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带着紫瑶出了历阳城后,直往宜兴奔去,二人一路上谁也不开口说话,只是一人前面走着,一人在后面静静的跟着,一路走走停停,在离宜兴还有二十余里的时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紫瑶姑娘,我看我们今日是赶不到宜兴城了,夜路难行,不如就在此处休息一夜吧,明天一早在赶路。”这应该是莫问这一路上说的唯一一句话了。
紫瑶点点头,寻了棵树下坐了下来。
“咳咳,那个,等到了宜兴城,我办完了事情,咱们便回宗门去,我请爹娘……”
莫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紫瑶打断:“公子,谢谢公子厚爱,为奴家赎身,但公子的身份尊贵,袁大人都是公子的叔父,我的身份……”
听到紫瑶的话,莫问也是一阵沉默,一点不错,爹娘的脾气莫问十分清楚,如果知道紫瑶是个出身风尘,是断然不会同意莫问娶她的,但还是向紫瑶保证道:“紫瑶,你放宽心,我莫问是堂堂男儿,顶天立地,做了的事情就一定会负责到底。”
一夜再无话,约四更天时,莫问从沉睡中醒来,侧身一看,紫瑶竟然不在身边了,顿时吃了一惊,要说自己的武功即便不高,但紫瑶一介女子,但凡有点动静,自己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立时身上惊出一身冷汗来:“紫瑶!!”
林中一片寂静,毫无回应,莫问心中更急,担心紫瑶出了什么事情,便四处找寻,终于在一条小河边找到了紫瑶,这才松了口气:“紫瑶,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到这里来了,害我好找。”
走近了才看到紫瑶脸上的泪痕未干,立时觉得一阵心疼:“你,你怎么哭了。”
紫瑶闻言赶紧将泪痕擦干:“我睡不着出来走走,这里风太大了,不小心眯了眼睛。”
莫问怎能不知这是紫瑶的一番说辞,叹了口气说道:“紫瑶,我知道你心中想什么,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名分!”
紫瑶轻轻应了声,看向莫问的眼神有些复杂。
两人既然没有了睡意,便当即借着黎明前微弱的亮光往宜兴方向而去,到达城下之时,天色已经大亮,宜兴毕竟是宜兴,这清晨的街道之上,已经是行人密布。
“紫瑶,饿了吧?咱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寻家客栈,好好休息休息,昨夜你定然没有睡好,你看如何?”莫问柔声向紫瑶问道。
紫瑶低了低头:“嗯,我听你的,莫郎。”
听到‘莫郎’两个字,莫问浑身一震:“紫瑶,你刚,你刚刚叫我什么?”
紫瑶顿时面色通红,又轻声叫了一声:“莫郎……”
得了这一声之后,莫问如同获得了尚方宝剑一般,一把抓起紫瑶的手,往城内走去,草草的吃了点东西,便寻了一家客栈,将紫瑶安排住下之后,便出了门,但却丝毫没有注意,他们一到宜兴就被人盯上了,莫问前脚出了客栈,后脚便有十数人进了客栈。
这一趟来宜兴的主要目的便是为了给叶正带一壶上好的生屠。
“公子,算上一卦吧。”
莫问闻得一声,四处看了看,见一老头坐在卦摊上摇着羽扇,而路上的行人全都匆匆而过,只有莫问停了下来:“老先生?刚刚可是在叫我?”
老头笑了笑,说道:“你看这满大街的人都是急色匆匆,唯有公子驻足,那老朽自然就是叫公子了。”莫问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老头,见次人五十上下,颇有些仙风道骨,再加之之前自己从没有算过卦,顿时来了兴趣,走到卦摊之前坐了下来。
“不知道公子想要问什么?”
莫问想了一会儿说出了目前坐在意的事情:“心事。”莫问这个回答涵盖的东西太多了,而且他也是故意不说自己要问什么,是想看看老头算卦到底准不准。
老头拾起笔来递给莫问:“那就请公子写一个字吧。”
莫问点点头,想了一会儿,提起笔来写下了一个‘酒’字,老头微微一愣:“公子写的一手好字啊。”
端详了半天之后又说道:“酒字,左为水,右为酉,水为阴,酉为鸡,鸡叫日升,乃为阳,嗯,阴代表女子,阳是男子,阴阳合二为一,想必公子近日恐怕是有成婚的念头吧?”
老头的话让莫问的眼睛一亮:“老先生,那此事可能成否?”
老头将莫问写的酒字放下,可能是莫问写字的时候用力不均,在第二张纸张之上印上了一个模糊的印子,不过酒字的右半边的酉字中少了一横,成了一个洒字,老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个嘛,老朽必定不是神仙,说不好,说不好,但是公子有些事情,还是要做些打算的好。”
莫问知道老头这话里有话,心中一阵不舒服,难不成自己和紫瑶的事情当真如此难办不成?站起身来,扔下了一两银子,便离开了卦摊。
一会儿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走到卦摊旁:“徐半仙,这个人如何?”
“既然是你看上的人,自然差不了,我刚刚看到他背上的木匣子,里面应该藏锋吧?想不到你把它都送了,不过这年轻人面相有些怪异,看上去该是富贵之人,不知为何却阴霾笼罩,可能是老朽易学学的不精吧,呵呵。”
“嗯,徐半仙,那此人可用吗?”
“人少庭宇旷,此人将来必定大有可为,而且我观此人颇有正气,我到觉得与你年轻时,有些相似啊!”
中年人望着莫问离去的方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