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做好了准备,认为自己能够忍受他不知明的毛病,忍受他偶尔的傻气,能理解他对某些事的执拗,他遇上困难的时候你打算跟他一起面对或者是一木奉子敲醒他,而不是生怕自己惹上麻烦似的一溜烟跑远了,那你也只是做到了一个好朋友应该做的。别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人家凭什么要爱你,你敢出口自己的感情,确保自己是爱着真实的他,别拿友情当借口跟幌子占他的便宜,这才是真正的爱他。”

“告诉他,然后让他给你一个机会追求他,他错过你或者是不爱你,那不是你的损失,是他的,是他错过了一个世界上最爱他的男人。”

简远像是凳子上装了弹簧似的蹦了起来,他一刻不停的跑上了楼,简文儒这才乐呵呵的松了松背,满意的靠在了背后的沙发靠背上,看了眼还有点不在状况的儿媳妇,他挥了挥拐杖道:“别傻着了,给我煮杯茶。”

“噢,好。”洛璇乖乖应了,疑惑的问道,“爸爸,远远他……干嘛去了?”

“他去决定我过段时间能不能看到孙媳妇的事儿了。”简文儒悠哉悠哉的扯了扯毛衣上的线头,这件衣服是他妻子亲手织的,穿了有些年头了,然后微笑道,“也就是你能不能看到儿媳妇的事。”

洛璇呆了呆,震惊道:“远远真的有喜欢的人了?他小时候明明说永远喜欢妈妈的!”

真悲伤呢儿媳妇。

简文儒摇了摇头,摸过茶几上的报纸,愉快的翻阅了起来。

……

简远发来视频邀请的时候,顾云开还在睡觉。

五点半的时候顾云开起来绕着别墅慢跑了一圈,然后吃了早餐,在三楼的露台上看了会儿风景,回到自己的大床上又盯着人生的第一个奖杯看了大概半个小时,意识到自己像个幼稚园的小孩子得到了第一朵小红花那样欢呼雀跃了好一阵,然后倒头就睡了。

其实昨天的繁花奖整个现场他都觉得有点茫然,就像是梦游似的,直到颁奖嘉宾喊到他的名字,他才浑浑噩噩的被温静安推着站了起来,对方脸上满是喜色,简直比自己获奖了还要开心,一边鼓掌一边帮他扯了扯西装,小小鼓励了他一声。

走红毯的时候顾云开没有什么感觉,落座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感觉,可是繁花奖开始之后,那种熟悉的紧张感就来了,他才意识到自己那么努力的想要得到成功跟认可,而当对方报出他的名字的时候,他短暂的有点断电,就好像机器人的电池突然被拆下来了那种断电。

直到被温静安推醒,离开位置走上领奖台的时候,顾云开才深呼吸着冷静了下来,然后拿到奖杯,发表致辞,退下来坐回到了位置上,他握着沉甸甸的奖杯忽然看着温静安笑了起来,晃了晃手道:“不好意思,略胜一筹。”

温静安对他翻了个夏普式的白眼,亲密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看明年花落谁家。”

“我才不管明年,现在花落我家。”

顾云开现在想想,还觉得昨晚上自己的笑容应该挺欠扁的,还好温静安是个好人。

“什么事。”

顾云开还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他迷迷糊糊的拿着枕头盖住脸,顺手点了接受,简远的嗓音里有种压抑的慌乱跟无措,听起来就很值得他睁开眼睛。于是顾云开睁开了眼睛,短暂的揉了揉自己的脸,抽过s-hi巾擦了擦,让自己保持在了一个刚起床的人能达到的最佳状态后才看向了屏幕。

“我可以把那首曲子弹给你听了。”简远抿着唇,看起来有点不安的天真,像是满怀期待,又仿佛拥抱着绝望,他仰起头,手机大概是被放在了支架上,从上而下的投出简远的全身跟背景,又是在琴房里。

顾云开打了个哈欠——真抱歉,他不是故意在这么严肃的时候打的,就只是控制不住生理反应。

“我准备好听了。”他萎靡的坐在大床上,按照惯例打开了录像,找了下自己床头的懒人支架把手机塞了上去,跟他的繁花奖放在一块儿,然后抱着枕头倒在了床上,仿佛宿醉的酒鬼一样。

音乐响起的时候,顾云开并没有多么在意,他习惯那些优美的旋律在耳边缠绕,直到那近乎癫狂的爱意从简远的指尖宣泄了出来,心脏才像是瞬间被拧紧了一般。音乐是一种很直接的表达方式,就像文字跟绘画一样,文学跟音乐都没有实际上的意义,它们不能满足人类基本的生存需要,可却是j-i,ng神粮食。

正如《死亡诗社》的船长所言:我们读诗、写诗并不是因为它们好玩,而是因为我们是人类的一分子,而人类是充满激情的。没错,医学、法律、商业、工程,这些都是崇高的追求,足以支撑人的一生。但诗歌、美丽、浪漫、爱情,这些才是我们活着的意义。

音乐也是如此。

语言无法表达的情绪,可以借助音乐来传达;而人类难以理解的思绪,也能够从音乐中抒发。

顾云开听到了爱意,像是决堤的洪水,像是你能所想到狂乱的激情、柔软的爱意、坚定的诺言,都从这首曲子里流露了出来。他紧紧绷着指尖,好确保自己不要叫出来,哪怕有点儿疼,那音乐美得像是有把斧头在砍他的心脏,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代表着什么意义,又或者……只是简远习惯创作后第一个分享给他的无意义举动。

“所以。”顾云开在音乐结束之后,才木然的开口,“你有喜欢的人了?”

简远有点紧绷了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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