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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问题

阳春三月, 草长莺飞。

一阵春风吹落无数桃花,纷纷扬扬落在树下的一个长身玉立,黑发披散的少年身上, 少年一声素衣,眉眼如画, 这一场桃雨衬得他简直恍如仙君。

“长平长平长平……”一个粗嘎沙哑的声音传来,打破了眼前仙境一般的画面。

听到这个声音, 树下的少年扯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眉梢眼角微微飞扬,晃花了一旁正在修剪花草的宫女们的眼睛。

“你怎么还没换衣服,还披头散发的?”伴着声音走进来的是一个宽肩细腰,眉目阔朗的英俊少年,介于青年和少年的形貌,脸上挂着爽朗的笑意, 一双晶亮的眼睛, 让人看了就忍不住赞一声, 好一位俊俏儿郎!

此人正是年方十六的钟破虏,他冲过去一把捞起姬隐就往室内走, “不是说好今天陪我去迎亲的吗, 你还这么不紧不慢, 衣裳也不换,头发也不梳,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看什么桃花,年年看也不腻。许听事许听事, 麻溜儿的过来给长平梳洗!”

凑近了听,这把破锣声音显得更加刺耳了,姬隐苦笑着揉了揉耳朵,放轻了声音对破虏说:“破虏哥,御医不是早告诉过你,不要大声说话,少说话的吗?你听听,你现在声音都变成什么样了?”五年过去,姬隐的声音也不复儿时的柔嫩,虽然带着微微的沙哑,破音却不严重,反而有种低沉的磁性。

破虏白了他一眼,直接扑到衣柜里翻腾起来,“越长大越不可爱了,小时候一口一个‘破虏哥对破虏哥好破虏哥怎么说怎么做’软萌萌的人哪儿去了,现在变得又啰嗦又婆妈。哎,你说你衣柜里怎么都是些青色白色的衣服,今天咱们可是要去帮我二哥迎亲的,你穿这些去可不合适啊!”他伸手冲许河招了招,扯了扯自己枣红色的衣摆,“看见没,就照这个颜色,给殿下找一套能上身的衣服出来。”

许河忍笑看了一眼乖乖梳头的主子,二话不说转身去把自己早就挑好的绣金大红色锦衣捧了出来,“三公子,您看这套怎么样?”

这个艳丽到花里胡哨的衣服很得破虏的眼缘,他赞许地冲许河笑了笑,一把拎起来抖两抖,就凑过去帮姬隐穿戴了起来。

五年过去,姬隐早就对破虏的审美观不报任何指望了,任由破虏给他捯饬。

“破虏哥,现在才卯时,不是说今日的吉时是酉时二刻吗?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你现在出个宫可不容易,咱们得赶紧收拾停当了,然后去向大舅请辞,按着你的性子肯定还得去户部转悠一圈把事情都吩咐安排停当了才能走吧?你算算,折腾完这些都什么时候了。再说了,这可是我二哥和芳菲姐成婚大事,一点差错都不能出,你鬼点子最多,得赶紧去帮我二哥那个榆木脑袋出谋划策,不然他肯定会被女方拦在门外不许进去的。”

破虏打量着眼前收拾停当的姬隐,因为还未及冠,一头黝黑的头发被玉环束在脑后挽了一个纂儿,一身正红色的锦袍更加衬的他肤白如雪,眉眼精致,明明是一种浮夸花哨的衣服,但是姬隐气质沉稳文雅,没有纨绔子弟的轻浮,反而多了几分纯稚可爱,像个金尊玉贵的小公子。

姬隐扯了扯衣袖,他到现在还是不喜欢颜色过于浓重的衣着,尤其是这衣衫的红色总会让他想起上辈子破虏扔到他怀里的那截袍脚,也是这般红如鲜血。

可是看到破虏明显很是喜欢的样子,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扬起笑脸,“袁姑娘不是一直住你们家的吗?当初不是说好在外面找个宅子找几位命妇陪伴充作娘家,谁会难为他啊?再说了,二公子可是去年的状元郎,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几首催妆诗而已,还能难倒他?”

钟平胡,钟家二公子,长的酷似其父,当初殿试的时候,除了皇帝之外,宣政殿所有的官员都被这位据说东林第一公子的人给吓着了。这些年破虏在宫里进进出出无人不识,他们以为钟平胡怎么着也是个类似其弟模样的翩翩佳公子,再加上在书香墨池里沉浸多年,最差也该是个温?

哪里料到,这位一站出来,活脱脱一尊火燎的金刚,烟熏的太岁,一双虎目散发着刺棱棱的光,雪峰似地高|耸的双眉,更使他有一种锐不可挡的威势。再加上身高八尺有余,真正称得上是钢筋的骨架,顽石一般的皮肉,哪怕身着儒雅的学子袍,都掩盖不去他身上那股子不怒自威的味道。

当时就有不少等着见识这位据说百年一出的东林第一学子的老臣两眼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倒不是说钟平胡长的貌赛钟馗,反而此人长的那叫一个五官端正,英气勃勃,可这……这哪里是什么书生,分明是一位虎将嘛!

倒是皇帝很是高兴见到这位多年不见的外甥,再加上外甥也确实争气,无论是诗文,策论都让那群刚刚还略带偏见的老臣们拍案叫绝,状元这个头衔拿的毫无争议,让皇帝觉得分外长脸。

破虏长叹一声,“前些日子,不知为何芳菲姐越临近婚期就越发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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