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就旋至他面前,不等银尘反应过来,气旋猛然逸散。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孩子歪着脑袋朝他“嘿嘿”坏笑了两声,大声喊着:“王爵!我刚刚听见有人叫‘她’‘银尘’啊!就是‘她’了吧?!”

同时银尘惊愕的目光中,一个拳头迅速的放大着。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听到——

“王爵!不耐打啊!凭什么一个这么娇弱女孩儿,也能当天之使徒啊?”

再醒过来时,自己已经身在某个房间里了。清醒过来后的银尘并没有急着坐起来,而是僵硬地转着稍稍有些痛的脑袋,四处看看。贴着红纸的窗户,落满了绵绵土的窗台,干裂出一道道缝隙的墙壁……四下看看确认没有会随时不由分说就是一拳的怪人之后,他才不紧不慢的用手肘撑起身子。低下头看看,褐色的衣服上那些总是藏匿在衣褶里的沙砾早已不知了去向

他再次朝四周望望,脚边红漆斑驳的矮腿桌上摆着一只旧瓷杯,惨白色的阳光在它崎岖的杯沿上磕磕绊绊,栽进焦黄的茶水里。正想着嘴里干渴想要喝点水,忽听到一个低沉男声自不远处的门口传来。

“你醒了?”

被吓了一跳的银尘迅速但却僵硬的将目光别过去,看到一个相当高大的男人正撩开打着蓝色补丁的红色门帘,将半个身子探进来,然后慢慢的走进来。他一袭黑衣,从黑袍子的领间依稀露出里面金色的毛领,似乎是某种价值连城的毛皮。他镶嵌着一圈贵重金属和宝石的长靴踩在沙土地面上,却似乎踩在云层之上一样,没有一点声音。银尘看看自己,跟他比起来,常常被说是很像帝都人的自己可真是——只剩对自己失望的份儿了。

他安静的走过来,好似闲庭信步。而银尘的心却扑通扑通在胸腔里跳的锣鼓喧天。

“这……这位先生,您是……”

微微扩散过来的、王者一般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这那里是什么“先生”,分明是帝王吧?不是帝王,也是个什么王爵之类的……

他并不知道,正朝自己慢慢走过来的这个男人,就是当今亚斯兰魂术师的巅峰。

“好了,既然你醒了,就跟我走。”

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的银尘愣了愣,问道:“什么?”

“跟我走。”对方一字一顿的重复着前面的话。

“可是……”他看了看窗外,小声的说:“为什么呢?而且……团马上就要出发了……”

“别管那么多,跟着走就是了!”男人身后、刚才一拳头将自己打晕的年轻男孩子窜出来,“咔吧咔吧”的捏着自己的拳头,一脸坏笑:“怎么,还要我把你打晕,然后再拖回去?王爵,我就说他醒了就不肯走了,您还非要等他醒——”一边说着,便拧动着胳膊,绕开那个男人走了过来。

银尘警惕地向后挪了挪,脚碰了碰矮脚桌。桌上本就不怎么稳当的茶杯咕噜咕噜的一倒,茶水洒出来迅速地流了一桌子。他看了看那一桌晶莹的水,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之前从来没有过的念头。

银尘站起来,将手心对准那一汪水,闭上眼睛,焦急的感应着身体里稀薄的魂力。他既然可以在表演时将水变成水龙的形状,那么……是不是也可以……

桌面上的水晃荡了几下,轻巧的、仿佛受到什么吸引一样神奇的漂浮了起来,随着“啪啪啪”地一阵响声,裂变成了无数指甲大小的浑圆冰珠,在潋滟的阳光中闪闪发亮。他用力挥了挥手,那些水珠就像夏天里因为巢穴被捣毁而疯狂进攻人类的胡蜂一样,夹挟着呼啸的风声冲向那个男孩子。对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会攻击自己,但也只是愣了几秒钟,便利索的将身子往后一倒,翻了个九十度的后弓腰后迅速站好,动作利索的就连马戏团里最高超的演员都会自愧不如。他回过头对着那又从他背后逼过来的水珠马蜂。眼见还就几秒就要被集中,他却只是避重就轻的抬起手,那些疯狂冲向他的冰珠顿时在离他的手掌几寸的地方慢下了速度,最终停了下来,化作一滩浮动的水。

男孩子的脸上是玩世不恭一般的笑意,坏坏的朝他咧着嘴角,说道:“女孩子家,怎么那么凶呐?长大了找不到老公噢——”那神情,银尘简直感觉他是故意气自己才这么说的。

他猛然收起笑意,将手一挥。那条看起来滑腻腻的水做成的蛇便“刺”一声朝银尘窜了过去。银尘甚至来不及看清那速度,只觉着面前白光猛的一闪而已。这时男孩子旁边,那个年纪看起来比他大一些的年轻男子忽然呵斥道:“格兰仕!你想干什么?伤了他你负责吗?”

格兰仕仍然只是怪里怪气的笑着,仿佛隔空抽了谁一巴掌一样用力挥了挥手。那水蛇顿时在离银尘鼻尖几个厘米的地方“刺溜”地拐了弯,灵活的钻进了被打翻的杯子里。杯子的底沿和矮腿桌的桌面撞击了几下,发出一阵“当啷啷”的声响,然后静止不动了。

茶水还在散发着袅袅水雾。

银尘目瞪口呆的望着那只杯子,不敢置信。在他的周围,从来没有出现过可以将水操控的如此绝妙的人,就算是马戏团里那个年老的领班也不能。刚刚那水蛇明明就要撞在了他脸上。他的鼻尖几乎都触及到了水花飞溅出来的炙热,可那水蛇,怎么就忽然拐了弯,跑到了杯子里?

“好了,格戏就欺负人,可是要被笑话的。”中间的那个男人轻轻地说着,声音平稳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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