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现在还存在着羞耻心这种东西。

邹言歪着头,似乎有些困惑地看了简源一眼,眼眸中的光慢慢地浑浊了一片。他把简源放回沙发上,安静地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抱着枕头两眼一闭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醒来后邹言完全不记得自己半夜做了什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和简源打了声招呼就走去阳台浇花了,丝毫没有注意到简源因为他做的事情失眠了大半夜导致憔悴模样。

“邹言那家伙半夜就会变成那样子,习惯就好。”楼上下来串门的少年耸耸肩,不在意地说,“他高中的时候还有半夜起来把室友的手脚绑在床柱上的经历,他要是睡得再熟一点说不定还会在梦中念叨函数方程解析式。”

“绑在床柱上那件事是真的吗?”简源突然有点紧张。

“没什么大事的啦,又不会上了你,不用紧张。”少年摆摆手,安抚道。

和这种有着可怕病例的人住在一起的不是你你当然不会紧张啦!简源摩挲了一下手指,半天才缓和好心情,开口问道:“我住进来之前你们怎么没人和我说这件事?”

“我们忘了。”少年顿了一下,有些心虚地偏过头,“这件事你不用怪邹言,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半夜会发病。我们觉得既然他不会半夜起来杀人犯罪什么的就不用告诉他了……”

本来还觉得没什么的简源突然有种生命受到威胁的危机感。

☆、第二对西皮x4

少女下楼吃早餐时正好遇上她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的简源,秀眉一皱,马上掉头准备去另一家早餐店。世界上最糟糕的东西就是和女人抢男人的男人了,更关键的是她还抢不过这个男人。

“你是昨天那个女孩子吧?”简源睡眼惺忪地瞄了正打算推门而出的少女,说,“早上好。”

好个鬼。

少女扭头恶狠狠地瞪了简源一眼,无意间发现对方顶着一头乱发眼中水雾迷蒙的样子确实还挺耐看的,心情更糟地不想搭理简源。长得这么不正经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长得好看有个屁用,现在重要的是才华。少女自我安慰了一会,还是转过身重新走到了简源面前坐下。

她现在还不能表现出对这个莫名其妙和邹言住在一起的少年的厌恶,万一被邹言讨厌就得不偿失了。少女扯出一个笑容,试着装出友善的态度。

“你叫什么?”简源觉得女孩子比较好亲近,决定先从她口中问到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

“叫我吕莘就好。”少女哼了两声,毫不客气地拿走了简源面前的油条啃了起来,“我不会喜欢上你的,怎么讨好我都没用,我喜欢的只有邹言一个人。”

简源被少女的话怔了一会,说:“我并没有讨好你的意思啊。”

“讨好邹言也不可以。”少女抬起下巴,在简源没注意时又把他的茶叶蛋也顺了过来。

“……不我并没有讨好你们两个的意思。”简源才反应过来少女吃掉了他大部分的早餐,连忙把最后的一个包子护了起来,抬头对少女说,“我只是想问你几件事而已。”

“你果然是要问邹言的事情吗……”少女继续眼神不善地看着简源。

“我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明明长着一张性取向正常的脸好吗!”简源喝了口豆浆,说,“我想问你认不认识许易。”

少女有些尴尬地收回自己恶意满满的眼神,认真地想了一会,眉毛一挑回答道:“好像是个最近要来办画展的外国画家,听班上同学说长得还挺不错的。你对邹言没兴趣的原因难道是因为你看上了这个外国人?”

“都说了我性取向很正常了啊喂。”

大学前几天都在军训,简源跟着邹言他们暂时住进了学校宿舍。歇下来的时间简源就开始计划自己怎么遇见许易,画展在一个星期后,现在看情况许易和邹言还没有在一起,他只要不让他们两个人产生感情就可以了。

问题是这次他没有死过几次的存档记录,根本不知道那两个人会怎么见面怎么发展。

如果他这次死了的话,就会回到游戏初始点,说不定还能重新遇到夏清明他们。简源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发现他压根就不想回到初始点,经历同一件事太多次他觉得有点烦。

“喂,你在想什么?”上次找简源聊天的少年刚好和他同宿舍,在晚修后就马上凑到唯一熟悉的简源旁边搭话,“不要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啊,我叫南沈,前天早上说过话的。”

“我在想我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死掉。”

“军训而已,有那么夸张吗。”南沈当简源是在跟他开玩笑,没当回事。

简源躺在床上翻了个身,他是认真在想自己会怎么死这个问题的,如果他不拆散邹言和许易,自己避开所有的死亡flag的话,在这种和谐安宁的大学环境应该不可能发生让他死亡的事情才对。

不坐任何交通工具,尽量不走有摆放花盆的阳台下,和舍友好好相处免得睡到半夜有人拿刀砍他。没道理这样做好安全措施后他还会死。简源思考良久,决定再试一次顺其自然,大不了就读档重来,又不是没重来过。

“听吕莘说你想见许易?”南沈勾住简源的脖子,提醒道,“我听说那个外国画家喜欢男人,画的画全都是用美少年做模特,还有很多其他怪癖。”

喜欢男人这件事他当然清楚。简源莫名地想到邹言又长又卷的睫毛和精致的蝴蝶骨,刚好就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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