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喊,再喊把你扔到你爹面前。”江绎瞥着他。

林少楼赶紧捂住嘴,露出一双委屈至极的眼睛,嘟囔道:“不喊就是了,可是真的好疼啊,江大哥,江大哥……”

摄影师给了他一个面部表情特写,摄助在一边倒抽了口气:“天,瞧这根根分明的睫……”话没说完就被自家师父拿剧本狠敲了头。

江绎走在前面,被叫得实在不耐烦,猛地停住转过来:“别叫了!”林少楼果然不叫了,眨巴着眼可怜兮兮望着他。

江绎低头看看,又抬头看看,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林少楼面前,背对他蹲下了身子。

林少楼立即笑着扑上去了,袖子糊在江绎脸上,对方愤怒地一边甩头一边打骂:“老实点,不然把你扔下去了,喂我说,啧,你这……别勒这么紧啊要被你勒死了!懂不懂怎么被人背啊?”

“知道了知道了。”林少楼笑道,把头蹭在对方的颈窝里,“第一次被人背嘛。”

江绎的脚步顿了一下。

“你这个被宠大的小少爷,没被人背过?”江绎低声道,“我才不信。”

“真的啊,骗你干什么。”林少楼道,“所以说江绎哥哥最好了嘛!”

“啧,别这么叫,我瘆得慌,你几岁了?”

“已行过加冠之礼,怎么啦?”

“你没兄弟姐妹么……”

“没有啊,就我一个,我娘不喜欢养孩子的,欸,江大哥,不然我们结拜吧!”

“闭嘴,你能不能安静点。”

“啊,我是说真的啊,江大哥,江大哥,江绎哥哥?”

“说了别这么叫了!扔下去了啊。”

“嘻嘻,你才不会呢。”

“……”

两人越走越远,声音也渐渐淡去了。

直到季霜把人背了一圈又走回来,看着摄像机的方向:“?”

延迟了的“卡”才说出来。

乔瑾瑜生怕对方把自己直接扔下去,立即直起身子集中注意力,手还不自觉攀紧了季霜的肩。意外的是,季霜是蹲下身子让他下来的,若有若无的看了他的腿一眼,似乎是知道他有伤?

傅婉不知道得到了什么新灵感,原地坐着就唰唰唰在剧本上写起来,郑孝南和张禹好像都对之习以为常了,只该干嘛干嘛,问也不问。

乔瑾瑜走近摄像机跟前,郑孝南正在和一干人看着回放,指着屏幕时不时说两句话,他小心翼翼地问张禹:“张导,刚才还行么?”

张禹冲他一笑,把人招呼到身边,小声说:“瑾瑜啊,知不知道我最开始为什么想让你演林少楼。”

乔瑾瑜摇摇头。

“就是你长得吧,特别让人有保护欲啊,哈哈哈。”说着还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喉结,“你要是女孩子肯定是个大美女。”

摄影机边有个工作人员听见他俩的对话,毫不掩饰诧异的转过头来,对乔瑾瑜说道:“咦?你真的是男生啊……”

乔瑾瑜笑笑。这种误会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他长得确实阴柔,被拿来调侃、开低俗玩笑或是同情的有之,被夸赞、惊叹的亦有之,以前会尝试分清别人的话里是善意居多还是恶意,后来慢慢也就无所谓了。

再后来赵之遥说,你这未尝不是优势啊。

于是在赵之遥的安排下,他甚至反串过女角色,还是女二号。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亡国公主。那个剧叫《梦寐》,曾经也是小火过一把,但火了剧火了角色唯独没火人。乃至观众至今提起,大都以为演员是个女的。赵之遥开始本想拿这个当噱头炒作,结果骂声反而比较多,就作罢了。

之后呢,觉得这个路线不行,才终于给他接了“正常”的角色。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大家可能并不是反感他一个男生长得太女气,没火纯粹是因为,自己莫名其妙就是个招黑体质。反正就是不讨喜,不招人喜欢。

阴酸刻薄,心理看上去不正常,不懂得人际交往,不会说话……之类的吧。

乔瑾瑜很想压抑自己这些负面的情绪,但有时一旦念起,就不受控的想个不停,然后自暴自弃,唯有把日程排的满满的,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在演戏,才会好转。

他转而去看下一幕戏,是萱轩和季霜的对手戏。

江绎收到北堂春通过林少楼传达的讯息,和她秘密相见,两人亦敌亦友,都不肯放下防备,在一辆马车旁各自摸着武器你来我往的套话。

北堂春的武器是鞭子,不好控制,萱轩练了好久,这一场还是要么不敢抽出去要么连鞭子一起给甩开,马都被“抽”地不耐烦了。

乔瑾瑜看了几眼,觉得不对劲,但说不上来。就低头继续读剧本,读一会儿再抬头看。突然发现那马车轮子明显有一边松动了,马车负着厚实的货物,随时要倒的样子,他赶紧起身想出言提醒,刚走进,不料萱轩又是一鞭子,那匹训练有素的马长嘶了一声,扬起马蹄。

“小心——”乔瑾瑜喊了一声,果然下一秒,车上载的货物纷纷往季霜的方向倾倒过来,乔瑾瑜已顾不上脚踝,飞速跑上前,张开手臂一把拦住了斜塌过来的车身,萱轩剧本中的下一鞭也来不及收势地抽了过来,“啪”地打在乔瑾瑜耳边。

这时所有人已经反应过来了,纷纷叫喊着上前帮忙,萱轩也一身冷汗吓得不轻,扔开鞭子急切地问:“你没事吧?天啊,没抽到你吧?”

“没事没事。”从几公斤中的货物堆里脱身的乔瑾瑜摆摆手,额上已是一层汗,萱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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