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俩唠嗑的功夫,万永贵已经把院子收拾利索,还把堆柴火的板车重新整理了一下,方便陶惟更容易取柴火。

拍拍身上的灰,万永贵走到陶惟身边,拍了下陶惟的头顶,“这娘俩说啥哪。”

呵呵的笑着的陶惟没有吭气,只是扫了一眼耿二凤后拉着万永贵直接进屋,也没急着回到里屋,走到外屋打开地窖的盖子示意万永贵和耿二凤跟着下去。

除了有些明白的耿二凤,完全不明就里的万永贵不解的跟着下到地窖,啪嗒,一声轻响,黑漆漆的地窖内亮起一盏小灯,昏暗的地窖内虽然因为灯泡的瓦度低而有些看不清,但是地窖内堆满的菜还是让万永贵吃了一惊。

早就知道陶成才每年都准备很多秋菜,但是一次没有下过陶家地窖的万永贵还是被数量有些庞大的秋菜惊了一下,简单的三口之家,竟然比五六口人家准备的菜还多,顿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万永贵算是明白陶惟招呼他们下来的目的。

好家伙,这吃到明年都吃不完,叹了一口气的万永贵揉了下陶惟的头发,“二姨夫知道了,晚上带点回去。不过还是要省着点吃,要吃到六月份哪。”

没有拒绝陶惟的好意,万永贵轻声交代一声带着笑眯眼的陶惟和不吭声的耿二凤重新爬出地窖。

盖好地窖的盖子,回到里屋的万永贵看到依然摆放在桌子上的牌位和干净的桌面,心底一动,转头看向身后的陶惟,添了下双唇,“二娃,你、是不是不想送成才哥和大姐走?”

万永贵有些迟疑的询问让耿二凤心底一顿,蹭的拉过陶惟,脸上有些复杂的看着陶惟,被看出的陶惟也没有迟疑,看着父母的牌位点点头,“二姨,二姨夫,我爹娘是最疼我的人,他们不再我心空唠唠的,人不在了,我哭死也回不来,我唯一的念想就剩下爹娘的牌位和组坟地里的小土包。”

有些低沉的声音有着深深的怀念,动了动嘴唇的万永贵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去劝说,只是看着耿二凤,眼底有些发红的耿二凤想了一下,又看了看陶成才两口子的牌位,“不送山里也行,但是不放在这屋,咱把外屋收拾出来,让你二姨夫给打个架子,咱要供奉就好好供,供爹娘不是啥害人的事,也不管外人啥事,不过没事的时候外屋别开。”

耿二凤的话让陶惟脸上慢慢露出笑容,灿灿的双眼好像闪烁在夜空的星星亮的耀眼也亮的喜人,有些酸又有些好笑的耿二凤搂了下陶惟的肩膀,“二姨给你做个帘子再买吧锁头,没事就把外屋锁上。”

狠狠的点点头的陶惟笑的合不拢嘴,甚至等不及去山里砍树,而是拉着万永贵的大手直接跑到仓房,打开仓房的门,带着万永贵冲进去,指着仓房里的几根木头,“二姨夫,够吗?”

隐隐满是期盼的眼神让万永贵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两步看了看,点点头,“够,还多哪,不过二娃,外屋要是放牌位,地窖要不要改到里屋?”

万永贵的询问让陶惟楞了协议爱,想了想,摇摇头,“不用,家里就我一人,吃不了多少,以后估计也存不了多少菜了,地窖用的也少,不行在里屋下面在挖个小的。”

陶惟的话让万永贵一想也是,点点头,既然不急着送陶成才、耿大凤的牌位进山,万永贵干脆把木头搬回屋,放在灶房的柴火上,准备今个就把外屋收拾出来。

都不是拖拖拉拉的人,万永贵动起来,陶惟、耿二凤跟着忙活起来,正好都闲着没啥大事,耿二凤甚至回家把公爹和万小东喊了过来,一老一小一进门,下地窖搬东西的搬东西,跟着做架子的做架子。

看似不多的活,却也忙活了一天,到了晚上六点多,总算把地窖清理干净架子也装在外屋,甚至耿二凤把帘子都做好挂上,看着重新规整利索的小屋,陶惟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吃着耿二凤包好的素馅大包子,又饿又累的陶惟第一次跟万小东一样两只手好像停不住似的一个劲往簸箕里伸,六个巴掌大的包子下肚,感觉总算活过来的陶惟终于停止了伸手拿包子的动作,端着萝卜条汤溜缝,间或吃一口冻白菜蘸酱。

美美的吃过迟到的晚饭,看看天黑透了,外面也没有了走路声,甚至相连的三家连灯都灭了,几个人再次忙活起来。

一车车的秋菜趁着夜色的遮掩运回耿二凤家,静悄悄的乡间小路,跟做贼似的五个人蚂蚁搬家似的一趟趟的总算赶在十二点之前把数目庞大的秋菜运回耿二凤家,瘫坐在炕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陶惟心突突突的直蹦。

累到是其次的,主要是吓人啊,坐在陶惟身边同样喘着粗气的耿二凤看看满脸汗珠子头顶还沾着菜叶子的万永贵又看看万小东好像小狗似的伸舌头,再也忍不住捂住脸闷闷的笑声随之响起。

不敢大声笑的耿二凤憋的眼泪都出来了,被耿二凤的笑声吸引,屋内的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忍不住低低的笑出声,万小东甚至趴到万永贵后背把万永贵头顶的菜叶摘下来,边闷笑边递给万永贵,“爹。咱好像耗子。”

耳边起此彼伏的笑声让靠在火墙上的陶惟心情有种说不出的喜悦。虽然很累虽然吓的够呛,但是每一个人都明白,这事还真就得晚上干,白天,前脚耿二凤把菜拿回家,后脚满屯子闲言碎语立马起来,吐沫星子就能淹死耿二凤。

笑过闹过,洗洗手脚,陶惟也没回家,直接留在了耿二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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