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河跟了姬隐四年,这四年下来对于主子的算无遗策早就信服不已,听他这么一说,就放下心来。转身跑去提了一桶热水进来,挽着袖子要帮姬隐洗脚,“主子,这药汤熬好了,我帮你烫烫脚,然后再给膝盖换药吧。”

说着也不管姬隐同意不同意,就替姬隐挽起了裤腿,只见那一双|腿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尤其是两只膝盖,肿胀的都透明了,大的好像馒头一般。

对着这样的一双|腿,许河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他嘟囔着:“圣人也太过狠心了些,事儿还没定呢,就罚您在奉先殿里跪了整整两日,不给食水。这天儿多冷啊,您这膝盖都冻成这样了,还不许请御医,要不是奴会点医术,您这腿怕是……”

对于自己的伤势姬隐倒是很风轻云淡的模样,他两辈子加起来什么样的罪没受过,这些伤又算得了什么。在他看来,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好处是能平白无故得到的,想得到什么,必然得付出些代价才是。

要是换成从前,姬隐可能会想着借由这件事再博取些破虏的同情,可这次,他摸了摸肿的亮晶晶的膝盖,抬头问许河:“许伴伴,你能想法子让我这伤在三五日内退下去吗?”

许河为难地摇了摇头,“您这寒气入体,都伤到经脉了,能够保住腿都是万分侥幸,怎么可能在三五日就好?”

“不,我是说你只要让它外表看上去与常人一般即可,里面的伤再说,别推脱,我知道你有这本事。”上辈子许河可是未及而立就成为一代国手,此人为了救治母亲的疾病,小小年纪净身入宫,一来可以赚钱贴补母亲的病,二来最好的药都在宫里。这孩子的祖父曾是当地有名的神医,虽说死的早了些没有教导他多少,可许河太有医术天分,竟然凭着自学,就吊住母亲性命许多年。

许河一听大惊失色,头摇的像拨浪鼓,“主子,万万不可,那种虎狼之药用了,虽然会让你的伤快速恢复如初,可一定会留下病根。您这次伤的本就重,哪怕奴婢给您细心调养个几年,日后一逢变天,您这腿都会疼。更别提用那种药,那您这腿上的病根就得跟着您一辈子了。”

姬隐笑了,疼痛算什么,病根又算什么。上辈子自己一身旧伤,每到阴天下雨就酸疼发痒好似有万虫啃噬,不也好生生的挺过来了嘛。他拍了拍许河的肩膀,“许伴伴,你就给我用吧,无妨的,我这几日怕有事要办,这站不起来可不行。”算算日子,破虏应该就会在这两日进宫,按着他的性子,肯定会想法子来这儿看他,这次他不想破虏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长平长平……”说曹操曹操到,殿门口处传来破虏的喊叫声。

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许河发现自己这个向来一颦一笑跟菩萨一样温柔却有点高远的主子,在这一刻,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一张脸好似正在发光。

瑶华宫。

姬康抱着书,一副沉浸在学习中无法自拔的模样,对破虏的碎碎念充耳不闻。

“多寿多寿,你信我,这事儿绝对不可能是长平干的。不都说深宫杀人不见血吗,说不定是他得罪了谁,有人想法子要整他。肯定是这样,你看他这些日子,到处有人上赶着找他麻烦。”破虏说的有点口干舌燥,端起桌子上的凉茶一饮而尽。

“你脑子最聪明,对于宫里人了解的也多,你帮我想想,这事儿最有可能是谁干的?”

姬康看似专注的看书,实则被破虏这番话搞的心里酸酸的,你就那么信任那个人?若我说,这事儿肯定是他自己搞出来的,不知道是为了博得什么利益,你信吗?

知道这人不会信,姬康就懒得说,总不能跟他说,你什么也不用做,人家说不定早就算计好了一切,要不了几天,不但能出来,以后的地位还能更上一层楼。

“咳咳,我是很想帮忙,可我这身子……”

一看姬康又咳起来了,破虏赶忙又是递水又是拍背的,他挠了挠头,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多寿还病着呢,自己就来烦他,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多寿,对不住啊,我一急,就疏忽你的身子了。”

姬康拍了一把破虏的脑门,笑着摇了摇头,“无妨,太医说我这两天好多了。”

破虏一看自己过来就搞的姬康没法好好休息,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那多寿你歇着,我自个儿去想办法。对了,差点忘了,素薇姐让我转告你,说她跟姨夫去乡下老宅过年,等回京了马上来看你啊。行,我走了,你歇着,等这事儿完了,我带长平一起来找你玩啊。”

姬康还没来得及说话呢,破虏就跟风一样的跑掉了,搞的姬康心里又是无奈又是苦涩。

破虏一路飞奔到含英殿,就看到门口围了一大圈的甲卫,领头的那个正是楚绣儿的长兄,楚啸。

一看到破虏,楚啸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大了一圈不止,他把手里的长|枪往地上重重一杵,皱着眉头低声喝道:“你来这儿做什么?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里面关着什么人啊?你脑子里装shi了啊,你知不知道因为里面这个人牵连,现在余家和宁家都想弄死你?

破虏笑的无比谄媚,凑到楚啸身边,“啸哥,行个方便,让我进去看看七皇子呗?”

楚啸真想一竿子怼飞这臭小子,自家老爹和承志今天一下朝就到处跑,就为了把这小子和七皇子撕掳开,这小子居然敢跑到这儿来,还想去见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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