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都肿成什么样了!”。

被护士大骂一通的岑裕惊慌地放下手中的保温桶,走上前来查看白薄的手,被护士指着的那只爪子背面肿起一个大包,沾了些血的棉签按压在上面显得有些有心无力,再加上灌满了鲜血的输液管,岑裕的心中立刻被愧疚所充满,低声向护士道歉,“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看在岑裕态度良好的份上,更年期的护士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行了,以后记得注意。”

“好。”岑裕一口答应道,“辛苦您了。”

护士忍不住笑了出来,满面的笑意牵起了眼角的皱纹,她夸奖道,“没事,你这孩子还真是有礼貌,哪像我们家那死孩子,他要是能有你一半的贴心我啊至少能多活十年。”

岑裕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没有搭话。

护士大妈一边摇头一边推着支架走出房间自言自语道,“唉,也不知道家里那死孩子什么时候能懂点事。”

护士离开了,剩下白薄和岑裕两人,岑裕站在白薄的床边,两人的距离从未像这般靠近,岑裕垂着眼双手下意识地抓着衣角,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白薄却不因此对他生出半分怜惜,就这么静静地把他晾着。

半晌,岑裕意识到自己的尴尬,轻声问道,“你、要喝汤吗?”

白薄从岑裕一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带来的那个保温桶,还想着这应该不是给他带的而是有事随手在超市买的吧,可没想到这还真是给他的。白薄就想不明白了,怎么会有人做到如此圣母的境界,为了试探对方,他于是开始冷嘲热讽道,“昨天都那样骂你了,你今天怎么还来?”

岑裕声音虽轻却带着异常的执着,他答道,“你平时对我很好的,我想昨天你应该只是暂时心情不好罢了,没事,我不在意的。”

看不出来原主竟然还挺在乎他的,白薄觉得有些好笑,好奇地追问道,“哪对你好了?值得你这么做。”

岑裕举起自己白净细长的手,指着上面不知道什么地方对白薄说,“你看,你那时候见我手裂了,还专门给了我瓶护手霜呢。”

原来叶延茗在刚开学时曾对岑裕施过一些小恩小惠,比如把自己不用的东西随手丢给他,或者有时买了点心不想吃了也给他,岑裕便把这些事放在了心上,并坚定地认为:叶延茗只是嘴上毒了点,但实质上是一个很好的人,还这么关心他。

从系统那了解到实情的白薄嗤声,“你的感动还真廉价。”

系统,[滴滴滴!临界警示,宿主请注意说话方式,请注意说话方式,岑裕伤心值即将到达一点,即将到达一点,请尽快安抚。]

熟悉的滴滴声勾起了昨天针刺的回忆,白薄皱眉,不耐烦地说道,“闭嘴,吵死了。”

岑裕愣神,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伸出右手食指不确定地指着自己,“我,我没说话啊。”

“没说你。”白薄难得好心向他解释道。

“哦。”岑裕傻乎乎地应了声。

白薄刚收到系统警示,此时也不敢说什么太过分的话,岑裕本就不敢随便挑话,话题被生硬结束后,两人之间陷入了尴尬,就在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逼迫到岑裕率先把视线移开,盯着自己的鞋尖,一丝都不敢乱瞟。白薄倒是很满意岑裕主动避让的行为,靠在墙上闭目养神,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过了几分钟,岑裕深吸一口气,终是鼓起勇气问道,“你吃苹果吗,要不我给你削一个吧?”

“不吃。”白薄连眼神都没回他一个。

“哦。”岑裕有些小小的失落。

见岑裕又傻端端地站在那,白薄再次问道,“你还有事吗?”

岑裕答得有些迷茫,“啊,没了。”

“没事那你就走吧。”白薄的视线直盯着他,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此刻带上一丝压迫的意味。

顶着巨大压力视线的岑裕很快便承受不住,毫无原则地妥协道,“好,那你好好休息,记得喝汤。”

白薄没有答话,岑裕转身走到门外,小心地按下门把手把门关上,终于,病房中又只剩下了白薄一个人,刚想好好睡一觉,烦人的系统又开始教育他,[宿主你这样是不对的你想想岑裕对你那么好他那么可怜你生病的时候还是他送你来的医院你怎么能那样对他呢巴拉巴拉巴拉……]

关我屁事。白薄直截了当地回了这四个字。岑裕对待的人是叶延茗,不是他,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叶延茗,而不是他白薄。如果不是他,白薄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是在公司上班而不是被卷入到这么一堆破事当中。说起来,他把怨气一股脑地发泄在岑裕身上确实对他有些不公平,但,要不是他这么懦弱,就不会有这么多事,说到底还是,他活该。

第4章 自作自受

原本以为自己终于能清静一回的白薄刚闭上眼,一直安静放在床头边上的手机此刻响起,舒缓欢快的轻音乐声音随着震动逐渐加强,白薄嫌它烦随手拿过就把他接通,从电话中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声音有些沙哑,却又散着年轻所特有的独特朝气,他有些关心地问道,“叶大少爷,最近身体如何啊?”

“嗯。”白薄不知道他是谁,前面太匆忙也没来得及看备注,只能随便应了声。

得到白薄如此冷淡的回应,电话那头的男人瞬间不满地嚷嚷着,“喂喂喂,我可以特意打电话关心你诶,你就这么冷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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