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气得脸色铁青,一时按捺不住,向莫又离喝道:“少在此装可怜,我们家是少了你吃还是少了你喝?你怎么就忘了,几月前你还为了一套衣裙和你母亲闹绝食呢,最后还不是我给你买了?哼,真是一起子忘恩负义的小人,我算喂了一群白眼狼!”
此话,明明白白是连莫夫人都骂上了,她一时又气又羞。偏她性子柔,张了几次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咬着唇,扑簌簌地掉眼泪,心口不住地起伏着!
莫又离看见自己母亲的眼泪,顿时冷下了心肠,指甲狠狠地掐进掌心。她豁出去了,今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善终了!
“不,舅母误会了!舅母的大恩,又离没齿难忘。舅母每月给的两箩筐白米,尽够我们吃了,还能多喂一只小母鸡呢!至于喝的,后院的井舅母从来没上过锁,所以喝的也不曾短缺。这些,甥女从不敢忘。对了,上次,就是静安王妃来拜访那次,您给的一筐南瓜,我们晒干磨成了粉,做南瓜糊吃味道还是不错的,在此谢过舅母了!”
此言一出,便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来这程家仁义厚德的声名也不尽实啊!
“你……”程夫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偏偏一时间无法驳斥。
“看来,离妹妹对我们家有很大怨言呢!此事确实怪母亲,因为杂务缠身,事情吩咐下去了,便不再过问,由着下人去办!总会有那么起子偷奸耍滑的,对主子阳奉阴违。咱们府是该好好整顿了!”程芳华仍旧脸不改色,说得云淡风轻。
到了此时,莫又离也不得不对她说一个服字。一个四两拨千斤,轻轻巧巧地就把责任推到了下人身上,永远不会让自己有尴尬的时候。
还没等莫又离搭话,她又接着道:“事有轻重缓急,咱们还是先弄清楚裙子的事情,别耽误各位夫人的时间才是要紧。其他的容后再慢慢商议,我在此保证,定不会让妹妹再受了委屈。”
各家夫人都不禁赞许地看向程芳华,这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风范,进退有度,拎的清轻重缓急,和小门小户调教出来的就是没有可比性!
莫又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恐怕这个程芳华的心机比她想象的要深得多得多!
她吐了口气:“刚明凤姐姐说过,这套衣裙是今儿个早上才做好的,舅母都来不及送过来给我,只能让我自己去取,是这样没错吧?那我就纳闷了,既如此,何以我就能事先备下一套一模一样的呢?”
静安王妃一听,不禁频频点头,“没错,确实如此。莫姑娘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再做一套!”
旁边的刘夫人却冷笑一声:“也没什么不可能的,如果是事先找裁缝师傅打听好样式呢?”
莫又离忍不住狠狠剜她一眼,倒让她脖子一缩,不敢和莫又离对视,心下不禁嘀咕:这贱丫头可真不是省油的灯!
“既如此,那就请裁缝师傅来当面对质!”莫又离冷冷地道。
“那就赶紧派人去呀!我倒要好好看看,到底是谁不安好心想要害我?”楚萱儿和她母亲踏了进来,傲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