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话语自温瑜身后传来,他根本没有回头。

接下来几天,温瑜逐一拜访了之前支持他的几位大臣。

那些大臣不是已被抄家投入大牢,就是一听到温瑜的名号,直接闭门不见。

都是一群见风使舵的小人,温瑜咬牙切齿,更对这些人憎恶不已。

温瑜随身携带的财物,已然快要挥霍一空,他已然有些为难。少年犹豫了刹那,终于鼓足勇气来到李府。

若是以往的温瑜,绝不会抛下脸面来求这人。他厌恶李鸿风的眼神,望向他时带着觊觎与不洁。

那时司空承德尚在,温瑜稍稍耳语两句,李鸿风就被罢了官,从此再不敢轻视他半眼。

现今看来,李鸿风被罢了官,倒也算是一件好事。他身后势力,反倒因此保全。

温瑜将整个京城走个遍,最后不得不求到李鸿风头上。

若是那人再拒绝自己,温瑜也只好离开京城,到其他地方寻求帮助。偌大一个天下,总有人对温瑾心生不满,自己必有机会重新崛起。

好在温瑜这次运气不错,李鸿风接见了他。

那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听完温瑜的请求之后,却并未表态。他似是为难了,好一会才道:“你所求之事,并不好办……”

温瑜直接打断他的话,冷冷道:“我现今还是王爷,你竟敢如此无礼?更何况,霓光塔依旧支持我。”

“王爷?”李鸿风语气古怪地重复了一遍,忽然大笑道,“谁不知道,瑜王爷已经已经死了。”

“明明陛下宽宏大量,已经饶恕他谋反的罪过。谁知那罪民不知好歹,竟勾结上任国师意图颠覆皇权,他早被陛下五马分尸之后,又挫骨扬灰。”

听了这等话语,温瑜的心立即一沉。先前凌厉气势,也不复存在。

对于此事,温瑜自然知晓。他不过是为了给李鸿风施压,才虚张声势摆出架势,谁知却被这人毫不留情地揭穿。

“霓光塔早成了摆设,谁都看得出来,你是欺负我消息不灵啊。”李鸿风含笑拍了拍温瑜的肩,又顺着少年脊背一路下滑。

如此轻薄举动,早让温瑜极为厌恶。他想拍掉那人的手,转身离去,却无法下定决心。

温瑜听得出李鸿风并未拒绝彻底,一切尚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只要自己能够狠下心来,待得成功之后,再将此人一脚踢开,又有何不可?

“推你上位,也不是不可。只是此事筹划起来,风险太大。倒不知小瑜,能够给我什么东西?”

小瑜,只要司空承德才敢如此称呼他。与司空承德不同的是,李鸿风话中带着几分轻薄之意。

直截了当的话语,再加上那人抚摸他脊背的手,温瑜对于李鸿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如果愚钝又耿直的司空承德还在,那就好了。直到失去那人之后,温瑜才知自己有多狼狈。

少年咬了咬唇,干脆利落道:“等我登基为皇,你就如今日谢泰和一般,总揽朝政。”

“仅此一件事情,又哪足够?”李鸿风声音低沉,“朝中谁都知道,谢将军与陛下关系如何……”

还未等李鸿风说完,温瑜就打断了他的话:“可以,我愿意。”

身处绝境之时,什么东西不能拿来交换?若是真比较起来,温瑾委身谢泰和,又比自己强到哪去?

听了这话后,那色迷心窍之人立时满意了。

李鸿风附在温瑜耳边,低声道:“既是如此,我也就放心了。我必定不会亏待小瑜半点,天地为证。”

尽管温瑜心中厌恶,依旧强忍住了。他只想着日后顺利登上皇位,再大的苦头他都能受得。

温瑜在李鸿风府中呆了足足三月,李鸿风也没有为温瑜引荐任何人。

尽管李鸿风在衣食方面并未亏待过他半点,温瑜依旧极不甘心。

自己身份何等尊贵,委身他人自然是为了重登皇位,谁知李鸿风胆敢敷衍他!

等温瑜见到那人时,就隐晦婉转地提醒了他一句。谁知被他哄得乖顺莫名的人,竟直接翻脸了。

“没错,我就是在骗你。你当真以为,凭借我背后势力,就能颠覆皇权?”

李鸿风嗤笑一声,又毫不客气道:“你觉得自己委身于我,是天大的委屈。还觉得我睡过你几次,就必须实践诺言,真是想得太过天真。”

“区区一个男宠,还敢如此多事,不知好歹。”

男宠,原来自己竟只是男宠,温瑜双眼瞬间大睁。他立时怔住了,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鸿风瞧见他这等模样,越发得意无比。

他捏住温瑜的下巴,扬眉笑道:“我早就说过,你已经不是王爷。仅凭你这张脸,还不值得我将全身家当压在你身上。”

“当年我不过瞧你一眼,你就到司空承德面前告状,我为此被撤了官。你以为这事做得隐秘,我半点也不知道?”

温瑜面色如雪,越发攥紧手指,不愿多说半句。

“你姿色尚可,就是脾气差了些。我劝你打消念头,乖乖跟在我身边,否则就别怪我惩治你。”

“陛下心慈手软,我可不会如此。”李鸿风抚摸着温瑜脸颊,威胁道,“真到了那时,你觉得自己还有好下场?”

莫非这卑劣之人,当真以为他吃定了自己?温瑜咬紧牙关,心中熊熊怒火燃烧。

谁知接下来整整三月,李鸿风都未到过温瑜院中。就连衣食供给,也懈怠了不少。

李府中的下人,最会见风使舵。每每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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