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的怒火瞬间被引燃,屈辱和不甘终于冲破了理智的束缚,不过是个有石化能力的妖怪,到底是谁把自己太当一回事!阿波罗手缓缓放下刚才抓紧的缰绳,终于决定反击了。

美杜莎的石化能力对付那些小东西还行,对付阿波罗这样的神祇当然没用,但石化只是这躯体的小属性,他会的可不仅仅是石化。感受到了阿波罗脖子上由于怒火而绷起的经脉,美杜莎却忽然松开了手。

喜怒无常,这并不是个坏特点,当然美杜莎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他将阿波罗往旁边挤了一挤,跟着坐下来。美杜莎心情好起来了,不代表阿波罗也心情好了。被松开的阿波罗,只有一种一口气在喉咙口,吐不出去又憋不下去的感觉。他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怒气,语气冲冲质问起来:“你是谁?竟然敢渎神!”

美杜莎听着阿波罗被他弄得有些嘶哑的声音,内心只觉得阿波罗浪费了他那完美的外型,全然忘记了罪魁祸首就是自己。美杜莎的怒火在冲上来的过程中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飞翔的感觉太美妙,以至于他原谅了阿波罗的失礼:“美杜莎,我是美杜莎。是你先攻击我的。”

阿波罗自然察觉到了自身嗓音的问题,咳嗽几声调整了一下,他现在觉得整个人都快和这马车一样燃烧起来了:“是你先在大地上肆虐。”

美杜莎听到阿波罗恢复后的声音,被小小惊到了一下,瞥了一眼再次拉起缰绳的阿波罗,语气还是有些淡:“这归你管?”

阿波罗再次被噎了一口,那头璀璨的长发这回是真的快燃起来了。如果不是在太阳车上,阿波罗相信自己绝对会用光箭把桀骜的美杜莎戳成筛子。两人一点身份都不顾及,反而像小孩子一般为了“到底是谁的错”争执起来。好在四匹马的承受能力还算坚强,倒没有任性跑离轨道。

不过阿波罗越生气,美杜莎反而越高兴。没办法,为了抵抗这太阳车的力量,美杜莎把全部的怨气都笼在了身上,内心总归有些抱怨。而凛然的死气太过霸道,且太容易暴露他的身份,只能继续乖乖呆在他的头发上。

阿波罗先前离得远,自然没有感受到死气之类,如今靠的近了,便感受到了美杜莎满身的怨气,通晓世事的他一时倒也没想起美杜莎的事情。毕竟如今的美杜莎和以前的美杜莎相差太远了。他难耐移动了自己的位置:“你怎么满身的怨气?”

美杜莎没兴趣将自己的事情昭告天下,也不想和阿波罗两人相处两别扭。他无法长时间忍受这讨厌的火焰和光明,而阿波罗也无法忍受他身上的怨气。他轻抬眼睑,看准了一个城,就直冲而下,徒留下淡淡一句:“别多管闲事。”

咬牙切齿,阿波罗把自己的牙齿咬得吱嘎作响,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恐怕他的肺已经被气炸了。这分明就是把他的太阳车当成了便车!四匹马好像感受到了危险的撤离,撒开腿更欢乐奔跑起来,阿波罗赶忙继续牵扯控制这马车。太阳车真是比月亮车活跃太多。

被阿波罗在内心狠狠记上一笔的美杜莎,从车上一跃而下,感觉甚是舒爽。本来的他可没有翅膀,也没有什么*去找深渊的坐骑,以至于活了那么久,美杜莎几乎没有机会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在空中翱翔。

在风中愉快打欢的美杜莎确认了自己的目的地,当然他在城外的小山坡上就着陆了。

“你是?”美杜莎刚落地,一话语声就从不知名出传来,里面仿若带着“嘶嘶”的吞吐声。

美杜莎收起了自己那双翅膀,四下扫了一遍,才发现小山坡的树丛中,有一个脑袋探了出来。美杜莎一看到那人从树丛中滑出,就笑了。因为面前的人很丑,人身蛇尾,丝毫没有一点美感。但是却一下子让美杜莎感到,好像回到了深渊,见到了深渊里面的那些妖怪。

不知道是不是美杜莎成为了一只妖怪,而妖怪与妖怪之间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默契感,他很喜欢面前的半人半蛇的生物,好似有融于血液的亲近感。他面对着光脸部就已经狰狞的无法直视的妖怪,语气竟然比对阿波罗好了不少:“美杜莎,我是美杜莎。”

面前本来试图靠近的妖怪忽然停住了前进的步伐。他的脸上不仅狰狞,而且几乎扭曲了起来,一般人看到一定早就吓得四下逃窜,而美杜莎却笑得更开心了,因为面前的人显然认识他的名字,而不认识如今的他这个人:“你认识我。”

妖怪好像整只妖都不太好,甚至往后退了两步,眼中更是露出凶光:“我确实认识美杜莎,但那并不是你。美杜莎是个女人,满头蛇发,你和她一点都不相像。”

美杜莎连眼睛都笑弯了起来:“哦?那你是谁?你身上的味道,我有些熟悉。”

犹豫了一下,妖怪死死盯着美杜莎,以与它外表极其不相符的口吻,谨慎回答:“埃里克特翁尼亚斯。”

……那是谁?听到名字照样全无印象的美杜莎内心无语了。自己身上的怨气也无半点反应,这人莫不成与自己全然无关,却又听说过自己的名字?

妖怪见美杜莎全无反应,好似放松了不少,呼出了一口气:“我体内有戈耳工的血液。我认识的那只美杜莎便是戈耳工。”

“我就是戈耳工。”美杜莎恍然大悟,原来这妖怪竟然有戈耳工的血液么,“你的血液是哪里来的?等等……你别跑那么快!”

妖怪刚听到美杜莎说完前一句,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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