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并不是什么好话,奈何他没力气下手再抡起椅子飞,后脑壳再三的被冲击让他摇摇欲坠,只得蹲在地上伸出个手来挥挥送客。

念远早就忘记自己是迷了路错走到这里寻路的,端着富家贵公子的步子悠悠的出去了。

贾芸心情忧郁的好似雷雨天,可蹲着也没办法解决问题。色空的经会早就开始了,再不去想不到他该怎么刁难自己了。拍拍瘪肚皮,心心念念的素包子到眼前儿飞了,真是要命。

色空在台前滔滔不绝,贾芸只见石砚挨着石虎身旁打着瞌睡。而刚才那位出口不凡的公子居然坐在上座,和一干僧侣们交流‘经’验。

对于佛学贾芸一窍不通,只知道类似‘若人与了知,三世一切佛’这种泛泛之语。

能想象色空要是个狭隘小人必定会在这个时候给他难看,谁料到一场经会下来色空大师口吐莲花,妙语连连,知道的是德高望重的主持大师,不知道的还以为现世的脱口秀。

“倘自明清,清者长清,若不知浊,浊者永浊。”忽然在贾芸听来饱含深意的话语声打断了他的神游。抬头望去,就见一名素衣长袍的美大叔和那坏嘴的公子谈论。

倘自明清,清者长清,

若不知浊,浊者永浊。

贾芸在心里默念了两遍,只觉得这话明心明智以求记住,好一会儿功夫经会才结束了,一度让贾芸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位在和尚经会上被饿死的人了。

错过了早餐午餐的贾芸叹了口气挤在和尚堆里默默的往自己的小院子里去,只求自己能熬得住晚上的咕噜声了,也不知道再喝水有没有用处了。

等他回到了静心斋,就看到石虎五大三粗的一个背影匆匆离去,带着疑惑打开屋门。

中间的桌子上好端端的摆着一个大碗,碗里是热腾腾的大米饭上面盖着新炒的豆芽,另外一边还有几块合着香椿炖出来的大豆腐块儿。碗边上还放着半块掰开的粗面的馒头!

贾芸并步到桌前,端起碗就开始吃,实在控住不住自己狼吞虎咽的样子...

贾芸心里知道定是石虎将自己的午饭分了一半给了自己。五大三粗的大和尚,心肠却跟豆腐一样。也不知道剩下的斋饭够不够大和尚吃的。

念远在齐先生跟前从来端的都是一副从善如流,温润如玉的少年公子形象。只是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芯儿颜色有点深...

齐先生教授的晚课之后,念远在庭院里寻思着几位兄弟的事情。一阵风吹拂着初夏的气息,心中的烦念也像少了一层。

百年银杏抽出嫩绿的叶子沙沙作响,远空一颗颗晴明的星星怎么看怎么像今天唐突了自己的少年眼瞳。干净又纯透,好似不落一丝尘埃。

从那以后,石虎不知怎么良心发现,时不时的会照应一下贾芸。自从石虎端来那碗斋饭起,贾芸的日子慢慢变得好过了些。

但凡石虎偷摸让石砚溜出去给他打酒,他必会让这小和尚给贾芸带点吃的东西来。荤菜自然是不敢堂而皇之的端进山门,但是时不时会有一两个酱肉大馅的包子藏到自己的床榻上就差冒着油水了。

贾芸闹不清自己怎么就入了那俩虎头虎脑的师兄弟的眼。难不成怕自己告密?还是担心自己真的撞傻了?

或者是大和尚小石头就算怎么馋嘴偷食儿但还是一名出家人,自以世为善...?一时弄不清楚,也就放下心思过好眼前的再说吧。

只是主持色空偷偷叫人看过贾芸几次,只见他还是每日打扫寺院,勤俭勉励,纳闷的以为贾芸真是吃惯苦的人,每天一碗儿米汤儿都能活的好好的。只得另找机会寻事端。

就这样淡淡过着日子,贾芸有一日打扫素园北边侧院的时候发现,那里离经会上遇到的先生住的地方不算远,时常可以听到先生对那锦衣少年的教导。

教授的时候话锋起伏,不拘一格,判断事实之狠准,点评之毒辣即便用后世的眼光来看也是真真叫人敬佩。

而少年的对答也都是可圈可点,堪称范文。那日他才知道教授的先生姓齐,人称齐先生。而少年则叫念远,似乎不是真名,倒像个字。

贾芸一边小心翼翼的不犯错误,以免被色空抓到把柄。一边文学武练偷师偷的越发顺手,日子倒是过得比从前还快了些。

要说齐先生知道有人偷听说不知道也未必。只能说想到传道受业解惑,哪位不是希望自己能够桃李遍天下。到了后来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念远总是看到有个脑袋瓜子时常远远的听到先生说到什么就想真的思考了一样一动不动,要不知道这课业之艰涩,还真以为他能听的懂。

转到石虎这边他也闹不明白。除非有事他断断不会去静心斋,只觉得那地方邪气的很,连带着里面的那位小公子也有点邪乎乎的,晚上偷摸喝小酒时居然想起他流光内敛的眼睛。

摔了那日自己将他抱到床榻上的时候他的人都是轻飘飘的,一点分量都没有。

石虎总觉得要好好替贾芸补补,不想让他轻飘飘的了。所以小石头下山的次数变多了。一直以来主持对他的种种言语上的刁难,而对方始终一副清凛的姿态应对就越发的想要关心他。

看着他想起自己还没出家时的那位先生,同样都是文绉绉的,看眼神里的文人傲骨无论什么事情似乎从不会少上半分,但孤寂落寞的背影总是会出卖他。

自己狗爬的字还是多亏他才写的像样,就是不知道抱起来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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