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咻说,你要真用切割机,里边的东西也就毁了,此物乃是我师爷所留,万万伤不得呀!“据我所知,世上只有两把冰刃可切开天蚕银丝。一把叫‘寒血宝刃’另一把便是兄弟手中的七星刃。”
“什么?这……这层物质是天蚕银丝?就是兄弟用的兵器吗?可……可……”马程峰拽起那咻的袖口往里摸了摸,他一直以为那咻把天蚕银丝藏在宽大的袖口里,这一看,他袖口里边竟然空空如也。
“哈哈……兄弟呀,别找了,我的天蚕银丝跟这个不同,虽然都叫天蚕银丝,但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百年天蚕所吐出的丝线,刀枪不入水火不融呀!我的兵器之所以坚韧,全因是用天外陨铁加上天蚕银丝锻造而成。”那咻解释说。
喇嘛像右手中托着的那茧子又粘又有韧性,任凭马程峰怎么鼓弄都不动分毫,就跟长在了喇嘛像手上一样。奇怪,覆盖着尕米黄庙的那些丝线应该也是天蚕银丝,但却与这层物质不同。最让马程峰想不透的是这尕米黄庙如此神圣之地怎么会有这么多天蚕银丝?这天蚕银丝又是什么东西吐出来的?
“那兄处心积虑把我骗来,是不是为了罗布甘雅**师所留宝物而来?”马程峰抽出了锋利的七星刃。
“兄弟这话怕是不妥,你我之间不存在欺骗,我那咻说话算话,今夜有我在,保你们马帮毫发无损。兄弟也没有别的损失,只是帮我划开这层天蚕银丝而已。”那咻原本纯善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之光。
七星刃乃是吹毛断发的宝刃,马程峰手持宝刃,骑在喇嘛像手臂上,一点点切了下去。就看得那团茧子上一根根密密麻麻的纤细丝网被利刃划破,露出了一道小口子。那小口子中登时就绽放出五道金灿灿的光芒,直晃得马程峰眼花缭乱。
那一刹,鬼瞳不由自主地打开了。鬼瞳等于是马程峰第二双眼睛。当肉眼看到本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邪物,或者是天灵地宝无法辨别之时,鬼瞳就会自动睁开。那一刻,眼前的景象突然之间变幻起来,不同的影像在眼前飞速晃过,天上仙宫,地下阎王殿,人间的山峦与湖泊,辛勤劳作的人儿,游荡在荒野间的鬼魅,普度众生的仙佛……
那画面一闪而过,好像只是半秒钟的功夫,随后,视觉再度恢复了正常。
“程峰?你……你怎么了?”身后的那咻拍了拍他,把他从刚才的惊愕中唤醒。
“没……没什么……我好像出现幻觉了,这茧子里的光……”他欲言又止,因为眼前,喇嘛像手中托着的茧子里黑洞洞的,再不见什么奇幻光芒。自己刚才出现了幻觉吗?马程峰不自觉地揉了揉双眼,闭上了鬼瞳,长嘘一口气,又慢慢切了下去。
当啷啷……随着锋利的七星刃切开了天蚕茧,一面橙黄色的铜镜从里边掉了下来。
那咻高兴的嘴都要裂到腮帮子上了,他一步冲上去飞快地捡起铜镜,然后从袖口中拽出一块红布,迅速包裹起来。
“那兄,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五灵神镜吧?”马程峰擦了擦刀刃,回头问道。
那咻早已把古镜收了起来,估计心中也是防备着马程峰起异心,毕竟二人身手不相上下,谁都有可能出奇制胜。
“不瞒兄弟,这便是我师爷留下的宝贝,五灵神镜。只是恐怕不能给兄弟看了,不仅兄弟不能看,我也不能看。”
“哦?别告诉我它与伏羲鉴妖镜一样,都不可照活人?”
那咻说,这宝镜虽不属秦皇八镜之一,但却也是天地之宝,三界六道之内没有任何一个可在神镜前遁形。活人照了虽不至于魂飞魄散,但却可以看到自己的前生与来世。前生来世属天机,看破自己的命运是要折寿的呀!
“好吧,你要的东西已经替你拿到了,兄弟这下可以放心走了。”马程峰冷笑说道。
“呵呵……是不是开始怀疑你我兄弟之情了?是,我承认,在这件事上,我那咻利用了兄弟,但我也是被逼无奈呀,恩师受困数载,我做弟子的又岂能不救?怎奈本领不济,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取出祖师爷的五灵神镜才能救恩师了,我师父对我恩同再造,此恩我必报。若兄弟还怪我,我也无话可说,待日后救出师父,那咻必来负荆请罪,到时兄弟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绝无二话!”那咻此话说的极为诚恳,堂堂七尺男儿竟已眼含泪花,双膝跪了下来。
“罢了,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何必喊打喊杀的坏了你我兄弟之情?夜深了,吃点东西早些休息吧,明儿还要赶路。”马程峰心里有再多的恨也是不好发泄,人家已经如此,你还能怎样?真杀了他?杀了他不也进了大黑山吗?更何况明天一早还指望着他带路呢!
院子里,锅里炖了一大锅猪肉粉条子,兄弟们吃的是狼吞虎咽。他给那咻端了一碗,二人一边吃一边喝酒,研究起明天的行进路线。“明天咱们取道诺尔湖,那边相对而言比较安全,另外我这边得到消息,其他接了这笔买卖的草原马匪都去克什克方向了。”
“麻子叔?你进来一下。”马程峰对草原上的地形不熟,不看地图也不敢确定那咻指的这条道安不安全。
刘麻子把那张古老的地图铺在地上,用红笔在大黑山与诺尔湖之间画了一条直线,两地之间没有什么弯路,一路尽是浩瀚的草场,不过这条路却不在原计划中。
“那咻,我们大柜与你什么关系我不管,但是此行凶险莫测,二十来条人命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