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男神活到这么大,脑子里从来没有男男相恋的概念,听侯青倬这么说,第一反应就是对方喜欢上了温宁,想要求他去做媒。

若能帮到侯青倬,司徒崇明是绝不会拒绝的。可温宁一直对他厌恶疏离,若由他去牵线,恐怕只会让事情适得其反罢了。

沉默片刻,司徒崇明只好开口,直截了当地拒绝道:“不行。”

竟然都不曾怎么犹豫……

侯青倬虽然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但多少还是有些受伤。他垂下眼帘,故作姿态地幽幽叹了口气,随即可怜兮兮地捂着伤口,一副身心受损、憔悴不堪的模样,整个人都挂到了司徒崇明身上:“我全身上下突然没有什么力气,司徒兄可否扶我一把?”

司徒崇明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推开他。

看来司徒崇明此刻虽对他无意,却也并不厌恶他。既然如此,那就还有余地,只要一点点地试探对方的底线,一点点地让对方习惯他的存在,就能据此一步步地攻城略地,所谓温水煮青蛙……

侯青倬垂着头,目光微闪,嘴角牵起一抹说不出什么意味的笑意。

所以说变态这种生物,如果不是一开始就给予雷霆一击,那是很容易就会被他打蛇随棍上的。

“你们……”

侯青倬觉得气氛正好,一个尖利的女声却陡然响起。温宁站在船舱前,死死地盯着两人,样子恨得几乎想将侯青倬食肉寝皮。

明明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安排,可为何一觉醒来,侯青倬跟她大师兄的关系居然一日千里,难不成这混蛋还会什么妖术不成?

看到意料之外的人,司徒崇明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你没事了?”

服毒之前,温宁自然是吃过解药的,她原本就没打算为此送命。

“大师兄知道的,我擅长用毒,自然也擅长解毒。”

抿了抿唇,温宁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搬了出来:“千钧一发之际,我吞下了一枚金秋丸,想必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没有什么大碍。对了大师兄,袭击我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死了。”司徒崇明说完这一句,还想向温宁多说明一些情况。侯青倬却突然重重咳嗽起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抹去了嘴角渗出的鲜血,却又故意将血迹在司徒崇明面前亮了一下。

他刺的那一剑极准,伤口看似恐怖,却不该有什么大碍才对啊?

司徒崇明吓了一跳,注意力立刻全都集中到了侯青倬的身上,再也无暇顾及温宁这边。

机关算尽没有半点用处,还被情敌抢了大师兄的注意力,温宁顿时气得眼睛发红,垂在身侧的双手渐渐握成了拳头。

侯青倬犹嫌不够地抬起头,在司徒崇明看不到的角度悄悄地冲着温宁挑衅一笑。两人互相用眼神厮杀,一时之间旁若无人、杀气四溢,空气中几乎要迸发出敌意的火花。

司徒崇明面无表情,暗中观察,在心里悄悄地点了点头。

所谓打是亲骂是爱,这两个人一见面就眉目传情、暗送秋波,果然是早已情愫暗生。

完全没想到司徒男神的思路已经跑偏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刺激完情敌,侯青倬侧过头,弯起唇角朝着司徒崇明情意绵绵地说道:“司徒兄,一会可否扶我上楼船?两船马上就要接舷了,既然到了铁骨舫总舵,纵使有伤在身,不先行去拜见孟前辈,总归是太过失礼。”

司徒崇明:…………

温宁立刻咬牙反驳道:“你既然真这般讲究,非要同孟川夏见礼,自己爬也爬过去了,何必非要劳我大师兄帮你?“

司徒崇明:…………

侯青倬看着温宁,半晌,忽然无比温和地笑了。不以为然地收回视线,他转向司徒崇明,笑容中透出势在必得的笃定:“那么司徒兄觉得如何?”

侯兄,你不用再说了,我懂的!

温宁来之前还好好的,温宁以来却突然吐血了,这说明了什么,这分明就是在心上人面前示弱,好借机亲近啊!问他觉得如何,那分明就是让他快点滚蛋,想自己一个人和心上人好好相处啊!

司徒崇明接受到了侯青倬传递过来的信息,思考良久,自觉终于明白了朋友的意思。

默默地将侯青倬从自己身上扒拉了下来,司徒崇明走到温宁跟前,郑重地将前者交给了她,没有多说什么,便自顾自地转身,从船帮一跃而下,脚尖在水面上轻轻一点便已踏上了远处铁骨舫的楼船,无私地将这边有限的甲板空间让给了一脸懵逼的侯青倬和温宁。

侯青倬:…………

温宁:…………

司徒崇明一走,温宁立刻就甩开了侯青倬,气哼哼地径自走了。

似乎觉得很有趣一般,侯青倬轻笑出声,不以为意地站直了身体,一点都不像是之前那受了重伤的模样。

“莫非是察觉了什么?”

他整了整衣服,似笑非笑、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随即缓缓抬起头来,望着司徒崇明消失在渺茫黯淡的天光下的背影,柔声说道:“只可惜,司徒兄,你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去呢。”

楼船之上,司徒崇明忍住回头看看的冲动,在铁骨舫帮众的带领下向前走去,只觉得胸前的红领巾无比的鲜艳。

能够得到机会跟温宁独处,想来侯青倬此时此刻,一定是在暗暗感激他天衣无缝的配合。

不需要点明,只需要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一个似有非无的眼神,他就能明白侯青倬的意思,然后据此作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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