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和他纠缠,可他就那么死皮赖脸地强撑着不走,不眠不休自虐般地跑到我家楼下,就是为了让我心软。他成功了,他知道我心里还有他,根本舍不得看他这样受苦,我们就又在一块了,我当时还怕你会看不起我,说我犯贱,因为连我都看不起我自己,没想到你没有。”

许是手指太过用力,迟来的痛觉唤起了麻木的神经,岑裕将被抓到变形的抱枕松开,用手抚平上面的褶皱,可惜痕迹太过深,再怎么样也回不到当初的模样了,“我们重新在一块的时候,他对我很好,恨不得能把所有东西都捧到我面前,我以为他真的不能没有我,可结果,现实狠狠给了我一巴掌。我们之间的问题根本没有解决,他来挽留我,根本不是因为等到失去之后才看明白自己的内心,只是因为习惯了我在身边罢了。真是可笑,他连自己真正的情感都没能搞明白,就傻乎乎地跑来找我,我竟然也被他这幅深情的模样给骗了。”

“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他还挂念着程慎,就算没有程慎也会有张慎、李慎,我们之间最根本也是最主要的根源在于,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我。”

“他只是,不习惯失去罢了。”

白薄注意到,岑裕全程都用“他”来代替沈肖行,而不是他以前经常念叨在嘴边那个肉麻而又十分亲密的“阿行”,从这么一个简单的称呼的改变,就足以看出岑裕内心的绝望。了解了前因后果的白薄暗自点头,还算不错嘛,总算是有点进步不再那么傻乎乎的了,他手指轻敲着桌面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让岑裕又再次回归迷茫,他愣着思考了一会儿,而后摇头说,“我不知道。”要是知道,他也不必在这苦苦坐了一夜了。

白薄默默抬起眼看了他一眼,一宿未眠的岑裕此刻还穿着睡衣,可见是昨晚从床上爬起来的,有些被压乱的头发软趴趴地贴在头顶上,就像现在主人的心情一般,十分沮丧,此刻的岑裕就是一个十分清晰却又迷茫的结合体。一方面,他清楚的知道沈肖行对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份情感,可另一方面,他却舍不得提分手,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果断结束这段孽缘,仍在等着沈肖行的主动。

果然,是不能指望一个贱受能有什么觉悟的。

白薄默默叹了口气,然后走进洗手间,在即将碰到浴室门的时候,抛下了这么一句话,“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原本低着头的岑裕听到这句话双眼微睁,就像一记重锤敲醒了困惑不安的心灵,不得不说,白薄看的足够透彻,就算岑裕此刻再怎么纠结,以他这样的性子会做出的选择只有一个,也是,最软弱无能的一个。他逐渐低下头,不说话,食指扣着抱枕的边缘,陷入自我嫌弃当中。

而一大清早就听着岑裕倒了一大堆苦水的白薄,此刻心情却丝毫没有受其影响,刷牙的节奏轻快而规律,很快嘴里泛起了一堆白色泡沫,他看着镜子里那举世无双的面容冲他眨了眨眼,注意到下巴那已经泛起了青色的胡茬,摸了一下还怪扎人的,于是等他漱干净嘴里的泡沫后还顺便挂了一下胡子。嗡嗡的电动剃须刀的声音很快在浴室中响起,解决完恼人的胡子,下巴又重回光滑洁净,洗完脸的白薄鼻尖还挂着滴水珠,他伸出食指将其擦去,不得不承认,叶延茗这幅皮相长得比前世中在电视见过的明星都好多了,尽管熬了几天夜,但皮肤仍然光滑柔嫩,就连白薄都手痒地在脸上摸了好几把,过瘾地感受了一番那极佳的触感。

最后他还在镜子面前露出一个笑容,唇角上扬,露出些许洁白的牙齿,那双泛着笑意的桃花眼显得极为勾人,衬得这张脸的妖孽程度又上了一个层次,白薄瞬间收起了笑容,好像先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只有这幅冷淡的表情能将这张脸上的妖艳压制住半分,否则要是一旦放纵起来,杀伤力太过强大,白薄却略微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就好,反正,这张脸也不是他的。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岑裕正打算去开门却被刚从浴室出来的白薄叫住了,他扬声喊道,“我来。”

岑裕有些诧异地外妖艳的白薄,而后乖乖地停下了脚下的步伐,将开门这件事的主动权交由白薄,白薄加快了步伐,右手将门把手往下一按,门后露出的那张脸果然是他所期待的。

容映强打起精神冲他露出一个笑容,如果忽略眼底那片暗色的痕迹的话,他微微靠在门边,说,“早啊。”

白薄脸上的笑意也不禁变得柔软了些,目光从他那明显憔悴的面容扫过,声音似带着春日里流过的溪流般清澈,“早,去吃饭吗?”

“啊?啊,好。”容映一时间不习惯白薄如此温和的态度,有些没反应过来。

白薄倒不意外,而是对他嘱咐道,“等我一下。”接着回身拿上了钱包手机和外套,路过还处于一脸懵逼的岑裕时同他简短地说了一句,“先走了。”之后便同带着门口的容映一同离开了宿舍楼。

这般鲜明的对比让岑裕不免暗自羡慕的同时又生出继续落寞,目光越发黯淡,他抿了抿唇,而后伸出手将柜子上倒下的药瓶扶了起来,而后转身回屋。

“滴。”随着门禁卡贴在机器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声响,门被打开,白薄拉开门让容映先行出去,而后等到白薄也走出门后,那铁门被自动关上,又发出一声响亮的碰撞声。

清早的空气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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