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他又去楼下转了转。偌大的空间里,早已没了ko的身影,只在餐桌上看到他的留言。

“早餐放在保温箱里,记得吃,有事打我电话。”

郝眉好奇地打开箱子,看到里面尚温的小米粥、鸡蛋和几样小菜,只可惜他起得晚,辜负了别人的一番好意,郝眉有些不好意思,转念又想到自己午饭还没着落,干脆当做午饭得了。

郝眉打定了主意,心情也轻快了几分,但打量着空荡荡的环境,又有了一种不知该干什么的无措感。

这是别人的家,别人的东西,就连自己都是别人的。呵呵,他自嘲地笑笑。

无所事事,他又躲回了自己的房间,搬了椅子在阳台上晒太阳。

初雪后的第一个晴天,暖暖的,让人昏昏欲睡。

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郝眉才恋恋不舍地告别了周公。他好奇地向下看,看到ko拿着一个袋子和一个盒子下了车,又跑到后备箱抱了个大箱子出来。

郝眉还来不及惊讶于这个时间点他的出现,就已经蹭蹭蹭跑下了楼,想去搭把手。

“我来帮您……你吧。”想到他似乎有些不乐意听到这个“您”的称呼,郝眉马上换了字。

“不用,轻的。”ko侧了身,郝眉的手落了空,他有些悻悻地收回手,跟在ko身后。

“这是什么啊?”

ko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立刻又恢复正常,面不改色地说道:“一个玩具厂商送的,他们公司新出的产品。”

“哦。”大概很贵吧,不然他怎么这么小心翼翼,郝眉心想。及至很久以后,郝眉不小心拆开了这个箱子,看到了里面的东西,立刻红了脸,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ko,说好的玩具厂商,说好的新出产品呢!”

已经进化成老流氓的ko老神在在地说道:“这怎么不是玩具了?而且针对那时候而言,那些确实是新产品啊。哎,小宝贝儿,要不我们今晚试试?”

郝眉一个如来神掌甩了过来,心中默默宽面条,那些年,脸皮薄的ko去哪儿了?!

而此时此刻,他俩还是生分的。

郝眉看着ko进了储物间,放下箱子关了门,然后又拿过他刚刚随手放在柜子上的袋子和盒子。

“早饭吃了吗?”ko随口问道。

郝眉自知瞒不过,诚实地摇摇头。

“你还在长身体,早饭要按时吃。”ko说得很自然,郝眉听不出他话里是否有对他“青春期”梗的调侃。

“不好意思起晚了。”

“没关系,你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我带了午饭,过来吃吧。”他提了提盒子。刚才没注意看,现在郝眉才发现那是一个食盒。

郝眉有些受宠若惊,又想到自己的身份应该还没到让金主大费周章的地步,果不其然,就听ko状似不经意地说道:“我平时也大概是这个时间段回家,你要吃什么,可以提前和我说。”

啊,幸好没有自作多情地说什么。郝眉道:“谢谢。我没有特别爱吃的,什么都可以。”

“不用那么拘谨。我以为,昨晚我已经说清楚了。随意一些,你才18岁不是吗?”ko难得地朝他笑了一笑。其实他本来就是个很温柔的人,只是面对感情总是手足无措,所以只好用面无表情来掩盖内心的温情万种。可当他把郝眉当做一个18岁的少年来看时,又有了一种长辈的慈爱,就显得自然了许多。

但是,ko啊ko,活了这么多年,有没有人告诉你,口是心非实在是一个不好的品质,有谁会为了一顿饭,千里迢迢,开上半个多小时的车回家?你对得起那些年你吃的食堂吗?做老板就可以早退啦?做老板就可以迟到啦?做老板就可以有特权啦?

哎,好嘛好嘛,做老板就是有特权啦。

郝眉当然没法理解ko的一番苦心,听了他的话,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

“这是顺便给你买的衣服,你先换上看看合不合适?你的东西我下午就派人过去收拾。”ko又递给他那个袋子。如果仔细分辨的话,其实还是能听出他话里的一丝忐忑的。

郝眉现在身上穿的衣服除了外面套的羽绒服,其余全是ko的,尺寸有些大,像是空落落地直接罩在他身上,透出一股嘻哈的味道来,也并不显得难看。但ko想得周到,即便那些衣服全是新的,也怕郝眉心理上不舒服,再说衣服嘛,毕竟还是合适的穿着比较好。

嗯,就像人一样。

郝眉心里不能说是不感动的,他接过衣服道了谢,然后去洗手间换了,出来的时候,ko只觉得眼前一亮,啊,十八岁的少年果然穿什么都显得好看。

“合适吗?”

“嗯,很合适。我很喜欢,谢谢。”

听到这句话,ko心里鲜花朵朵开。

“吃饭吧。”

两个人的饭桌很安静,只有偶尔碗筷相击发出的声音。ko见郝眉拘束地只拣眼前的菜吃,忍不住给他夹了几筷子,用的还是同样的理由:“你还在长身体,多吃点。”

渐渐地,郝眉也有些放了开来。

食物很精致,气氛很和谐,金主很满足。

结束了愉快(?)的午餐,ko心情不错地去上班。临了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郝眉说道:“晚餐我们出去吃,六点半我来接你,算是给你接风洗尘,欢迎你。”来我家。

“嗯,好。”郝眉送走他,又在玄关发了一会儿呆。

咦,好像,这个金主,真的有些不一样哎。

我要吃金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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