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不用客气,自己种的,回去尝个鲜。”

“那婶子就收下了,我得赶快去买些碎布头抿鞋底子,晚了怕买不着了。”

叶剪秋和李氏告别后,就推着车子来到市场。

他只身来到杨树林深处,一个汉子见到叶剪秋就将旱烟锅子放在鞋底敲了敲,皱着眉头迎上来:“叶老弟,大哥等你半天了,你再晚来会儿,就耽搁俺去县城送货了!”

“顾大哥,对不住啊,我走路来的,脚程慢。”

“叶兄弟,赚了钱买匹马吧,比你走路快上许多。”

“是啊,我正有这个打算呢!可是现在银子不够。”

“那就买头皮狙,哥知道哪里有卖的,便宜!或者买匹军团退下来的老马,一匹最多二两银子!”

叶剪秋想了想,无奈道:“买马也得有板车拉,可是这板车也贵,不比老马差钱,回头再说吧!”

顾树林点点头:“也是,一辆新板车要费不少木料……回头遇到机会,哥给你找个旧板车!”

拥有一辆马车的人家,就好比现世那些拥有私家车的人,他新车买不起,只好想办法买辆二手车。

两个人将一筐筐的蘑菇搬到顾树林的大板车上后,顾树林给他一个大钱袋子:“老规矩,一筐二百个钱,你数数,这一共是六筐,一两银子,二百个铜板。”

叶剪秋数了数,高兴的合不拢嘴:“都对着呢!”

顾树林刚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就回过头来道:“叶兄弟,你还卖花儿不?县里几个酒楼可相中我上次捎卖的花草了,那盆凤尾竹和龟背竹可卖了好价钱!人家说了,有好的只管让我拉过去呢!”

叶剪秋虽然不擅长种花,但是他也试着种了几盆,看起来长势不错。他托顾树林去县城里卖,没想到很快就出手了。于是他又种了几盆观赏的绿植,这些盆栽他只养在自己住的小屋里,连朝歌也不知道。

“当然卖花,只是还没长成呢,长成了再说吧!”

“成!花草长好了可别卖给外人,咱兄弟俩合作不是一两天了,顾大哥我为人咋样你心里有数对不?”

“对,顾大哥很实在。”

他和顾树林合作过几次,每次合作均是货银两讫,从不拖欠,而且他性子直爽,没有其它生意人那样油头滑脑,善于算计,是个坦荡荡的爷们儿。

叶剪秋觉得顾树林非常靠谱,所以他“叶氏公司”产出的货物,都让顾树林包销了。

听到叶剪秋夸奖,顾树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憨厚的笑着道:“这夸的自个儿都不好意思了,得了,我得快点走了,一会儿曹五来了,我还得少赚二十个铜板,一只大肥兔子就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喝坑水的事儿是真的,听我婆婆说的,她小时候喝过……

☆、十四

顾树林说完就赶着马车匆匆离开了,果然没一会儿,曹五一伙人又大摇大摆的过来,市场里又一阵鸡飞狗跳。

叶剪秋迅速拉着独轮车躲在杨树林里最深处,树林里已经躲了几个贩子,也和叶剪秋挤在一起,踮着脚远远的张望,一直看着那曹五一伙人离开后,他们才从树林左看右看,非常警惕着慢慢走了出来。

叶剪秋对几个贩子开口问道:“大哥,还有盐么?”

“你哪家的?”贩子们很警惕。

“静石先生家的,我买过一次盐了。”

因为司徒瑾是查走私的,他不敢报司徒瑾的名号,若是让盐贩子知道了他是司徒府的人,不一起围殴他才怪!

贩子们仔细打量了他一眼,眼前这个瘦小的男孩子果然他还有些印象,这才算放了心。

盐贩子从身后的草堆里扒出一包盐并提拎出一杆小秤:“老规矩,三个铜板一两。”

“我要五十个铜板的,要的多算便宜点,十八两怎么样?”

那些贩子犯了傻:“别人都是几个铜板的买,你为啥要买五十个铜板的,这是多少来着?”

贩子问旁边的同伙:“这怎么算?”

“你自个儿算呗!静石先生家的人,还会坑你不成?”那贩子也犯傻。

盐贩子挠头,他们接货的私盐,每次只进半石的货,然后来这个市场里零打细碎的卖,很少有客人一次买几十个铜板的。而大宗要盐的大户和商家,都有自己进盐的门路,会有人主动上门送盐,并不需要来市场买盐。所以,这两个做小本生意的盐贩子一时蒙圈了。

一个小贩扳着手指算了起来,算了半天最后他脸红道:“小兄弟,人家最多买九个铜板的,这五十个俺不会算!俺不卖了!”

“唉呀老板,怎么买的越多越不卖了?”

古代的秤是一斤十六两,所以叶剪秋并没有杀狠价。

“咋不卖!九个铜板三两,你不会多称几次?”

卖盐的小贩理直气壮。

“大哥,如果有人要买一斤你怎么算?”

“一斤是十六两,一斤四十八个钱。”看来,这贩子算数也不错。

“那我五十个钱是多少?”

“不就多了两个钱嘛,还不到一两盐。”

盐贩子终于迷回来了,心里松了口气。

叶剪秋道:“按你平时的算法,我五十个钱买你十六两七钱的盐,四舍五入算我十七两,而且我要的多,最后只搭给我一两盐,五十个钱十八两盐,你也不亏啊。”

商贩挠头道:“啥是四舍五入……算了算了,看在静石先生面子,仅此一次,下次按我们的规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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