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涵。”

“云公子客气。”

叶长笺举杯一饮而尽,差点扔出手中的酒杯。他哭笑不得,“怎么会是六月霜?”

李君言道:“四大世家里,只有云山心宗禁酒。”

燕无虞问道:“为何?”

正在此时,从大殿两旁鱼贯而出袅袅娉婷的舞姬,乐音一起,便踮起脚尖跳起舞来。

一时间,大厅内笙歌燕舞,觥筹交错。

李君言示意两人附耳倾听,“喝酒误事呗。听说约莫百年前吧,有个宗主醉酒后与婢女一夜厮混,生了一个儿子,之后那儿子又离家出走了。随后云山心宗便下令禁酒了。”

叶长笺翻了个白眼,“不去想着把儿子找回来,禁什么酒啊。”

李君言道:“你怎么知道没找回来。不过这些名门世家里出了此等丑事,遮掩也来不及,哪还会有心思去找人呢。”

他们话音一歇,大殿上的舞姬也跳完了舞。

云十四解下了背上的乌木七弦琴,清清冷冷道:“诸位贵客远道而来,寒舍蓬荜生辉。容我弹奏一曲以悦众人,献丑。”

李君言神色严肃,对两人道:“你们等会记得捂耳朵!”

燕无虞奇怪问道,“这又是为何?难道他五音不全吗?”

李君言道:“云十四的琴叫银灵琴,上古十大神器排行第五。他最善弦杀之音,深藏玄机,一弦一音,皆催人心智,杀人于无形!”

叶长笺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探出脑袋对燕无虞道:“鹿遥,给我画把琵琶。”

燕无虞不疑有他,掏出惊鸿,铺就宣纸,大笔一挥,一把崭新的琵琶已经落在了他的手里。

他将琵琶递给叶长笺,“你要作何?”

叶长笺伸手接过,对云十四笑道,“云公子,一人独奏,未免乏味。不如在下与你同奏一曲?”

云十四道:“顾公子也擅音律?”

叶长笺笑眯眯道:“实不相瞒,我家是做琵琶的,耳濡目染下学会些三脚猫的弹奏功夫,请啦!”

云十四抚琴而上,手下拨出“铮铮铮”三下预奏,弦音刚落地,又是“铮”得一声,缓缓弹奏一首清雅幽绝的曲子,正是《广陵散》。

众人只觉得身处云端,飘飘荡荡,身体竟然不由自主地随着琴音狂乱扭动。

叶长笺斜睨一眼,多数人已然进入幻境之中。他静默片刻,催动法力,右手按弦,左手拨动,这一下如玉珠走盘,又如泉水叮咚,众人只觉得当头被泼了一盆清水,皆已清醒。

云十四手下曲调一转,琴音酸楚萧瑟,让人情不自禁落下泪来。

叶长笺微微一笑,手指疾弹,原本婉转柔和的乐音霎时间变为刀剑相交的肃杀之音,仿佛将众人领至了漠北边疆,战鼓擂擂,犹如千军万马急踏而来,又犹如山川大河奔腾不息。

琵琶的弦音牢牢压制着琴音,你低我高,寸寸逼近,丝毫不让。

云十四已无先前的从容不迫,脸色苍白,双手齐上抚琴,袖风猎猎,琴音悲鸣高泣,犹如鬼哭狼嚎。

叶长笺始终扬着眉眼,嘴角噙笑,信手弹奏,乐音愈发激昂凛冽,带有气吞山河之势,荡气回肠,酣畅淋漓,让人恨不得痛饮三大白!

乐音愈来愈急,众人都捂住了耳朵,心头怦怦大跳,大殿之外乱石纷崩,池中鲤鱼扑扑跃出,跳上岸后鱼眼一翻白,竟是不活了。

琴者高亢刺耳,云十四的发丝飞扬,死死抿唇,负隅顽抗。

叶长笺手下却换了一个曲调,低声轻唤,风情万种,此起彼伏,娇柔温婉。好似秦淮河畔的莺声燕语,众人皆面红耳赤,他们向叶长笺看去,似乎座下的是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艳美歌姬。

叶长笺对唐将离抛了一个媚眼,眼眸中流光溢彩,撩人心弦,随即低敛眉目,轻笑一声。

“呵……”

银灵琴在空中旋转数丈,被云十四“啪”得按在桌上。

只听嗡——

琴弦断了。

云十四再也支撑不住,张开嘴“哇”得一声,呕出一口血来。

叶长笺连忙去看唐将离,后者眼里含着缱绻爱恋,温柔地望着他。

叶长笺对他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唐将离淡淡道:“此等雅俗共赏之事,点到即止,云公子,得罪。”

李君言与燕无虞在桌下偷偷地对叶长笺竖起大拇指:厉害了,我的哥!

作者有话要说:  叶长笺吐了吐舌头:大宝贝儿,我又闯祸啦!把人气吐血了。

唐将离面不改色:表怕,老公罩你!

住在唐将离内心的唐小虎双手捧脸,叹道:老婆真可爱,老婆真漂亮,老婆真棒。今天也很爱老婆。好想扑倒老婆对他上下其手,这样那样。哎,我真的好爱老婆。比心心。


状态提示: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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