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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洱善还没起床,院中来来往往全是佣人,温禧的胃口依旧不错,她吃完早茶后,太阳就从云层中央一跃而出,整个幻京都笼罩在一片轻微而肃穆的金光中,站在吴宅的院子里,能一眼瞧见鹤立在高楼大厦中的皇宫,那象征着早已毁灭的皇权,比邻皇宫的是在阳光下映射的波光粼粼的政府大楼,那象征着透明、公正、公平、民主的全新的南国公民最至高无上的权利。

温禧对杨梵说:“我们去街上走走吧。”

杨梵摇头,“街上买彩票的,比关心投票的人多,没多少热闹可看。……昨晚,你和詹司长聊了些什么?”

“只谈风月,不谈正事。”

“他们都想在下午正式开始前,见见您。”杨梵传递了南方与会人员的众意,温禧想了想,“那就去街上走走,见见我的老朋友吧。”

幻京的街道,到处都是枝繁叶茂的夏日景象,车开进一处小茶馆,杨梵扶着温禧上了楼,温禧没有见那最是半坛子乱晃的两省,而是挑了从她父亲那辈开始就很强硬的南方派重要人物。温家在南方只手遮天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北方报纸天天谴责温家以黑、金养政、客,南方的政坛就这么被温家越养越黑,温禧自认委屈,他们家到了她这一代,已经白得不能再白,只是你出身黑,你就到死都是黑的,况且姓温,你就一黑好几代,北方的舆论是不会同你讲任何道理。

南方的舆论就很讲道理,温禧记得自己去年还获得了什么全国最杰出青年企业家的奖杯……

做黑乌鸦做到像温家这样桃李满天下,自开国以来,更是无出其右。

温禧年少时曾向父亲埋怨过自己在北方被同学老师指桑骂槐的经历,父亲温淙来不以为意,他说,那你生来如此,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温家也从不靠讲道理立世,讲道理太累,让北方人去讲吧。

那靠什么立世呢?小温禧曾经思索过这个问题,后来她就在容兰芝的言传身教里明白了。

一番商谈下来,温禧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南方的强硬派人员大多都经历过她父亲离世后北方腥风血雨的离间,仍秉持立场的都是心存信仰之辈。

有他们在,温禧不必担心局势黄了。

有温禧在,他们也不用担心温家会撤除对他们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

这一通气下来,温禧和他们都消除了隔阂,他们对下午的南北方投票比例问题产生了分歧,维持在多大的比例上好看?成了他们一直悬而未决的事。

他们把决定权交给了温禧,温禧摸了摸肚子——大着肚子的自己,还真是难看h,她不甚满意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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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贯而入的南北方与会人员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又再次齐聚大会堂。

与开会时门窗紧闭不同,投票环节窗门全部打开,以示公平公开。

投票伊始,依然是南北方的重要代表进行讲话,双方整理了争辩过程中南北方的各项主要观点进行慷慨激昂的陈述,温禧并不喜欢这种慷慨激昂,她看向那些照射进来的一束束阳光。

光抵在桌面上,反射到每一张脸上,你一眼望向这会堂里的所有人,就能很快就分辨出谁是南方人,谁是北方人?温禧暗自替国家先、烈们叫苦,他们怎么做到让南辕北辙的人为了共同的国家利益一往无前的?

这太难了。

前人栽得树林,恐怕要被他们这些后人砍尽。

温禧又看向还在打瞌睡的吴洱善脸上,她和一群南北方商会的人坐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吴家大部分的资产全都散落全球各地,这场税收之战,于她而言,不至于到威胁身家财产的地步,而且在场的所有人都晓得,吴家从来只投弃权或者中立。

巡视一圈,温禧的视线最终给还是落在端坐在桌前的詹半壁身上,她恰巧坐在一束光里,那光衬得她的侧脸如天工雕刻,她的眼睛眨动的十分缓慢,似是在沉静的思考,也似是心不在焉,飞翘的睫毛在她的侧脸上投射一圈小小的阴影。

温禧的目光渐渐从她看不出什么端倪的脸上落到她交叉的双手上,日光如此明澈,照得那圈齿痕也格外的清晰,如果温禧判断的没错,这齿痕比昨日又加重了一些。

此时,南方和北方的演讲结束,轮到资深的政府财税顾问作另一番演讲,主要谈谈如今的国际局势和南国的未来,以及……南方和北方是一家人这个老调重弹的主题。

当所有演讲结束,投票箱被抬上来,场面就渐渐安静下来。

与会人员整齐列队,南北各一方,就这样缓慢而无声的进行投票。

无声投票是老规矩了,所有人不得议论不得交谈,投完票回归原位,安静的等待投票结束,计算票数也是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进行,那些计票员也伸长了脖子坐在投票箱旁等待。

无声投票不是什么折磨,无声等待才是。

这期间温禧让杨梵出去买一样药膏,杨梵麻利的去了,回来后拿着这管药膏要给她擦,温禧摇头说不用,他这一来一回,这投票环节已经正式结束。

“呼啦”一声,花白的不记名投票就跟真金白银一样倒在地上,有不少人员已经站在会堂的窗外围观,随着时间的推移,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场外的围观也不能出声议论。

场内的投完票,南归南,北归北的坐在固定区域,并无多少交谈。

吴洱善迷迷糊糊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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