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自来的雨水砸的哇哇乱叫。有几顶在头上闯进雨帘里跑回家,还有的站在屋檐下,伸手试着降雨大小,刚迈出腿,又犹豫着缩了回来。

独自站在楼梯口,我抽完了烟盒里最后两根烟,声控灯熄灭,黑暗中只看得烟头还未完全熄灭的火星小点。

这是今年夏天的第一场雨。

这个夏天就要结束了。

第05章 /揭秘星期六

在被酒精泡坏了脑仁的那个晚上,我在险些与小舅舅擦枪走火,又临阵脱逃了之后,除了火辣的肿菊、宿醉后的头痛,以及祁洛对我的全面无视,其余什么都没有留下。

倘若我是个银行卡里数字甩出来,分分钟叼爆圆周率的土豪,我应当独自一人买断整年的租金,然后把祁洛和他装着晓松老师的ipad一起扫出家门;倘若我是个有节操、有骨气的汉子,我应当果决地一卷铺盖,给祁洛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然后自己滚蛋;倘若……

对不起,我编不不下去了,没有这些倘若,因为我就是个卢瑟。

自上次大吵后,我和祁洛的关系如同一个正弦曲线图,才刚刚有缓和的趋势,又一夜之间跌破冰点。

我和他,该怎么下定义?

好奇也好、一时冲动也好,我从不否认自己的卑鄙和怯懦。原则在这里,小时候那事也没完全揭过去,所以我并不认为自己是对祁洛动了心。

回想起来,他明明可以快速地帮我把开塞露取出来,却故意磨磨蹭蹭地跟我的前列腺过不去。在那个时候,他心里在想什么?觉得好玩吗,和自己的外甥。

祁洛一直比我理性,凡事更讲究结果,用一句电视剧中常出现的台词说,就是“你们之间是没有好下场的。”这一点,在于我们的相处中,我深知他其实比我更清醒。

午间休息的时候,我抽空给我爹打了个电话。自从我老娘因病去世以后,我爹就把公司全权交给了我大叔,自个买了冲锋衣、登山包,成为了浪迹在天涯各个角落的背包客,我们父子俩几年难得一见。

上一次同他联系,我爹正从川藏公路往拉萨往的路上,接通电话后,那边信号极差,全是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和风声,两人没说几句就挂了。

这回才响了两声,老爹接的倒是很快,我握着手机,只觉得有千言万语,堵在嘴边化成了一句:“老爸,你在干啥,吃了吗?”

“吃了,吃了!吃的糌粑和团结包子。”大概是怕我听不清楚,我爹的嗓门大得振聋发聩。

我“嘿嘿”笑了两声,道:“好吃吗,在那边气候习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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