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有我的私心。正如我不後悔我的感情一样,我也不会後悔这样的选择。」

「在这件事上对你并不公平,我向你道歉。不管如何,这是我的赌博。」

瑟维斯想笑,但他笑不出来,他只能看著那张熟悉的脸慢慢走近,以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陌生眼神,似乎是期待,又似乎是嘲弄。那个人,以那个人特有的方式证明了那个人的正确与绝对,那种令他恨得牙痒痒却又忍不住想要去接近的东西。

瑟维斯又想哭,但是眼泪都不知蒸发到哪里去了。他根本不应该悲伤的,不是吗?他所思念的那个人并没有死,可是,换个角度来说,却比死了更折磨他。一切都变了,唯一没变的是,他又一次做出了令人失望的选择,那个人以生命换来的选择,却令他再一次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这一生,我真是从来没有这麽讨厌过一个人。”瑟维斯喃喃自语道,麻木的表情慢慢出现了微小的波澜,“你是唯一让我无法忘记,同时又让我厌恶到底的家夥。你怎麽能死了呢?你怎麽能就这麽死了?”

瑟维斯的瞳孔中倒映著白桥逐渐靠近的身影,那付面容与曾经为人时并没有太多的改变,却比生前更为冰冷与无机质,没有一丁点人情味,也没有任何感情,就像一具机器──不,他现在就是一具机器,一具有著灵魂的机器。他迈出的每一步,不过是精密计算的结果,他说的每一句话,也只是逻辑运算的选择,他甚至没有过去的记忆。

那个人已经不是他的副官了,白桥是那个人,又不是那个人。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做这个交易。”爱德华嘲弄的面容在瑟维斯看来一点儿劲也没有,换作他来,可以做出比这个嘲讽一百倍的表情,说出比这个恶毒一万倍的话语,“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很想知道你现在的想法。”

“我没有什麽想法。”说这话时,瑟维斯甚至还能微微一笑,“我现在脑中挺空的。”

这似乎有点出乎爱德华意料之外,他颇为失望的道:“我以为你会绝望的哭起来。”

“真到绝望的时候,我反而冷静了。”瑟维斯耸耸肩膀,站了起来,“就像疼到极点,反而感觉不到一样。”

瑟维斯挑高眉毛,一挥手,白桥就乖乖站了过来,他揽住白桥的肩膀,笑眯眯的道:“看起来你还真是挺绝情的,早知道这样,我就建议上级不要把你们分开了。反正白桥也需要实战测试,在你手中反而更好。”

“你的意思是,就因为白桥选择了我,所以你们才会这麽偷偷摸摸的想追回?”瑟维斯一付好笑的表情,“那你们当初还不如不把白桥列装呢,不就没这麽多麻烦事了吗?”

“这是他的要求,在参加这个计划时,我们、军方和他三者之间有个合同,他要求列装军队,我们至少表面上必须遵守。”爱德华的笑容慢慢扩大,“不过,他没有要求直接交给你,你居然能挑中他,这还真是个有趣的巧合。”

“不。”瑟维斯似乎漫不经心的走过来,认真的道,“不是巧合,这是命运。”

爱德华流露出一付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即大笑起来:“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我知道,你可能心里不好受,不过,你也不应该……”

声音突然熄灭了,爱德华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眼睛瞪得滚圆,颤巍巍的低头看向心脏部位,那里正插著一把匕首。这出自瑟维斯之手,就在刚才,他一边笑著一边把随身的小刀刺进了爱德华的心脏,非常标准的刺杀动作,恰好完全克制宇航服硬度的迷你振动匕首,就像是一个完满的骗局。

“你、你怎麽敢……瓦伦丁……不会饶了……你的……”爱德华的嘴角溢出血珠,像是气泡般在头盔里飘散开来,腥红的水珠不断变换著形状,却越来越多,连成一片,“你、你完了……”

瑟维斯笑眯眯的靠过去,把自己的头盔靠在爱德华的头盔上,状似亲昵的道:“完的是你。”

爱德华带来的其他机甲都没有靠近,正在逐渐散去,并没有意识到他们的长官已经完蛋了。瑟维斯抵住爱德华往下滑去的身体,恨恨的道:“你知道经历了这麽多事,我学到了什麽吗?”看著爱德华逐渐扩张的瞳孔,他笑得很开心,“有时候,人不要太嘴贱。”

爱德华的两只瞳孔都散了,最後一丝生命气息消失怠尽。瑟维斯这才开始紧张起来,第一次,他没有凭著充足的计划,而仅仅是冲动与勇气就做了一件几乎无法弥补的事,他现在所面对的,是军队和联邦政府都不能根除的庞然大物,不管瓦伦丁集团要白桥的初衷是什麽,都不可能再放过他。

最大的问题是,即使做了这麽多,瑟维斯也不能肯定是不是值得。他挟持著爱德华的尸体,试著说了声:“白桥。”

白桥顺著声音微微转了下脑袋,却没有反应。瑟维斯不知道爱德华动了什麽手脚,怎麽令白桥听从他的命令,按理说,就算是报损的机甲,只要不伤到核心智能,仍然是属於报损主人所有的。也就是说,短时间内,一个机甲师可以拥有两具机甲。

“白桥,听到我的话吗?”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对此刻的瑟维斯来说简直如同,刚才被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全部涌了上来,他恨不得奔过去抱住白桥亲上一口,遗憾的是,下面的一句话又令他的情绪瞬间荡到谷底,“你犯下了故意杀人罪,立刻放下武器,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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