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状态下,他能唤醒几人?

这些人之所以会沉睡是中了某种特殊的法术,要唤醒不难,可只能一个一个的来,五分钟,他速度再快又能唤醒几人?

微微摇头,钟错放弃了这个选择。

大礼堂现在还是安全的,鬼惧生人,这里有这么多人,那些鬼也不敢随意闯入,但是时间越接近十二点,他们的危险就越大。

既然如此……

抬手一划,一道血线自他腕上垂落,在地上蜿蜒出奇异的花纹。

他现在时间不多,只能速战速决了。

愤怒可以增加战斗力。

教师mode全开的张非只花了三分钟就把那三个游鬼揍成了滚地状态,上去一个一个试过了他们确实已经恢复正常后,张非松了口气,伸手把两个小姑娘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对这两个姑娘没什么印象,她们却认得这个年轻老师,里面圆脸那个姑娘还坚强些,梳着马尾辫的那个当场眼泪就掉了下来,抓着张非的衣服哭个不停。

“好了,别哭了……”张非最头疼女生哭,又不敢随便安慰,只好保持着距离说两句。圆脸姑娘沉着些,把马尾辫的手拉开轻轻握在自己手里,另一手环着她低声安慰起来。

张非趁机把那三个被他打趴下的校工拎了起来,试了一下没法把三人叫醒后,他无可奈何的把其中两人的手拿领带捆了起来打算自己拉着,另一个实在没办法,只好冲那边两姑娘找招手:“你们能不能帮我把他拖一下?我拉不动。”

“拉他们干嘛?”圆脸姑娘抱着同学的肩膀,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三人。

“这个……有点原因。”扫了一眼四周,张非觉得为了俩姑娘的身心健康起见,他还是别把实话说出来好。

钟错给他画的符确实很强,周围纵然群鬼环绕亦无能近他周身三米——然而问题是,在三米之外,此时他已是被团团包围。

被一群鬼密密麻麻包围的滋味如何?反正张非是不想再试试看了……

两个姑娘咬了咬耳朵,最终还是圆脸上前,拽住了那个校工的手拖着走。一路也不管路上有什么,尽管乒乒乓乓地撞上去,人挡撞人佛挡撞佛,气势一时无两。

……还好他们学校是水泥地。

心里默默庆幸了一下,张非拉起另外两个人,朝着大礼堂走去。一路上不少鬼想对他们这三人动手,然而只要稍稍欺近便惨叫着退了回去,让张非不由对自己衣服上这张符的实力有了更深的体会。

两个男人的分量也不是盖的,好容易把两人拖到大礼堂里,张非才松了一口气。

“你回来了?”钟错拖着刀走了过来,张非刚想接话,忽然注意到小鬼样子不对。

连嘴唇都泛了白,黑漆漆的头发被汗濡了贴在脸颊上,更衬出他脸上半点血色也无,苍白得让人难受。

“你怎么了?”皱着眉去拉钟错的手,可刚一碰到,张非的脸色就更差了。

触手之处满是粘腻,收手回来,看到一手的血红。

“放心,没什么。”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钟错淡淡地说,“就是这个礼堂太大了,比较累。”

礼堂太大了……张非低头一看,一条弯弯曲曲的血线自他脚下向两边延伸,一直伸到礼堂左右两边,再转了个九十度向下,画了个大圈,将整个礼堂都圈在了里面。

这需要多少血?

“你不要命了么……”握了握拳,张非压着嗓子道。

“我又没死,休息一下就好了。”钟错倒是很无所谓,“再说了,我画的时候又不是现在这样。”

“……”张非觉得他很想骂人,却骂不出口。只能咬咬牙,再过去把钟错坐得那张椅子压平,让他可以平躺在上面休息。

两个小姑娘刚进来时就被满礼堂睡着的人吓了一跳,可看张非沉得快能滴出水来的脸又不敢问,转悠了一圈发现自己班同学也在其中时,马尾辫终于忍不住又低声哭了起来。

哭声并不大,可在礼堂里就显得分外清晰。张非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知道你难受,只是你们现在好歹比这些醒不过来的强些,能不能稍微安静一下?”

他倒是不在乎,可是这边还有个……看了看就算闭上了眼睛还是皱着眉毛的钟错,张非只觉得自己心里装满了把那个“龟”先生抓出来抽筋扒皮的冲动。

马尾辫让他这么一说倒是不敢再哭,圆脸扶着她肩膀安慰了几句之后抬起头,小声道:“那个……老师?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虽然还能强装镇定,可声音里还是透出了相当的不安。张非扶着头苦笑了声,道:“我一时也说不清楚,你们看过吧?往那个去想就好。”

“他们,是不是醒不过来了?”说这话的时候,圆脸的声音里已经可以听出明显的哭腔。张非沉默一会儿,摇摇头:“我不知道,应该不会。”

他现在也只能这么说了。

听了他的保证,两个学生这才松了口气,凑在一起小声地说着什么,忽然马尾辫一个惊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怎么?”

“我……”吞了吞口水,马尾辫小声道:“我还有同学……在宿舍里。”

“……”有那么一瞬间,张非觉得自己只能骂娘了。

看他脸色难看,两个女生也不敢再说什么。她们虽然看不见鬼,可也能从方才校工奇怪的表现跟身边昏睡不醒的同学身上看出此时情况非同寻常,而张非要面对的困境也绝不单纯是一个老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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