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瑾一怔,不禁心里一松,脸上闪过一丝微笑,原来那角落窥视中的呼吸真的是他……

“大人,我来送送你。”

“嗯。”

“大人,你有还有时间么?我们好好谈谈吧!”

“好。”

叶剪秋已经悄悄躲在垂帐后面静静地看了司徒瑾很久。

司徒瑾今天穿了身素色夏麻布常服,头发简单的用白色丝巾绾起,腰间束了一条白麻丝带,脚上穿了一双软底缎面鞋,身着柔软的长袍的司徒瑾玉树临风中又透露出军人特有的轩昂气质,稳如松石般的站在那里一手握腰间横刀,即使看着他的背影也是一种风景。

这个让他爱到死去活来的人啊,心如同他钢铁般铸成的胸膛一样坚-硬。

叶剪秋长叹,他考虑了很久,今天的送别,只是想确定一件事。他总有个感觉,两人就此一别后,无论对方回不回到青阳镇,就会各自天涯。

叶剪秋轻轻来到司徒瑾面前,司徒瑾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只见叶剪秋穿了一件淡青色斜纹长衫,腰间用根白色的丝带轻轻一束,显得纤腰盈盈一握,脚上穿了双浅棕色的方口布鞋,露出雪白的袜子,一头乌发用根普通的枣木簪子挽起,脸色干净爽洁,眉毛秀长,双眸清澈如潭,整个人如同一根秀丽挺拔的翠竹。

十五岁的年华,正如梅子一样青涩。

叶剪秋定定的看着司徒瑾,浓眉入鬓,眸若星辰,仍是英俊无双绝世而立。但是,再美好的人若是和你始终有距离,就变成了墙上的一幅画,只可欣赏,却不能拥有。

两个人默默的对视了片刻后,叶剪秋开口道:““大人,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司徒瑾立刻道:“从来没有。”

“那天你发火,是因为什么?”

“我说过了,兄弟们在外面等我,你行事不当,是你的错。”

叶剪秋的心微微缩了一下:“我的错……好吧。”

司徒瑾的性格和朝歌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处,说话都是那么的直接。即使对方有三分理,也会变得让人十分心寒。坏脾气就如情感中的刀片,有时候会让人的心和肉一起疼,如果内心不够强大,是无法驾驭的。

“除此之外,没有其它的事让你厌烦么?”

“没有。”

“可是为什么我看不到你喜欢我?”

司徒瑾将对方软软的手拉起来,看着对方如潭水般的双眼道:“喜欢一个人并不需要常常挂在嘴上,你想太多了。”

“然后呢?”

叶剪秋不动声色的抽回手。

司徒瑾皱了一下眉,只好将自己的手也收了回去:“什么然后?”

“你没有想过以后么?”

司徒瑾道:“我说过了,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怎么个在一起法?”

司徒瑾有些生气:“怎么这么多问题!我喜欢你守在我身边,也喜欢一直就这样生活下去!我即使偶尔发个火又能如何?署衙里的兄弟天天被我发火挨训,也没有见过谁问过这么多为什么!我们只不过是分开的时间长了些罢了,军团里哪个兄弟不是和家人聚少离多?如果你因为这个生气,那我无话可说!”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看来司徒瑾是被自己惯坏了,习惯让对方包容体谅一切,却没有丝毫愧疚。爱情是相互的,不是一个人的,司徒瑾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看着叶剪秋仍古井无波的静静看着他,司徒瑾长叹一声,伸手抚着他的发顶道:“别想太多,安心在家乖乖等我回来。”

司徒瑾很自然的就占据了感情的主导。

叶剪秋问了他最想问的一个问题:“大人,将来你会娶妻么?”

司徒瑾点点头:“会。”

叶剪秋颤抖着道:“想要孩子?”

“是的。”

叶剪秋眼前发黑,苦笑连连,早该想到呵!

李婶子早就提醒过他,男子结为夫夫,是非常不易的,尤其是像司徒瑾这样的条件,他怎么可能为自己放弃子嗣……是他自己甘愿飞蛾扑火。

司徒瑾见对方如同受伤的小兽那般萎缩可怜,不禁伸开双臂将他紧紧搂在怀里道:“别害怕,别害怕……我知道这件事你不能接受,但这是必须的一个过程,无论是我,还是母亲,都希望我有一个完整的多口之家。你也明白,你做不到,我又能如何?当初你想和我在一起,早就该有这个心里准备才是……”

司徒瑾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解释这些,按理说他不管是娶妻纳妾还是收房,都不是这个人有权利该管的。但是当他面对叶剪秋时,总是有一种拒绝不了的温柔和尊敬,怀里这个瘦瘦小小的人,其实是和他并肩而立的。

也不知道命运是如何的阴差阳错,使得这个骨里子透着一股端庄优雅的人却落入奴籍,并且来到他的身边。

他曾经想过要将卖身契当着他的面撕掉,可是司徒瑾总觉得不妥,这张纸就像一张将两人紧紧联系在一起的重要凭证,如果毁掉的话,这个人好像随时就可以离开,而他却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

那天使他大发脾气的直接原因,其实是因为他听到了叶剪秋那开怀爽朗的笑声,还有那调皮放肆的玩笑。

那是一个活灵活现的,性格分明的,有血有肉的,非常真实的叶剪秋。

那也是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叶剪秋。

为什么他在自己面前总是拘瑾,难道是对自己有些敬畏?

想到这里,司徒瑾心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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