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就算佟四喜抓住他师兄也不敢杀,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佟四喜还顾忌着师兄弟间的情分,不到玩不得以他绝对不会伤了老爷子。没事,肯定不会死的,咱们再找找。”三个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赶紧顺着血迹往前搜索。
前边又发现了不少具死尸,不过可没有一具是佟四喜的手下,看来佟四喜带来的这些手下没有一个是吃素的,而且,佟四喜的人是先一步赶到了这片神秘区域,并且发现了背后有人跟踪,这才下令打伏击。
“等等……”突然,那咻张开手挡住了二人,他示意他俩收声,慢慢拨开眼前一片荒草。
只见,荒草后倒着一个满身血迹的人,那人正在艰难地往前爬,前边是一把猎枪,他好像也听到背后有动静,所以这才想捡起武器还击。那咻甩出天蚕银丝,勾住了他要够的那把老实猎枪。
那人已是强弩之末,托着满身的枪伤,愤愤回过头来恶狠狠瞪着那咻。
“杀……杀了我……杀了我!有种就杀了我!18年后老子还是一条汉子!”这老头岁数不小了,满脸的沧桑一头银发,都得七十多了,这么大的岁数,在城里已是颐养天年之龄,可在这大山沟子里,他却依旧死心塌地的跟着马四海,奉行着几十年前他们常胜山胡匪的信仰,至死也不愿被生擒。
“前辈?前辈您看看我呀,我是马程峰!您忘了吗?”马程峰冲上去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程峰……马程峰?你是……你是马老二他孙子吗?我记得你……好孩子……好孩子呀!”老头苟延残喘着,一边说,一边倒在马程峰右臂上直吐血沫子。
“前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丫儿他爷爷呢?”
“快……快去救……救四爷……在……他们在……鬼衙门!!!”老头回过头去,用凄凉的眼神望着这片荒草甸子背后,可一座座小丘陵后依旧是苍茫的枯黄之景,哪里有其他建筑物的影子呀?
“在哪?我们怎么救他……前辈!前辈???”
“去……去找……找董……三……立……!!!”老头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从怀中拽出了一颗求援信号弹,但也在与此同时,身子一软,探了下去。
他至死,那双眼睛都没有闭上,至死心中惦念的都是四爷和董三立!这就是老一辈常胜山胡匪的彪悍性格,不服输,不认命!誓死效忠盗门董家!
三个孩子抹了抹眼泪,帮他合上双眼,最终拉响了信号弹,炮竹嘭地一声飞上了天际炸开了,天上传来一声刺耳的响哨,然后化作气色火光翩翩坠落。
“走吧,这次恐怕咱们不能指望老爷子出手相救了,剩下的就只能靠咱们三了!没有后援,更没有补寄!”三个人紧了紧背上的行囊,清点腰间弹夹和手雷匆匆上路追了过去。
荒野间,杂草丛生,一副苍凉之景。三个人追寻着马蹄印搜索着这片苍凉的大地,无边无际的草海与丘陵吞没了视野,身后和视野尽头都是一片枯黄色,也不知这是什么草,好像一年四季都是这副景象,显得毫无声息可言。
三个人跟着马蹄印又走了三个多钟头,渐渐的太阳落山了,明亮的月牙高挂天际,头顶上星辰如瀑,好似一只只萤火虫一般忽闪忽闪着。远方时而还会传来一声声凄凉的狼嚎。
“咱可千万别碰上老毛子的边防军呀,听说抓住了直接枪毙。”那咻一边走一边说。
“你看这鬼地方像是有人的样子吗?别说老毛子了,现在能蹦出来只野鸡野兔也行啊?哥们我可是要饿抽了。”马程峰摸着咕噜噜叫的肚皮说。
饥饿感是可以传染的,刚才他俩还没觉着什么,马程峰一提吃的,一个个立刻开始吧唧嘴吞咽唾沫了。
“哎哎哎,程峰你能不能争气点?怎么跟你表妹在一起时间长了也被传染了这臭毛病?”常小曼走的两条腿肚子都软了,可这丫头天性坚强,可不想给马程峰拖后腿,硬是强忍着疲惫和饥饿不说。
“人是铁饭是钢,更何况咱一会儿如果找到佟四喜了,也免不了是一场恶战,不吃饱了咋掐架呀?”马程峰说。
这片浩瀚的荒野丘陵地带,全都是荒草,有的地方,那荒草都没过了人脖子高,视野极为不好。
正说着话的功夫,走在前边的那咻好像又发现了情况,附身坐在荒草下伸长了脖子偷眼观瞧着。“你俩过来瞅瞅?前边好想有情况?”
他俩凑近了一瞅,就见前边是一个大土丘子,土丘子光秃秃的,寸草不生,土丘子上边是一棵老树,这老树也不知道多少年的树龄了,七八个人都不一定能合抱,这古树显然已经枯死了,树枝子上一片叶子也没有。树后边泛着微弱的光芒,好似是挂着一盏灯笼。
他们现在藏身之处距离那棵光秃秃的老树还有个几百米,三人趴在枯草丛中隐约就听到老树后边好像有人在说话,不过因为距离太远并听不清人家说的是什么。
“嘿嘿……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看肯定是佟四喜留下的爪牙,咱把他们撂倒了,吃的不就有着落了吗?”那咻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心,就大软绕到正面准备袭击。
“那兄,当心,我觉得没那么简单,佟四喜这人虽然跟他很少接触,不过听说此人十分狡猾,就算留人也不会留亮,而且你想想,树后的人为何不跟老板走?难道佣金不要了吗?还是他们半途中抛弃了佟四喜?”马程峰多长了颗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