时没人敢上前攀谈——太莽撞了给这位前途不可限量的青年权贵留下坏印象,可就得不偿失了——倒是冉默,向外走时看到士子们中间的一个人,神情一怔,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

这个人是李去非。

第5章 眉来眼去情儿厚

李去非立时被满堂嫉妒地目光s,he穿了。

李去非在冉默出现在楼梯口时便已恭敬地站了起来——这倒不是因为他知道冉默的身份,而是认出他是那日跟在救过自己、身份疑似皇帝的男子身边、并曾给过自己十多两银子的人。

早猜到跟在那男子身边的人应当身份不凡,但还没想到竟然就是户部侍郎,更没想到的是这位大人物隔了这么久似乎还记得自己,李去非受宠若惊地躬身行礼。

冉默除了他之外并没有再理会别的士子,也脚步不停地在从人的拥簇下走出门去了,众士子也没有人敢造次上前。他一走出门去,松鹤楼内顿时沸反盈天,以前不认识李去非的全都冲到他跟前打听他跟冉侍郎是怎么认识的、跟冉侍郎是什么关系,倒是一众同乡坐着没动,脸色都有些僵硬。

李去非解释自己只是在街上卖字时跟那位大人有过两面之缘,众人都大羡他的运气,怨自己怎么没遇到这种好事,有心思灵活的已开始向他求字,问他的名字籍贯,攀交情。李去非被围在中间,少有地享受众星捧月地待遇,而不是排斥,一时大为感动,同众人很快便热络地有来有往交际起来。

傅临元远远在圈外看着,不屑地冷冷哼了一声,这一回,从来都只有是一针对李去非,就会群起而攻之的同年们,却没人出声。一贯的老好人吴彦昉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情绪,只是也是一脸艳羡,显是很羡慕李去非的际遇。

自松鹤楼的腊月十七夜之后,李去非的名声迅速在来京赴考的举子中传扬开来,许多人找上门求字,所赠润笔都颇是不凡,维持生活足有余裕,和笑儿两人不用再每日辛苦外出摆摊,帮人算卦、写信赚钱了,而且常被人邀请去参加文会、吃饭。

一日,又被人邀请吃饭,在饭桌上,家里在朝廷里有关系的举子钱某捏着酒杯,忽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李兄,周兄,张兄,我从我舅舅那儿听来消息,总理草原事物的喀尔喀将军纳兰容若上书要辞官归隐。”

李去非和另外两个人都惊讶了:“啊,那个纳兰容若?”

钱某道:“朝廷有几个纳兰容若!”

张姓士子狐疑道:“纳兰大人今年不过四十来岁,正当盛年,正是大有可为之时,不会吧?”

李去非也一脸疑惑。

周姓士子更道:“纳兰x_i,ng德可是喀尔喀将军,总领草原事务!如今葛尔丹已平,关外数他最大,当年其父明珠在朝之时威势也不过仿佛罢了,难道还有人嫌权势烧手?”

钱某把酒杯一放,不屑地道:“你们知道什么!你们想一想,纳兰x_i,ng德是哪一届的臣子?让他掌关外兵权的又是谁?”

“太上皇!”周姓士子有点似乎醒悟了,“你,你的意思是……”又有点不敢置信。

“我什么意思也没有!”钱某打断他的话,抄起筷子道,“吃菜吃菜。“他这样半遮半掩的态度更强烈勾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心,正要追问,门外突然大大咧咧闯进一个华衣锦服的年轻人来,“钱兄、李兄、周兄、张兄,喝酒也不叫兄弟一声!”

四人刚才说的话题多少有些大逆不道,都吓了一跳,那人进来了往席上一看,又咧开嘴笑道:“光喝闷酒有什么趣儿。”搂着李去非脖子道,“李兄,小弟我有一事相求,找你找好半天了,快随小弟来。”说着不由分说把李去非拖走了。

看来他没有听到方才的话,其余三人对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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