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思初，你像长了刺。”林无墨停下脚步看着她，眼底有深深的哀伤。
他看得分明，她的眼里时常有冰尖，防备而谨慎。
李思初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来了，林无墨又在试探她了。
她抿住嘴唇把所有的情绪都藏好，微微一笑，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随便赌个钱而已。”
当然，并不是这样。
林无墨也不拆穿她。
林无墨虽然怀疑她，但还是一声不吭在她身边保护她。
李思初任凭他如此矛盾。
回李家后继续她的大计——把赌来的钱存在钱庄，然后扮成男装独自在京城晃荡。
晃荡了三天后，她在墙根处捡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乞儿，带他去客栈梳洗吃饭，然后给了他一两银子。
小乞儿叫阿凉，瘦瘦小小，梳洗干净后蛮清秀，眼睛很大，闪现着小兽一般警惕又内敛的光芒。
“我叫阿楚。”李思初说，“你可以叫我师傅，因为是我把你带回来的，你以后可以住客栈。”
阿凉不说话，睁着那双大眼睛防备地看着她。
李思初又给了他十两银子，“这些钱给你，你可以拿去赌，因为我只提供给你十天的客栈住宿，到了时间后你还没赚到钱，那么很抱歉，你要继续流落街头了。”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阿凉很警惕地说。
“就凭你是我捡来的，你想不做乞儿，可以啊，你自己去做啊。”
“你不怕我拿了你的钱跑掉？”
“你跑掉了你就永远只是一个小乞丐，这辈子都是，懦弱和无能叫你翻不了身。”李思初冷冷一笑。
阿凉眼里一动，抿紧了嘴唇。
李思初走了。
过了两天，她去万山赌坊看，果然看到一个瘦瘦小小的少年揣着仅有的几两银子在赌钱。
她笑了笑，回客栈等他。
阿凉回来后，看到李思初在也不惊讶，只是默默掏出赢来的二十两银子给李思初。
李思初看他，他表情冷凝，一言不发。
“我问你一个问题，回答对了这钱归你。”
阿凉还是不说话，李思初问：“今天你在万山赌坊都听到了哪些消息？”
阿凉想了想，“有个大胡子大叔，说江湖第一美女柳思思失踪了。”
这证明，赌坊真是一个各方消息的汇集地，也证明但凡去赌坊赌了，必定能打听到一两条朝野各路的八卦消息。
李思初很满意，“钱你拿着。”
阿凉见她这么干脆，收钱的时候有些犹豫，“你……想干嘛？”
“你觉得我想干嘛？”
“不知道。”阿凉很防备。
“做我徒弟啊。”
阿凉一愣，反倒有些不知所措，眼底的防备卸了下来，“我以为，你开玩笑的。”
“不是开玩笑的，你愿意吗？”李思初晃了一下脑袋，笑眯眯。
“可是……你看起来很小。”
这个小公子，顶多比他大了几岁，怎么能做他师傅呢？
“只要你愿意，就可以了，你可以每天去赌坊赌钱，每天都有床睡，而且我是你的师父，我会照顾你。”
果然，阿凉点一下头，“那……好。”
李思初很高兴，“叫声师傅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