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闭嘴。”
凤梧一把捂住嘴,发觉自己好端端地站在大殿主峰外很远处。他小心翼翼道:“师尊?呃,弟子叫凤梧。”
“吾道号正阳。”
我还知道你俗名叫欧阳庭呢!凤梧眨眨眼乖巧地笑了:“是,师尊。”跟着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道,“师尊,我先前好像还没拜别——”
“不是跪过了麽。”
……
“为何不语。”
凤梧立马仰头笑眯眯道:“弟子太激动了!毕竟其他师兄弟们都说师尊最厉害!”
“这等蠢话于修行无益,不必再提。”
果然是师尊的思路呐——凤梧怀念地咂咂嘴。
欧阳庭扫他一眼,轻轻扬起左手念了个诀。凤梧盯着他修长的手指,总觉得那手势有点儿眼熟……哎呦,师尊的手指好长!
不一刻,一头大白虎自远处飞奔而来,一路狂奔至两人面前差点儿停不住。凤梧瞪大眼睛一时间有些恍惚,后领及时被揪着转了个方向,那大白虎才险险擦着他衣角扑倒在一边。
凤梧心里狂跳,定定神才发觉自己反手抓住了师尊的袖子。顿了顿才恋恋不舍放开来,又情不自禁偷偷抬头去看他脸。只见师尊那润朗昂然的眉尾轻轻一挑,两片薄唇只微微一抿却没说甚麽。凤梧心里一暖,方觉过往师尊真有处处维护他,可惜……这种奇怪的方式他这不肖徒还是不太懂。
大白虎爬起来甩着尾巴,颇为谄媚地笑道:“主人!”
凤梧留神细听,师尊道:“你引他去领长老弟子所用,再回离剑峰。”
“啊?主人他——”
大白虎话音未落,一阵风过欧阳庭已不见了身影。独独留下一人一虎大眼瞪小眼。
“急吼吼叫我回来带娃?”大白虎咂咂嘴,转头上下打量凤梧道,“就你?走吧!”
凤梧安安静静跟着他行了一段,确定周围果真无人方低声道:“阿虎。”
那大白老虎身上一抖,转头冲他呲牙:“甚麽阿虎,我可是有——”
“狴犴血脉。”凤梧点了点它的鼻子,“可惜太淡。若修行得法、飞升突破,兴许有那麽一线机会觉醒。”
那大白老虎瞪圆了眼睛连退数步:“你你你——你怎麽知道我名字?!”
凤梧笑眯眯道:“你这小虎妖,打算装作不认识我麽?”
那大白老虎呃了一声,挥挥爪子道:“我自然认识你,你是主人刚收的徒弟嘛。”
凤梧凑近他耳朵小声道,“父皇派你来这儿,莫非我还认不出?”
“啊啊啊小的知错!”那大白老虎哆嗦着再退开几步,“这可是皇子你自己认出来的啊,并非阿虎做错了事暴露的。”
“这个自然。”凤梧站直了一笑,“前边儿带路。”
那大白老虎惊异不定看着他,凤梧挑挑眉:“我还有话问你,最好老实点儿。”
那大白老虎满脸委屈转身嘀咕:“人家明明是狴犴,是龙,龙!不要再叫我阿虎!!”
“这名字是师尊取的,需要我替你告诉他你很不满麽?”凤梧悠闲地迈步,踏在他其实极为熟悉的山路上。
“……”
“别不说话,我且问你,这些年师尊身边有没有甚麽乱七八糟的人?”
“……他那性子,除了练剑就是修行,你能指望啥?”大白老虎翻个白眼。
凤梧踢了它屁股一脚:“不准说我师尊坏话。”
“是是是,皇子你说的是。”阿虎郁闷地抖抖耳朵,“不过皇子你干嘛跑来人界。很危险的!”
“所以父皇不是联络了你麽。”凤梧漫不经心理着袖子,“倘若我不找你说破,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我?”
就像上辈子那样,直到最后……伤了师尊!
阿虎警觉地跳开一步,却又疑惑地左右看看:“哪里来的杀气?”
“……说。”凤梧眯了眯眼。
阿虎无奈垂首道:“妖皇大人的命令,我怎敢不从。”
凤梧深吸口气:“那本皇子就告诉你,我认出你的事,不许告诉他!”见阿虎想反驳,立刻又踹了它一脚,“父皇只是命你保护我,至于其他——”
阿虎愁眉苦脸道:“自然都依皇子的意思。”
“那在师尊面前——”
“阿虎保证不会露出马脚!”
“那在别人面前——”
“阿虎就是正阳长老的战宠,而皇子——阿不,凤梧就是长老的弟子。”阿虎连忙应了。
凤梧这才满意地颔首道:“走!”
阿虎悲催地仰头望天道:“遵命。”
欧阳庭回了离剑峰,估摸着他们来回不过一个时辰,便也没入定打坐。只端坐在屋前梧桐树下,思索着甚麽沏了杯茶慢饮。
将将一盏茶后,那个十二三岁的小童正骑着大白老虎飞奔而来。欧阳庭微微挑眉,放下手中茶盏。
凤梧下来站定,歪着头展开手臂道:“师尊,这弟子我穿着服好看麽?”
欧阳庭扫了眼他一身歪歪扭扭的长老亲传弟子袍服,一个“傻”字就要出口。又见那张满是笑容的脸上隐隐几分不安,这就抬手替他整了整衣冠,又将弟子佩玉系在他黛绿色的衣结上后方道:“……尚可。”
凤梧眨眨眼笑道:“谢师尊!”
欧阳庭扫了眼大白老虎:“阿虎且去。”
大白老虎异常欢喜地嘶吼一声,逃也似的去了。欧阳庭微微一眯眼,扫过今日入门的这个小弟子。
凤梧立刻双手捂住耳朵,很是可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