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知不觉的能吸引人的目光。

蓝发与黑发错杂的披散在他的身后,为他添了几分异域的风情;他的衣衫微敞,露出白皙的脖颈,比之他身穿的白衣而毫不逊色,更多了些玉般的细腻光滑;他的伤口因为刚刚包扎好,仍有鲜血缓慢的渗出,染红了白色的绸布,病态中仍有其独特风情……

凌流火就这样站在床榻前一动不动,似是看眼前之人看的入了迷,但是如果有人站在她身前便会看到,此刻他的眼神是如何的危险,如深渊处卷起的一层波澜,深沉而又骇人。

放在身侧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紧,如此不知道循环了几次,终究还是一点点的向那人脸上的面具探去,在凌流火甚至都能够感觉到面具所具有的金属质感时,他的动作却再也进行不下去。

“呵……”凌流火蓦地发出一声轻笑,似是自嘲似是宣战,然后利落的收回了手,转身走出了房门。

歌……未央……不管你是谁,既然你闯进来了,那么这局棋,我陪你玩!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床榻上的人眉眼微微动了动,继而缓缓睁开,一片耀眼的光华。

“哦?你是说,他是被人拐卖进来的?来时就已是这幅模样?”凌流火听了映红的话微挑眉梢,眼中竟是好笑的意味。

“是,三个月前一人带他来到云雨楼,说是他自己自愿做清倌,属下虽然不信,但是那人的这番话是在他面前说的,而他半点反应也没有,也就出钱买下了他。”

此刻的映红褪去了浓妆淡抹,模样居然异常的秀丽,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任谁也不会把眼前这位姑娘和云雨楼那位色厉内荏的老鸨联系起来。

“那后来呢?他就没有反抗过?”凌流火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

“说到后来属下就气恼,本来我想,既然他是自愿的,那么就不用花费功夫去调教了,当晚便让他去接客,结果他……他居然和客人谈什么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但是他只给自己觉得配上他琴音的人弹……”

“咳咳……”凌流火听到这里笑岔了气,一双凤眼里溢满了愉悦的波光,他实在是想象不起来那个冷漠无话的人和一个嫖客说这些话的场景,那画面简直太喜剧了……

看到凌流火笑成这样,映红心下有些诧异,却也没多想,继续说了下去,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弧度。

“事后属下便问他怎么回事,然后他居然和我说,他不知道清倌的意思!但是属下的钱也已经花下去了,所以才……”映红说到这里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因为凌流火不喜她们用这种逼迫的手段,而她却这么做了……

“这事怪不得你,所以我不会责罚。”

凌流火摇头感叹,如果他是有意要留在云雨楼,就凭你的手段,又怎么能阻止得了他?

“对了,他来你云雨楼三个多月,你就没让他摘下面具?”

“怎么会没有?”映红反驳,随后却是更加无奈了,“属下试过至少不下十种方法,想用强的,他说除非我想要他死,不然就别想摘下他的面具,我甚至都下了mí_yào,但是天知道他什么时候在屋子里养了一只鸟,结果可想而知……”

“最后,属下也不想去勉强他,反正他带着面具的样子也算是清冷魅惑了,万一面具下的脸真的是惨不忍睹的,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不会的。”凌流火没有任何犹豫的否定了她的臆断。

“什么?”映红没反应过来。

“面具之下,隐藏的必是山河俊秀,更甚是泼墨倾城,但绝不会是云遮雾绕。”

凌流火这话说的十分笃定,眼中隐含了一丝期待,映红讷讷无言,不可置否。

就在这时,房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凌流火从怀中悠然的拿出扇子,敛目勾唇,执扇轻掀,又恢复了那副浪荡不羁的模样。

“是谁?不知道本总兵正佳人在怀吗?给我滚进来!”这一声厉喝,张狂中带了些纨绔fēng_liú,那是独属于凌流火的语调。

那人小心的推开房门就跪在了地上,瞥了一眼屋内的景象就赶紧低下了头,脸上顿时一片通红,凌总兵居然当着他的面与女子亲吻交颈!

“总兵,丞相叫小的来传话,说是你若是不在明天上朝前赶到,就……就……”传话的佣人实在是觉得难以启齿。

“就怎么样?”凌流火放开被她吻得双颊通红的映红,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有些好奇,这次丞相又会用什么理由来威胁他?

“就把你去年的前年的大前年的反正所有的私藏的美人图都拿去茅房当草纸使!”

这话一说完,传话的佣人恨不得把头埋进泥土里,他实在想不通,一个是大权在握的当朝丞相,一个是叱咤战场的风云总兵,怎么都尽干这种勾当?!

半响,凌流火才有了动静,佣人羞愧中还是不忘偷看一眼总兵,看到的是总兵青着脸,从牙缝里吐出了三个字。

“算他狠!”

☆、第五章 丹书铁劵,烈火将军

翌日凌晨,时辰已经接近卯时,梁丞相在午门外已经等候的一个时辰,硬是没有看到自家“兔崽子”的影子,急的吹胡子瞪眼。

臭小子,你净给我装!再装就装过头了!

好在卯时刚到,午门打开的那一刻,一个紫色身影从正门处缓缓行来,让梁胜提在胸口的那口气终是放了下来。

“爷爷你叫他回来干嘛?怎么不干脆让他死在云雨楼算了!省的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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