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赵让终是有了准备,他淡淡一笑,语气平和,言辞却锋芒毕露:“安居乐业,各得其所,至少,无辜之人不致死无葬身之地,还要被罪魁祸首的亲友剁成肉泥。”

李朗闻言扬眉,见赵让面无惧色,怒极反笑,从袖中取出驿报,丢给赵让,冷笑道:“你看看你的盛世太平,朕的恩师太傅,还不如南越蛮夷的一个小姑娘吗?”

赵让默默将战报仔细看罢,抬眼见李朗恰在昂头倒酒,忙趁其不察,低头悄悄将一口未能压下涌至唇边的鲜血吐在袖内,听李朗又是声逼问:“赵将军,你可还有话狡辩?若是你,该如何恬淡为上?”

“陛下息怒,南越生变,必有根源,为今既已压住叛乱,便当设法防其再起。”赵让把战报双手递还给李朗,低声道。

李朗目光灼灼,穷追不舍:“如何做?”

好一阵静寂之后,赵让吐字清晰地答道:“枭灭寇首,斩草除根。”

他此时处境已不可比作如坐针毡,根本就等同于身受凌迟之刑,李朗却还是不放过他,朗声笑问:“赵让,那可是你的妻儿旧部!你就不劝劝我学诸葛武侯,七擒七纵后终得蛮王孟获的俯首称臣?”

明知皇帝是请君入瓮,欲擒故纵,赵让也只有应道:“归化蛮夷,与……王臣叛乱是两回事,通敌反噬更是不赦之罪。”

话音落处,他却再也撑不住无动于衷的假状,身子不由微微一晃。

李朗见赵让话已到绝处,也不再苦苦相逼,含笑提起酒壶,亲手斟满酒杯,递向赵让,道:“说得好,大义灭亲,朕敬赵卿。”

起身接过酒杯,赵让却浑然不未察自己不曾谢恩,他默默将杯中物灌入喉中,怔然看着怀中的竹箫,倏然双手执起,向李朗道:“不知陛下可愿听罪臣吹奏一曲?”

“静笃随意。”李朗轻笑,听着箫声幽婉而起,渐而深沉,却辨不出曲目,他无言地看着赵让全神贯注于箫曲上,心知他既不能在皇帝面前失态,唯有借此方式纾缓痛楚。

油然而起一点感同身受的哀怜,李朗却未动声色,他静待片刻,果见赵让乍然神色大变,乐声戛然而断,手中的竹箫随之掉落于地。

李朗起身至赵让处,赵让竟是连稳坐也不能,只消李朗微用力,他便整个人倒靠在皇帝身上。

他错愕万分,眼中俱是难以置信:李朗竟在敬酒时向他下药?这是堂堂东楚帝王能用的手段吗?

尚存的一分侥幸因李朗的话而粉身碎骨:“静笃,我已等不到你心甘情愿,今夜势在必得,你……”

最初平静的话语到末尾化作一声轻叹,赵让如坠冰窟,心也沉到谷底,他万万想不到李朗竟会对他来这套不入流的手段,他周身百骸半点力气也不剩,莫说反抗了,纵是说话都是艰难,只叫得个“陛下”,却再难出口。

李朗平静地将赵让打横抱起,附着他的耳,沉声低语道:“得罪了,静笃。”

赵让只觉平生从未有过如此难堪狼狈之相,皇帝居然与他就这般姿势步出正殿,在一众随扈簇拥下往寝殿而去,他依稀见人群中似乎有长乐的身影,羞耻绝望地几欲要当场咬舌自尽。

李朗察觉到怀中的身体骤然僵硬,淡然道:“你若不惯,且将双目闭上。帝王幸妃,旁侧必有人服侍,你不是这般宠幸你的妃嫔么,南越王殿下?”

赵让无法成言,听力却无碍,他眼前阵阵发黑,心跳如鼓,只想痛斥一句“我并非你的妃子”,可也唯有遵照李朗的建议合眼,方好受一些。

仿佛在天长地久之后,赵让感到自己被轻轻放置在床上,也即刻嗅到淡雅的熏香,他睁开眼看,绛帐外人影绰绰,心中惶恐真正到了极致,恨不得即刻毒发身死,偏偏那几日前时时作祟的毒源却安之若素,他只好拼命凝起气力,挤出哀求来:“陛下……陛下开恩……至少屏退下人……”

李朗也不多话,伸手将赵让的衣袍尽数拉开,慢条斯理地褪去衣衫,赵让避无可避,再次在皇帝面前luǒ_tǐ横陈。

赵让不由心中惨笑,难怪李朗要对他下药,要他行动不能,别管事成之前是下了能与天比大的决心,真事到临头,还莫如一死——如今他是连求死的能耐都没有,当李朗的手指抚上他的胸前,赵让狠狠地闭了眼。

只是食色是人之天性,他再怎清心寡欲,先前的酒劲和着皇帝的有意挑逗,任多好的修养与多强的自尊,统统缴械,溃不成军。

李朗也想不到他竟能看到赵让的这么一面:长发散乱,周身微颤,脸颊绯红,两眼紧闭,双唇随着他的手与唇舌在其肌肤上的游弋而时断时续地抖出诱人的呜1咽与轻1喘。

随着李朗的动作抚慰至赵让的要1害,赵让不由地缩起身,仿佛迎着李朗的怀抱而蜷去,明知这只是无意的反应,却令李朗龙心大悦。

难以置信这与不久前还在席间娓娓而谈道家与兵法的是同一个男人,如此……秀色可餐……李朗简直要为初次时轻轻放过赵让而后悔不已。

他吻向赵让的唇,碾磨出身下人半带抗拒的呻1吟,他止不住怜惜之情,竟做出件连自己也极为意外的事,俯身低头,捧“箫”细品。

赵让哪里经得住这个,他虽有王后侧妃,但夫妇交礼,从无这般放荡行径,如今便是咬紧唇舌也抵不住身体因欢喜而泄出的淫1声1浪1语,生生在李朗面前毫无颜面地一败涂地。

李朗用口催得赵让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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