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三儿去哪了?”

他突然这么一问,小辈们一愣,随即炸了锅。

“大师兄你怀疑是二师兄?”

“说起来二师兄昨天从中午开始便没见着人。”

“可是二师兄不是经常找不着人的嘛,我都习惯了。”

“大师兄,二师兄是不是真的在练邪派功夫啊?”

“肯定是真的,阿眠不是看到过吗?”

“那会不会是要吃人吃动物那种,我听说有些邪术会让人神志不清……”

“你闭嘴!别瞎说吓人!”

“二师兄只是有点不合群吧,哪有你说的这么恐怖,也没见他做过什么坏事。”

“我也觉得,二师兄要是坏人的话,师父怎么可能把他留在修竹,话说二师兄的卧房还在师父隔壁呢!”

听着大伙议论纷纷,阮云开在一旁哭笑不得,他挥挥手,让小辈们留下安顿刚发现的另一个鸟窝,自己转身走了。

“大师兄你干嘛去啊?”宋真赶上他。

“猫窝如果是三儿破坏的,那小猫肯定还活着,我去找他。”

“哦哦我也去!”

“你留下,待会带着阿眠和师弟们回庄里,早点回去,免得师父担心,来,小阿平给我。”

作为阮云开的忠实跟班,除了对剑道敬而远之,宋真在其他方面力求无限接近他的大师兄,比如始终走在正道上的品性,比如看到小动物就要去搭把援手的习惯……

宋真比阮云开自己还操心他,看着他走出视线,他脑内了一下溪渐幽那股子邪性,不禁打了个寒颤,默默祈祷大师兄不要被欺负了。

被想象成食人魔到处欺负人的溪渐幽此刻正用一只手捏着猫咪后颈,端详这一坨毛茸茸的白团子。

唔,虽然不太适合我,倒是很称他。

猫咪被提着久了,难受地蹬着两只后腿,腾空徒劳扑腾着。

“三儿。”

风清朗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猫咪水深火热求生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塞了满怀柔暖。

这小白团彷佛有灵性似的,被抛到风清朗身上就不闹了,大约觉得性命无忧,姿势也舒服,乖乖躺在怀里不动了。

溪渐幽笑了,他很少笑,再加上练的武功不是正道路数,以至于这样纯真的笑容在他脸上存在让人觉得是特别违和的事情。

“喜欢吗?”他问。

“你从哪弄来的?”风清朗不答反问。

“三儿!!!”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由远及近。

阮云开抱着小阿平颠颠儿地跑过来,“啊,师父也在。”他很自然地补了一句,一眼瞧见小白团,一愣。

“怎么猫咪是在师父这儿么?”

风清朗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小猫的头:“嗯,三儿带来的,你们在找它?”说着要把小猫往他那送。

溪渐幽脸色阴沉地皱起了眉,正好被小阿平瞧见,小身子一抖转头抱住他大师兄决心不去看可怕的臭脸二师兄。

阮云开眨了眨眼,他瞟了眼溪渐幽,转而喜笑颜开地对风清朗道:“师父你就收留这猫咪吧,我们给它在山腰搭旳窝也不知被豺狼还是虎豹给毁了个精光,既然三儿救了这可怜的小东西,你就养了它吧,我看它也挺喜欢你。”

小白团应景地喵了一声,爪子轻轻搭了搭剑仙胸前的衣服,楚楚可怜仰视他。

最后小白团当然是留下了,而“豺狼虎豹”溪渐幽被罚抄静神清心经五十遍,理由牵强得很——吓着小白团了。

“三儿,你有多久没练风月剑法了?”走在去神心堂的路上,阮云开叼了跟狗尾巴草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口。

在修竹山庄,溪渐幽是个异类,他是唯二继承风月的人选,却对此毫无兴趣,不仅如此,也从未见他对其它课程有意向,他在修竹排行老二,却从没像大师兄阮云开那样尽到引导照顾小辈们的职责,整天独来独往,终于有一天被撞见因练邪术功夫容貌异样,于是小辈们从对他的认知在“不合群不好亲近”这点上又加了“危险人物无事勿扰”。

有几个新来的学生胆子贼小,被师姐们添油加醋的描述后留下了深刻心理阴影,怎么看溪渐幽都像要吃了自己,在几次“二……二师兄……开……开课了”召来溪渐幽阴冷目光回应后,吓得天天往风清朗身边跑,打着“二师兄又吓我”、“二师兄是不是要变身了”的小报告。

然而溪渐幽只是不喜欢别人称呼他二师兄而已。

阮云开是除风清朗外,溪渐幽唯一不排斥、至少能说上几句话的。

就像刚才在小白团事件中,阮云开明知道猫窝是他劈毁的,可绝不会在风清朗面前戳穿他,顶多话里有话骂骂他。

对溪渐幽而言,谁去风清朗面前嚼他舌根是万万不能原谅的,他是什么样的人,只能由他自己去呈现,一层一层剥开自己,把一颗炙热的心交给他发落。

溪渐幽觉得,阮云开是个聪明人,不会触碰他逆鳞。

这也是他愿意和他说上几句话的原因。

神心堂近在眼前了,溪渐幽终于开口:“你不用顾虑我,师父的剑法本来就该由你继承,这么正派的剑法不太适合我。”

在溪渐幽走进神心堂前,阮云开叫住他,为了确认某些事情:“三儿,都说正邪不两立,可我总觉得还有另外一种力量,就算你走的是邪道,你也会赢的,对吗?”

“是。”

只有师父能乱我心神,其它的,根本不配。

只是没想到阮云开会问这个,于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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