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巧合,也实在太巧合了些。

饕餮没什么意外的表情,短促地点了下头。

肖衍看动物们,化蛇如皮鱼都瞪着眼睛无辜地回视,绿毛扑腾着躲避精力过于旺盛的小秃,时不时地还在懵懂的阿黄脑袋上踩两爪子……

得,大概是指望不上它们的意见了。

只得跟饕餮商量:“这看起来,厉钧的疑点最大。他之前就想对城外的人出手,后来又不断生事,今天早上又出现得恰到好处。只有一点,他要真想找茬,由头多了去了,何必找这么奇怪的一个?因为丈夫国正关注这事儿,想要闹大一点?”

饕餮的眼珠子随着肖衍敲击的手指动来动去,终于忍不住伸爪,一把抓住了肖衍的手指,像只大猫似地把玩了起来,闻言懒懒道:“终归也没几样可能性:厉钧想栽赃他姐,他姐想下套坑他一把,或者……厉钧身边有人想针对我们。”

肖衍立刻抓住了饕餮的话:“前两种可以理解,最后一种……不是通过我们对付夏公主,而是主要针对我们?”

饕餮很不耐烦这些弯弯绕绕,奈何总有那么些人自作聪明,无聊地喷了口气:“对,只怕夏公主还是顺带的,能坑一把最好,坑不了也拉倒。”

他举着肖衍的一只手,竖起肖衍一根手指:“厉钧单纯想对付他姐,两人往来交锋那么久,估计彼此都有些把柄在,不必硬要拉我们出头。”

再竖起一根:“那大公主是个暴脾气,哪怕是有意在国人面前维持一副火爆耿直的形象,到底也不会崩得太厉害。她若真要削那倒霉弟弟,不必挖坑等人跳进来,厉钧的混账事那么多,直接噼里啪啦抽一阵就行了,反正‘跋扈’的传闻不止一天两天了,我看她也不是特别顾惜名声的样子。”

掰出肖衍第三根指头:“当然,也可能是厉钧心血来潮正好准备拿我们说事,或者夏公主想借外城的恐慌栽到厉钧头上——我估摸这这不大可能,挑一个她不在城内的日子固然可以避嫌,底下人却可能办得没那么周密——但最大的可能,还是有人就是盯上了我们,还悄悄借厉钧做掩护。”

肖衍琢磨了一下,挑不出毛病来,点点头接受了这说法,继续往下挖掘:“无论如何,能随时鼓动厉钧出马,那人一定与厉钧极为亲近,按怪影之说,手底下也许还养着不同寻常的妖兽。……只是有一个问题,这丈夫国不是寻常小国,圈养妖兽之类管得极严,放出来片刻便该有警示才是。就是化形的高阶妖兽,也常有夏公主‘三省厅’那样的地方等着它们,今日厉钧上门也带了测验的东西。那么,昨夜的几只又是如何来无影去无踪,悄无声息地作恶后不着痕迹地撤离的?”

当日瑶瑶说完“三省厅”暗地里的道道,肖衍和饕餮好奇之下,还趁人不在意时悄悄接近过一次。果然,看似普通的朱红门槛,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可一旦靠近到某个程度,敏锐如他们能感觉到浑身的妖力稍稍活跃了一些,若非心中默默掐诀,功法一刻不停地运转,恐怕妖气便会不由自主地散开了。

而且肖衍还发现,离得远时不过是稍稍活跃,走近一点,那是成倍成倍地提升,可想而知跨国门槛时会有多大的效果。真是寻常妖物的话,根本防不胜防。

说到这里,肖衍心头清晰地浮上一个人——那个看起来千娇百媚的幽。三省厅看不出端倪,但她出现时给人带来的诡异恍惚感,以及不用手直接像兽类一样探头想吃东西的模样,都实在让肖衍印象深刻。

“我们有无名的功法,别的妖兽自然也可能有别的法子,各显神通罢了。”饕餮是个行动派,当即敲定,“等抓住了就知道了。”

还不是等着丈夫国的人行动,而是打算自己弄个水落石出。

猛兽懒洋洋地躺着,不代表苍蝇就可以在他身周肆无忌惮地嗡嗡嗡打转。

肖衍闲了两天,也想找点事儿做做了,闻言摩拳擦掌:“那我们先锁定那幽,想法子下个套,让她露马脚?”

“先等着,他们比我们着急。”饕餮揉了一把肖衍的脑袋。

肖衍不满地甩甩脑袋,躲开那作怪的手,一想也是,他们烦有人泼脏水,对方没泼成功,其实也一定会卯足了劲再折腾些什么出来。

“行,那你最近都得竖着耳朵听了。”昨晚只有饕餮听到了动静,但这货没在意,现在看来也未必没有好处——最直接的,就是对方应当会对自己的隐匿之法相当自信,觉得这宅子里没人能察觉他们的动作。

自以为在暗处,事实上举动完全在别人的感知之下,肖衍表示非常期待。

一旦敲定了怎么做,凝重的氛围一扫而空。肖衍起身伸了个懒腰,让化蛇它们最近都别出去晃悠,免得遇到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找事,自己则拉着饕餮出去晃悠了。

宅子外头相当热闹,有探头探脑围观的,有大公主的人,有厉钧的人,有治安官派出的小吏,明里暗里注意着这边的动静。见肖衍和饕餮面不改色地在众人瞩目下施施然往外走,一时也不知是不是该佩服一下。

到了南集,发现往来之人都心事重重,面带愁云。人心浮动,比往日更甚。

本以为是内城袭人之事带来的慌乱,结果一打听,却是去过羭次山的人出了事。

可谓天价祭祀换来的保命符不管用了,前两天还是偶尔有人感染煞气,并没有溅起什么水花,昨晚,却是大半人带着的“山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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