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劳动人民光荣的将周领导送回家,第二天又屁颠屁颠的来接受光荣劳动。因为不是休息日,所以商业街上也不是很拥挤,进入九月的温差越来越大,早上还阴得发冷,到了中午又热得冒火。
周末穿了一件灰色无袖背心,露出线条紧实肌理细致的手臂,衣服上一排黑色的英文字母四周用图腾花样做修饰,□牛仔裤勾勒出细长的双腿,戴着大墨镜跟乔曦混进被晒蔫的行人中。乔曦也换掉了工作时的正装,只穿了一件普通的圆领白t,只有胸口上一颗拳头大的红心体现别具一格的装饰,上面开口说明那是一个小口袋,一条素色牛仔,裤腿上不规则分布着磨损,踩一双雪白的运动鞋,一点也看不出是还有两年就三十的人。
服装专卖店内已经开始销售秋冬服装,周末说这边秋天短冬天冷,早点准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乔曦听他的建议买了两件英伦风的薄毛衫,挑选白衬衫的时候周末自己挑了件黑白格子衬衫,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反正出来了,不买白不买。
逛累了两个大男人躲进冰点店,一边喝柠檬汁一边看外面匆匆走过的烤鸡,周末形容他们被烤得冒油,乔曦说他们也才刚刚跳出火炉,这么快就幸灾乐祸好么?周末才不管,他是那种一起掉进油锅里也能嘲笑别人被炸得形状不规则颜色不漂亮的人。
商业街的中央有一条单行线,周末顺着车流的方向指过去,说再往前走就是他们高中。乔曦顺着他的手指往过去,问走过去看看?周末瞥他一眼,看就看呗。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七层楼高的教学楼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午休时间有不少学生都在外面游荡,也有学生在操场上打篮球,女孩在树荫下聚成部落,阳光直射的操场上人倒是很少,足球场上没有踢球的人,不过横七竖八的倒着几个人,像是在进行光合作用。
现在的高中生发育得不好,不是太矮就是太胖,少数几个高挑健康的在篮球场上晒得好像炭一样。周末问乔曦要不要进去看一看,乔曦问进学校不需要登记么,他指着收发室的窗户说里面的大爷睡着了。
于是他们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大摇大摆走进学校操场,一颗篮球三弹两跳,最后滚到周末脚边。不远处的学生懒得追,大叫一声示意周末给他们扔过去。周末捡起来顺手一抛,球直接扔筐里了,篮筐下的学生下巴差点掉下来。乔曦在旁边拍手,周末谦虚的微笑颔首,表示你的崇拜我收下了。周末说他以前也是校篮球队的,他们那一届还拿了市里比赛的第一名,鼓舞了一群体育白痴加入篮球队。
要说起这所学校的丰功伟绩当然不止这一个,据周导游介绍说:“这教学楼还是我们在校的时候建的,从高一入学就开始打地基,盖了两年眼看竣工房顶塌了,砸死三个工人第二天登上报纸头版。我们高三下学期才入住新教学楼,收尾工程还没做好,不给开厕所,高考前两个月要方便得从五楼下来上老楼的厕所,一个来回课间休息十分钟就没了,要赶上个大号下堂课铁定迟到。
“我们高中三年先后三个老师六个学生在楼顶玩蹦极,顶着一个老师带两个陪葬。老楼矮跳下来顶多是伤残,新楼盖起来后死亡率直线上升,所以楼顶的教室窗户都是封起来的。那一届基本上什么奇谈怪事校园传说都发生遍了,空下来的老楼又开始闹鬼,高考结束后就被夷为平地了。
“我还以为我们那就登峰造极了,没想到学弟学妹更狠。后来有个高二的姑娘从五楼跳下来,脑袋先着地,人摔了个稀巴烂,据说只是因为老师没收了她的手机。我大三的时候看新闻说一个学弟持刀连刺九人,一死八伤,后来的消息可能被压下去了,没听着后续报道。”
周导游颇为可惜的摇摇头,乔曦如闻天书一般站在他的旁边眨眨眼睛,不敢相信一个学校能如此传奇,“我突然觉得你们能活着走出这学校真了不起。”
“我也觉得在这里经过三年的磨练,我们都成了精神上的巨人。”周末感叹,带着乔曦走进教学楼,里面窗明几净,瓷砖被擦得光可鉴人,还有值日生在打水拖地,周末继续说,“可能是这的风水不好吧,我听以前的学长说这块地在解放前是片乱坟岗。”
此言一出,乔曦顿时感觉到了几道镭射光束,刚才还在打扫的学生都停顿住了动作看向他们。他尴尬的笑笑,说:“不要说这些封建迷信的吧?”
周末摊开手,要不怎么着?你让我抨击当代教育体系?“风水也是一门学问,香港台湾那边要搬家要出嫁要动土开业什么的不都会先请风水先生,总公司开新店不是还要去庙里求个黄道吉日?虽然搁我们这没见什么效果吧,店里到现在还是那么惨。我听说像学校一类的场所都会建在阴僻的地方,聚人气压鬼气,不过我们学校可能鬼气太重了,一直压不住。”
乔曦一边跟着他上楼一边在后面苦笑,如果他不是举反例证实封建迷信不可信,那就是在间接批评这总经理工作不到位——你说他说话怎么就能让人引发这么多联想呢?此外,他的总结让乔曦恍然明白为什么学校里鬼故事特别多,不过转念一想,这些东西不会都是夏白灌输给他吧,那家伙一直钟情诡异传说。
一路走上五楼,周末没再接着说话,乔曦投去疑惑的目光,听他说:“我渴了。”
遂乔跟班立刻递上在外面买的饮料,守在一边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