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不死,要不了两天,这满京城的人都会知道你钟平胡被妻子戴了绿帽子,钟沛教出来的好儿媳和好儿子名为叔嫂,实则通奸,简直是为人所不耻。到那个时候,她不但要死,还要背负着这些污浊不堪的名声去死,带着你们一家老小的脸面去死!”

姬隐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剐在平胡的心口上,他松开姬隐的衣襟,摇摇晃晃地退到墙角缩了下去,两手抱着头,嚎哭的像个失去心爱之物的孩子,“可她是我的妻,她还怀着我的孩子啊,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

他使劲摇头,“破虏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勾|引我的妻子啊!”那是他千疼万宠的弟弟啊,他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要在事发之后让自己的妻子一个人为此丧命?!

听他这么说,姬隐恨不得一脚给他踢死,“破虏自从十一岁就入宫伴读,他和我|日夜不离,回家的次数都寥寥可数,你说他勾|引袁氏?你是眼瞎还是心瞎,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人,怎么勾|引你的妻子?!”

“若不是他……若不是因为他,芳菲怎么会?她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都是因为他!你现在想要杀了她,说的好听,什么为了钟家的名声,实际上你只是为了保全他!”凭什么啊,凭什么妻子深爱的人是破虏,辜负了自己的一腔深情之后,还要为了破虏去死,凭什么!

姬隐心里的火气越来越旺,就连破虏的亲哥哥都会这么想,那这事儿一旦传出去,外面的人会怎么想?他们不会想是袁氏自作多情,而是会把这事儿添加上自己的想象,勾勒出破虏小小年纪就色胆包天,明知那是亲兄长的未婚妻,还是忍不住去勾搭成奸。

他们不会计较破虏这些年在家的时间不多,他们只会想听到那些市井里最受人欢迎的香|艳的突破廉耻人伦的传闻。

到那个时候,破虏这个人就要毁了!

姬隐一转头,就看到冯山默默地走了进来,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人已经请来了。

“闭嘴!”伴随着一个沙哑又阴郁的声音,头发花白的承志走了出来,他先是向着姬隐施了一礼,“劳烦贤王殿下为了我家的事操心劳神了,此事就交由殿下全权做主,无论殿下想要如何做,我等听从就是。”

“大哥?你!”平胡不可置信地看着最近一直龟缩府中吃斋念佛的大哥,他这话的意思,就是同意让贤王杀了芳菲?

“闭嘴!你个不成器的东西!到了这样的关头,居然还在惦念儿女私情。袁氏有此下场也是她自作自受!你居然还有脸说是破虏的过错,你当你大哥我是死人?若他真的对袁氏有何不妥,我岂能看不出?”

承志身子不好,说了这么一长串话就开始眼前发黑,他强撑着对姬隐点了点头,“长兄如父,我爹如今远在边关,这府中就是下官做主。殿下,就……就烦请您送袁氏上路吧。”

既然钟家未来的当家人已经同意了,姬隐也不啰嗦,直接示意冯山去把这事儿办了。

一看冯山带人就想往内屋走,平胡疯了一般往前扑去,“不!不!大哥,我求你了,她是你的弟妹啊,她还怀着弟弟的孩子啊!那孩子,那孩子都快出生了,他天天都能隔着他娘的肚皮跟弟弟打招呼!你发发慈悲,就算……”

平胡被两个灰衣人拦住之后,转头就给承志跪下了,不住地磕头,“就算真的是她的过错,要让她拿命来抵,也得等这孩子生出来罢,孩子是无辜的呀!大哥!”

承志扶着墙站在一边,喘的像一架破旧的风箱,他看着二弟如今的惨状,心里疼的刀割一般。可如今真的不是心软的时候,当时贤王派人跟他说了这事儿的时候,他就知道,如今唯一的法子就是让袁氏速死,否则这一家子老小都得跟着她交代进去。

他还有四个未出嫁的闺女,若袁氏和破虏被扣上这样的名头,他那四个丫头的一生也就毁了。一个人的性命要紧,还是一家子的未来要紧,承志的选择简直不用多问。

“平胡,你起来吧,这事儿是袁氏自作自受,她不但害了自个儿,害了你,还害了腹中的孩子。”承志也跟着掉泪,“这事儿,你别怪破虏,要怪就怪大哥。当日父亲接了袁氏进府,他常年不在家,这袁氏就该我和你大嫂来教导抚养,是我们疏忽了,才让她走了歪路,以至于到了如今不可收拾的地步。你……你大嫂子已经没了,你要怪怨,就怪怨我吧。”

承志真是恨不得把这幕后之人拉出来千刀万剐,虽然他嘴里不住地说让平胡别怪破虏,怪他。可这事儿,说来容易做来难,就算破虏什么都没做,可袁氏终究是要因他而死,一日之间失妻失子,这让平胡不往破虏身上迁怒,怎么可能呢?

就算这事儿被抚平下去了,可平胡和破虏之间,怕是再也回不去从前的兄弟情谊了。

尤其是得知妻子的惨死居然是他一向当做亲妹的袁氏下的手,承志就觉得胸口疼的快要裂开了,可看到二弟的这幅惨状,屋里传来袁氏凄厉的哭喊声,他连恨都不知道该恨谁。

再一想到破虏在边关打生打死,回家以后就要面对亲如姐妹的二嫂暴亡,未出世的小侄子也跟着没了,就连曾经亲密无间的二哥也要恨他,承志再也站不住,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死证清白

京城里最近热闹的紧啊, 先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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