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鸣道了谢,抱着两个不大的纸箱爬上了五楼。

活动室所有的窗户全都大开着,屋子里很凉,有湿漉漉的水汽。丁子木穿条牛仔裤和短袖t恤衫,把努力把一个大箱子推到墙角。大概已经干了一段时间了,他竟然有点儿出汗,薄薄的衣料黏在后背上,勾勒出肩背好看的线条。杨一鸣靠在门边看了两眼,觉得小子看着挺瘦的,没想到倒是挺结实,用力时绷起的肌肉都透着硬朗,嗯,是个打架的好手。

杨一鸣忽然有点儿后悔,当时在游乐园门口应该多看两眼的,估计挺有看头的。丁子木浑然不觉身后的那两道目光,他弯下腰去捡了一个方形的盒子,拉伸出一道好看的腰线,流畅而优美。杨一鸣往丁子木的腰部瞥两眼,真是赏心悦目,看着就让人高兴。

“丁子木。”杨一鸣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后冷不防喊了一声,“我的蛋糕呢?”

丁子木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来时脸上还有慌乱的表情,等他看清杨一鸣后,又露出好看的笑容:“啊,杨老师你来啦。想吃蛋糕那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吗,现在我给你干活,将功赎罪不行吗?”

“行啊,怎么不行。”杨一鸣走进来放下箱子,随口问道:“十一期间不是你最忙的时候吗,怎么今天不用上班?”

“把那箱子给我吧,”丁子木走过来接过两个小箱子,扭头又走回活动室的另一头,“杨老师,你看看这些东西都放在哪里啊。我看这箱子里好像是个矮柜,本来想给你组装上的,不过还是等你来了看看再说吧。”

杨一鸣愣了一下,心里有点儿疑惑,他当然听出来丁子木有意回避了他的问题。上不上班这本来是不值一提的小问题,丁子木的刻意回避反而有些不正常。

“拆了吧,”杨一鸣装作毫不在意地说,“正好帮我把这些柜子组装起来,我动手能力实在不行。”

丁子木倒是很高兴,三下五除二就把箱子全拆开了,本来空荡荡的活动室立刻被堆得满满当当的。

“今天得累死,”杨一鸣环视一下屋子里,叹口气说,“咱们得找俩帮手。”

“本来倒是有几个孩子说要来帮忙的,但是我想着这些都是木头铁片什么的,万一再磕着碰着的,再说,他们一来还不够裹乱的呢。”丁子木拍拍胸口说,“交给我吧,我统统给您搞定了。”

杨一鸣用不屑的目光上下瞥了丁子木一眼,说:“朕拭目以待。”

于是御前首席西点师兼首席苦劳力丁子木同学好像打了鸡血一样抗亢奋起来,那热火朝天的劲头感染得杨一鸣也甩开膀子开始干活。于是两个人一起忙忙乎乎地折腾了大半天,总算是把大件的家具组装了起来,只剩下一堆小家什。在忙乱的过程中,不断地有小孩子跑上来看,他们会抓着丁子木问“木木哥哥,杨老师这样是要干什么呀”“木木哥哥,以后我们可以来这里玩吗”“木木哥哥,我们可以在这里和喝午茶吗”“木木哥哥,什么是下午茶”……

大概是跟杨一鸣不太熟悉,几乎所有的孩子都围在丁子木身边叽叽喳喳。丁子木每次都会放下手里的活儿,认真地去跟他们解释,有时候还蹲下来给小一点儿孩子擦擦蹭脏了的脸,或者系上散开的鞋带。他脾气很好,似乎从来也不会烦躁,自始至终声音都不会抬高一度,也不会赶那些孩子离开。

收拾屋子的进度慢了很多,但是杨一鸣并不在意。他看着丁子木跟那些孩子说话,喜欢听那些孩子叽叽喳喳地说“木木哥哥”,也喜欢看丁子木脸上那始终不曾变过的温和的笑。当丁子木跟孩子说话时,杨一鸣就会走过去把他手里的活儿接过来。他搬着柜子,从屋子的这头走到那头,一边走一边想,福利院的工作可比在学校里有趣多了。

等把屋子收拾得差不多时,杨一鸣撑着自己的后腰一个劲儿地嚷累:“不行了不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不能再干了,我得休息。”

“杨老师,你缺乏运动啊,搬两个箱子看给您累的。”丁子木蹲在地上收拾残局。他把所有的纸制品全都压平叠好,分类摞在一起,用塑料绳捆起来。然后把泡沫集中起来用一个大塑料装好,再把所有的塑料制品捆在一起。杨一鸣坐在一边看着丁子木有条不紊地收拾,不一会儿本来凌乱不堪的屋子里就显露出整齐来:靠墙一溜矮柜,矮柜上面悬挂着长条的软板,那是用来固定各种宣传、通知等资料的。杨一鸣的办公区在活动室的另一个角,挨着一扇窗户,坐在桌前,只要歪过头去就能看到窗户的风景。在书桌前面,丁子木特别放了一个小书架,象征性地打了一个小隔断,给了杨一鸣一个小小的“*”空间。其他的窗户底下放了一溜小布艺沙发,置物架放在了沙发的另一侧,平时随手用得着的一些小物件都放在了置物架上。

杨一鸣觉得,丁子木这人绝对是强迫症患者的知心好友,看他整理东西分分钟被治愈,再想想自己的那个标准的宅男狗窝,杨一鸣忽然有个强烈的愿望,就是哪天找个理由把这个孩子骗回家去,时间不用长,只要一天,保证自己的狗窝能变成样板间。

不过从这个角度讲,像丁子木这样的人应该是很理智、很冷静,相对有耐心的,能把这样的人撩拨得丧失理智,暴怒得大打出手,那对方的段位也确实不低。杨一鸣在一边看着丁子木认真地给废纸打包,一边忍不住琢磨,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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