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有安防队的成员,直接上前扣押住了林璐,林璐一时不察,反应过来后开始剧烈地挣扎,“你们凭什么这么说?启东呢,他在哪……”

这时,人群中走出了一个中年妇人,妇人脸色憔悴,看着被抓住的林璐,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她是之前死掉的特种人张磊的妻子。

“林小姐,你们做了什么,我丈夫之前都告诉过我……任启东为了维护营地的统治地位,让大家相信只有营地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惜让你们减缓收集陨石的速度,延迟运送陨石的时间,放任营地周围的堕落者……我丈夫一直很不安,直到死前出发前往天坑的那一天,他才能松一口气,哪想到……”

妇人说道这里,颤抖着蹲下来掩面哭泣,一个小女孩站在她身边,手足无措地安慰她,“妈妈不要哭,爸爸说了,做完任务会很快回来的。”

妇人闻言一把抱住小女孩,哭得更厉害了。

林璐的神情挣扎,痛苦地闭了闭眼,但一想到这罪名落实了之后的后果,还是执着地做着最后的反驳,“张磊已经死无对证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你们怎么能够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你这个女人,到这时候都还不甘心!”

“给她听录音!”

林璐一愣,“什么录音?”

人群中让出一条路来,一个青年缓缓走出来,他的手上拿着一根录音笔,笔头闪着红光,显示着正在播放。

众人连忙噤声,只剩下了录音里清晰的声音在寂静的商场大堂响起。

录音里的女人情绪十分不稳定,恨声责骂着另一个人,那声音因为拔高而显得有些失真,但明显能听得出是林璐的声音。

是营地在被攻陷之后她和任启东之间的一次吵架,不知道被什么人给录了下来。

录音里男人的声音带着无奈,“璐璐,我也不想的,我本来以为来得及的,那一天,你们本来就快把陨石运走了不是吗……”

“璐璐,相信我,我手中还有筹码,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

“任启东,我当初就是相信你会让营地变得更好,会对我好,才会帮你诬陷王正阳,谁知道你这几年来变得越来越贪心,营地是因为你的决定才会被堕落者攻陷的啊……”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林璐浑身一颤,脸上透露出灰败与绝望,抬头看到那个拿着录音笔的青年时,那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令她有些错乱,蓦地,她瞪大了眼。

青年的声音里带着复仇过后的快意,“怎么样啊,这种尘埃落地无力回天的感觉?这种只能接受制裁的感觉?我体会过一次,不那么好受啊。”

青年话锋一转,“当然,当年的我和现在的你还是有差别的,毕竟我是被你们陷害的,而你们,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四个字险些将青年对面已经瘫坐在地上的女子压垮,半晌,她的眼睛里又有了几分光彩,她急切地恳求着,“正阳,是我对不起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去做的,不论是陷害你,还是放任堕落者,都是我亲手做的,你想把我怎么样都行,你放过他,放了他吧……”

原本内心平静的青年因为女子的话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怒意,转瞬又被他强行压下,他的语气中带上了怜悯,“真巧,任启东被我们抓住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都是你做的呢……”

女子麻木地道,“是,都是我做的。”

一个将罪责往对方身上推,一个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一个不会爱人,一个爱错了人,真是说不清到底是谁更可怜……

白玉连清楚了三人之间的纠葛,心中是说不出的复杂。

“那个女人太蠢了。”男人的话在此时听上去显得刻薄无比。

白玉连讨厌他这种旁观者的态度,是,在局外,你或许能洞悉一切,看得清楚明了,但谁能够保证自己有一天不会深陷局中呢?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个蠢货,一直深陷泥淖,弄得满身狼狈,伤痕累累,还是爬不出来。

似乎察觉到了青年心情不好,男人靠过来,从后面环住了青年的腰,下巴放在青年肩膀上,“我们不会这样的。”

白玉连覆住了男人的手,缓慢而坚定地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转身离去。

男人看着自己再次变得空荡荡的怀抱,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低语,“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对我付出信任就那么难么?”

一边的人群见林璐承认了自己的罪行,纷纷义愤填膺,“扒掉她和任启东的防护服,把他们赶出去!”

可怜的女人还在辩解,“不管他的事……”

……

众人已经在商场苦苦等待了一个多星期,安华营地前来接应他们的人却迟迟看不到影子,食物和淡水在一点点消耗,所有人都焦虑了起来。

□□骁绑住带回来的两个匪徒一个因为当时的“辐射”波及变成了堕落者,一个在一天前交代了匪徒团伙据点的位置,或许是因为审问出了结果,被王正阳派过来的安防队成员对人的看守松懈了下来,竟教那个人在晚上逃走了。

干骁第二天再看到的只有一间空屋子了。

两个负责看守的安防队员十分羞愧,“对不起先生,我们没想到他能挣开绳子,还敢在晚上逃出去。”

干骁摆摆手,点开了他手表上的最新信息,眼睛接触到他效力的营地发来的信息后,干骁的脸色一变,直接夺门而出,找到了王正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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