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眼中,这一对“兄”妹,一个虽有点心机在他人眼中仍旧是个蝼蚁一般的小人物,一个是四肢不发达,头脑更简单的小傻子,这样的组合,不欺负你欺负谁。

茗茜曾经测量过朗月的力气,五岁的年纪,却已经具有了将近三百斤的力气,这让茗茜好一段时间看见她就牙酸,总觉得那小拳头要是磕人脸上......啧,何止是疼哦。

也因此,那段时间茗茜总是叮嘱她切勿与人发生争执,更不可轻易动手,生怕自家孩子把人给墩死了,那她真是烧肝买肾都赔不起。

她说得多,就怕小孩子记性不好记不住,却不知朗月向来待她是独一份儿的钟视,再不好的记性也总是能记得住她所说的每一句话,仿佛是一种天赋。

这样的谨记,也让朗月在被人欺负的时候一声不吭,更不会还手,唯有挨打的份儿。

茗茜晓得了前因后果,手下狠狠的掐了自个儿的大腿一把,暗恨自己这怂人性子,白累得自家人受罪。

良久,茗茜轻轻的将手抚在郎月的沾了枯草的发顶上,轻轻为她拂去草屑,缓慢而细致,好似这是一件极有趣的事,在朗月战战兢兢抬起头用眼神询问的时候,神色讳莫如深,只在她被清理完毕的卷毛上轻轻揉了好一会儿。

数日后,丽日清风。

茗茜手里提着一个纯手工制的藤编篮子,细细的藤条边斜斜的垂着一簇清新可爱的绿色小花,正步履轻盈的穿花拂柳而来,沿路逢着面儿的人均笑意盈盈的唤一声“茗茜公子”。

茗茜驻足,神色难辨的朝出声的那人定定望去,勾唇纠正道:“是茗茜姑娘!”

那人嘴角微微失控的抽了抽,顶着那张令人目眩的容颜施下的压力,从善如流道:“茗...茗茜姑娘。”

茗茜这才满意的错过那人,继续迈步前行。

行至行思湖不远处,便听得一阵动静,茗茜原本柔和的面容便更似溺出水般温柔和煦了。

这条路她记得还算清晰,原本那行横亘在两条道路间的柳树被她命人除去,在原处规划了空地,建了一座小花圃,不需绕出花圃,她便一眼看见了朗月小小的身躯迈着一套套步伐,稚拙而相对灵活的挥动着手中的木剑,未长开的眉眼间满是认真凌厉之态,便是茗茜也禁不住动容,仿佛看到那孩子一夕之间便要长大成人了。

朗月的身旁负手立着一个身着紫衣,披着黑色外袍的青年女子,离得远了些,茗茜瞧不仔细她的眉眼,但印象中对这个人还是颇有好感的。

那女子便是朗月的从师——奉坠。何谓从师?就是仅仅有教授技艺之用,不必受那一套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约束,莫说是在这个扭曲了的古代了,但凡是有些作为的师者,有几人愿意操这吃力不讨好的从师一业,然而,这是茗茜的要求,并且还真的就让温孤羌青找来了这么一个人,虽说太年轻了些,但茗茜从来不年龄歧视,有教导郎月的能力足矣。

朗月不好读书,原本茗茜只是希望让她习武,将来能有一技之长防身,不曾想那位本无意从师职的年轻武者一眼相中了朗月的根骨,料她将来在习武一途上必定能取得非凡的成就,便就着温孤羌青下的套进了。

朗月能有天赋显露,这不仅给茗茜下了一针强心剂,更让温孤羌青起了重点培养的心思,因此,即便茗茜态度不强硬,温孤羌青也断不会委屈了朗月。

奉坠作为一个被温孤羌青挑选出来的优秀武师,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茗茜的到来,却连一个斜视也没给她,若不是她生了一张令人怜惜的忧郁型脸庞,茗茜真是要忍不住认定了这人是对自己有意见了。

茗茜并不急着打断她们的教习,在湖畔的草坪外侧便驻足,专注的望着朗月越来越熟练的挥舞,垂眸间眼前浮现起温孤羌青笑得一派温润慈祥,但落在茗茜眼里却是一副诡计得逞的狐狸模样。

“你想替你那个妹子求个武师?嗯~”她一个“嗯”字嗯的真是令茗茜心里牙痒痒,但,既回头找了她,便意味着这是一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谈判。

看着温孤羌青一派风淡云轻的含着玩味俯视着自己的模样,茗茜咬咬牙,一狠心,摊开了说:“您刚让我考虑的,我都已经考虑清楚了。”

温孤羌青换了个手托腮,夸张的卖表情包:“哦?”

茗茜低低的垂着脑袋,奋力的压抑着含恨的不恭敬口气,“我觉得,您的提议实在是裨益良多,奴婢...小奴回程时思虑清楚后,恐夜长梦多,失了先机,便又折了回来同您细说。”

以前自称奴婢那完全是为了膈应那些白瞎了一副眼珠子的人,也为的是提醒别人多注意一下她身上与众不同的性别特征差异,可惜的是没一个人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更无人来拆穿她这个假小子,不得不说这是个很伤感落寞的事实。

但现在不同,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扮郎郎腔,再这么时刻去提醒别人注意自己的弱点,那就真是作死了。

闻言,温孤羌青笑意更深,狭长的凤眼都快要眯成一条缝了,像极了一只狐狸,嘴上由衷的赞美着茗茜的识趣:“嗯,你是个很聪明机灵的孩子。”

之后,她们便就着这个先机,细说良久。

茗茜眉眼精致细腻,每一个神情都显得十分清显灵动,此刻更是黑着脸,灵台仿佛笼罩着一层阴沉的积云。

行思湖那边,朗月已停了动作,仿佛心有感应般侧身看去,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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