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适之那边倒是速度挺快的,他的底子本来就很好,只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加上淋了些雨,因此风寒入体,取了药也就回来了。前脚刚把手里头的东西交给小德子,后脚朱厚照就过来了,太子一眼就见到小德子手里的药包,眼神立刻就飞到了焦适之身上。

焦适之暗暗叫苦,怎么刚好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太子给撞上了。他本来是想着让小德子悄悄熬药,这段时间太子殿下身上的担子够多了,他不想拿自己的事情去烦他。

朱厚照脸色的确不怎么好看,使劲瞪了眼小德子,粗声粗气让他滚了,等到眼刀扎在刘瑾高凤几人身上时,他们才恍然大悟他们也在滚走的名单里,立刻就麻溜儿地滚走了。焦适之眼睁睁地看着张永把门给关上了,看着一脸怒气的太子,讪讪地说道:“殿下怎么过来了,不再睡会儿?”

“我再睡下去,不知道哪一天你就把给折腾死了!这是怎么回事?”朱厚照狠狠地瞪了焦适之一眼,焦适之尴尬望天。在他与太子的相处中,极为难得能出现这样的情况。焦适之本来就比朱厚照大几岁,素日里表现都比朱厚照成熟不少,还从未有焦适之如此无理的时候。

“卑职就是这几日在路上赶路,身子不太舒服,所以才想着未雨绸缪去看一下太医。真的没什么大事。”焦适之尝试补救,寻了个正当的理由。然下一刻太子的动作吓了他一跳,他竟是直接上前一步,伸手以掌心覆在额间,半晌后怒道:“这还叫没什么?!”

焦适之不自在地说道:“殿下,您的手”额间那不属于自己的温热触感很是异样,令他不自觉打了个激灵。

“我的手怎么了!别插话!就你现在的样子,你还说没什么?!病怏怏的模样我一推就倒,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花了多长时间赶过来的?”朱厚照漆黑的眼眸里闪过怒意,转念一想,试图追问个缘由。

“十一天。”焦适之眨了眨眼睛,轻快地说道。

太子琢磨了半天发现他不知道京城到焦适之老家的距离,要了时间也没用。他脑筋动得快,眼见着焦适之似乎松了口气,猛然问道:“你去的时候花了多长时间?”

焦适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眼睛下意识往旁边瞄了一眼。朱厚照发现了,不耐地伸手把脑袋扭回来,手也依旧停留在哪里没有动弹,虎视眈眈地看着焦适之。

焦适之弄巧成拙,反倒更加尴尬。太子一手摸着他的脸,一手抚着他的额头,异样的动作让他很不自然。耳际微微发烫,焦适之不敢去想象他现在的模样。

“约莫,花了十,十九天。”他磕磕绊绊地把话说完,迎来了一只火山爆发的太子殿下。

顷刻后,就连刘瑾高凤小德子等几个被赶出来在门外守着的人都能听到门内朱厚照的咆哮,可以说是相当难得了。

小德子被门内太子的气势所迫,一脸惊恐地看着门口,又看着淡定自若的刘瑾高凤,小心翼翼地说道:“几位爷爷,焦大人,焦大人真的没事吗?”太子殿下那模样实在是太可怕了,感觉连屋顶都要被他掀翻了!

刘瑾淡淡瞥了他一眼,看着他是焦适之身边的人,难得开口提醒,“你何曾见过你家主子被太子殿下责罚过?莫担心,不会有事的。”虽然小德子名义上是东宫的人,不过他实际上就是背朱厚照拨来伺候焦适之的,刘瑾并没有把他归到他们那边去。

小德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刘瑾在心里嗤笑了声,倒也没说话。这也就是为何小德子再如何得焦适之厚待,他都无所谓的原因。这么愚蠢,一旦出去就只能被人活吞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真正的对手,是聚集在太子身边这一群人才是。虽然死了三个,可到底还有五个呢!

别看刘瑾他们几个在面上和平,私底下的勾心斗角可不少。

焦适之难得被太子结结实实怼了一顿,狂风暴雨搞得他有点焉焉儿,太子才堪堪收住了话头,吼着小德子去熬药。

焦适之见太子的注意力都在这上面,连忙分散他的注意力,低声说道:“殿下,娘娘的情况如何了?您不需要过去看看吗?”太子勉强拉着自己奔腾的思路,把焦适之推到床上,粗声粗气地说道:“你给我好好休息,我回来看不到你待在床上,你不会知道我想干什么的!”

临走前附带了极其狠厉的视线,让焦适之连连点头,乖巧地端坐在床上。

等到太子终于离开后,焦适之尴尬地摸了摸耳朵,果不其然已经烧红一片。他使劲揉搓了两下,心头异样的情绪还没有消散,不过片刻,似乎想起了要紧的事情,眉宇间带上轻愁,忽而叹了口气。或许是来时太过焦急,竟是让他忽略了不少东西。皇上仙逝的事情先不说,门外刚跟着太子离开的那几个内侍间也开始勾心斗角起来,或许还没等太子理清楚如何处事,他的后院便可能起火了。

焦适之的预感并没有错,而且这样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

张升作为礼部尚书,肩负着各种大事件礼仪的重任,自然是最近繁忙的人,可是在百忙中他入宫后却发现件令人生怒的事情。

原本张升是该去文华殿的,然而路上被几个僧侣模样的人引去注意,想起那些弘治帝时常供奉的“能人”,他内心一惊,连忙顺着那个方向过去,却发现原本该清静安宁的乾清宫不知为何一片热闹,屋内满是繁杂的人声,更兼带着声声惊呼。诧异下张升入内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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