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言听得目瞪口呆,傻愣愣地问:“这是你的全部身家?你干吗买这么贵的?我们的书怎么办?”

“问你啊!你不也是一个月五六千吗?”

“我交给父母了,好不容易攒下的不是让你鼓吹着买了台高配置电脑嘛!”

张程一脸颓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俩人都心灰意冷,屋里静得能听见呼吸的声音。

“当当……”敲门声响起,还没等人去开,来人就登堂入室了,“小言,你眼镜没拿就走了。哦?张程,你能坐起来了?”

没人理他。楚副教授看看两只呆头鹅,放下眼镜,笑眯眯地坐在床上,翘起了二郎腿。

秦礼言一下子回过神来,干吗舍近求远,眼前不就有个财主吗?

秦礼言立刻扑到楚副教授面前,声泪俱下:“楚老师,张程可怜啊!求您借给他两万块钱吧!”

“两万?你打算把债务全让张程一个人背下?”

“哎?……”这家伙在外面全听见了?

楚副教授不慌不忙地掏出钱包,抽出一大叠钞票,“这是一万。小言,作为成年人,你该勇敢地面对随时可能发生的不测风云。”小言只听见 “这是一万”,后面的话一概充耳不闻,就像一辈子没见过钱似的开始清点。

黑眼镜在旁边皱眉,“你怎么随身带这么多现金?”

“终于开始关心我了?”楚副教授眨了眨眼。

张程吓了一跳,偷眼看看秦礼言,那家伙哪来工夫注意这边的情况?张程放心了,说:“这钱我会还的。”

“好!利息另算。”

利息?利息能把全身骨头都赔进去!黑眼镜瞪大眼,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就抢钞票。秦礼言正好点清了,抱着钱急冲冲往楼下跑。气得黑眼镜追在后面直叫:“秦礼言!你回来,把钱还给他!秦礼言!秦礼言!你混蛋!”秦礼言早跑没影儿了。

一路直奔图书馆,孙教授还没下班,他乐呵呵地说:“筹到钱了?现在的学生真是富裕啊!想当年我上学时,一天三顿全是馒头。”

秦礼言心说:我也快一天三顿全是馒头了。

老头写了个便条,盖上章,秦礼言拿着便条直奔会计室,交了钱,开了收据,盖了章,小言又跑回图书馆,孙教授眯着眼睛看了看,又往收据上盖了个章,交给秦礼言,他老人家笑着说:“另外一万慢慢酬吧,两个月呢,也别太苦了自己了。”

秦礼言感激地鞠了一躬,出了图书馆,心里舒坦了一些。

在校园里晃了两个多小时,秦礼言愣是没敢回宿舍。心里头胡思乱想的,想得最多的就是——看到黑眼镜那么憔悴,为什么直接就往“委尊承恩”上联系了?难道真是黄书看多了?不对不对!那是“肉书”!

小言觉得该矫枉过正,得找点能指导人类思想的书看看,他来到阅览室,翻了本《论语》,反复不停地念:“吾日三省吾身……吾日三省吾身……”

李群走过来,一把将秦礼言手中的书抽走,说:“秦小和尚,在念什么经?”突然想起:这家伙的书来头都不小啊!赶紧恭恭敬敬地把书合上,双手捧着颤颤巍巍还给他。

秦礼言接过书,随手往桌上一扔,扔得李群心肝直发抖,伸头一瞧——《论语》,不紧张了。

秦礼言唉声叹气,李群跟着愁眉苦脸,“你快别哭丧着脸了,有什么事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你。”

秦礼言简短地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渴望地瞅着李群,“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楼就你和黑眼镜是财主,其他人可都生活在温饱线上啊!”

秦礼言闻言往桌上一趴,全身跟没骨头似的。

李群看他这样心里也挺难受,“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个工作,薪水还行,你看着办。”

“哦?什么工作?”秦礼言“呼啦”一声坐直了。

“我老板的儿子开了家饭店,西餐厅里缺一个弹钢琴的,他叫我在音乐学院里找一个,要不你去吧。”

秦礼言还没听完就委顿下来,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李群推推他,“哎,你不是会弹琴嘛。”

秦礼言的声音穿过云层像是从天边传来的,软绵绵没半点精神,“我还是刚上本科时跟着起哄,选修了一年半,这都七八年没练了,早忘光了。”

“你管它呢,又不是叫你开演奏会,那帮吃西餐的就为了讲究个情调,谁在乎你弹得好不好。”

秦礼言想想此话有理,于是答应了下来,李群说明天早上九点去面试。

吃完晚饭,秦礼言跟作贼似的侦察了一番,偷偷摸摸回宿舍,刚刚暗呼“有惊无险”,一开门就看见黑眼镜一脸铁青地坐在屋里。

秦礼言赶紧赔笑,勾着他肩膀,说:“吃了没?我去给你买。”

张程一巴掌把他的手拍掉,“我告诉你,秦礼言,明天跟我去电脑公司,这两个星期你必须得顶我的工作,而且平均每天得卖出去三台,你小子要是敢玩忽职守把工作弄丢了,我跟你没完!”说完扭头就走,急得秦礼言死命抓住他的胳膊,“哎!哎!你等等!我先答应别人了,分身乏术,分身乏术啊!”

“答应别人了?”黑眼镜的声音听起来很柔和,秦礼言点点头,他接着说:“那我可不管,你自己看着办。”

秦礼言瘫软在床上,欲哭无泪!

第二天,秦礼言还在睡梦之中,张程一把将他从床上拎起来,“起来吧,你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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